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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姚我們不要了，只要你救救我爸爸。”
“白姚清盤，資不抵債，白先生拿什麼讓我救白董？”
“龍爺，我求你，就當我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爸。”
“求我？”龍傲天上揚的尾音，顯示主人的心情還不錯，“你拿什麼求我？”
白非站了起來，他慢慢解開了襯衫的紐扣。
襯衫都溼透了，脫下來並不方便。
蒼白的胸膛漸漸裸露，被雨水沖刷過的面板因為畏冷而冒起雞皮疙瘩。
顫顫巍巍站起來的，並不只是畏寒的雞皮疙瘩。
龍傲天的眼神暗了暗，然後他的手指探入雨幕，一把將白非拽進懷裡。
他的嗓音沉沉的，讓人心悸：“是你先招惹我的。”
龍傲天的別墅裡闢出一間畫室，專門給白非作畫。
手指沾染著濃厚的油墨在畫布上肆意揮灑，紅得熱烈，綠得嬌豔，最後都混成一爐沉鬱的黑。
有人敲門，指節節律地撞著門板悶頓的響。
白非一抬頭，就看見門口的李想，三十來歲，眼神溫和，衣著嚴謹到刻板：“要外出。”
李想開車，載著龍傲天和白非去了黑拳賽場。
張恆豐遞了請柬，黑底燙金，邀請龍傲天去觀賽。
到場的時候拳賽已經開始，熱身階段，有汗水有鮮血。
不過不致命，只是調節氣氛。
張恆豐嗑著瓜子，瞧見龍傲天到場也沒站起來，只是樂呵呵的，一咧嘴就露出一口爛牙。
“龍爺來了，坐，快坐，快上坐。”
龍傲天領著白非坐了，李想站在後面。
相比龍傲天和李想的坦然，活了二十幾年都浸淫在畫裡的白非還沒見過這麼血腥的畫面。
四周都是捏著賭票肆意吶喊的人，殺氣騰騰的讓製冷空調根本不起作用。
中央的臺子圍著鐵柵欄，兩個拳手生死相搏，一拳頭下去就飛出一顆帶血的牙。
李想眼見拳手額帶淤青，眼帶淤血，顴骨腫得老高，眉骨一直在流血，下意識往龍傲天懷裡靠。
坐在張恆豐身邊的男人嘿嘿一笑，一脫外套露出蟬聯三屆的金腰帶。
“龍爺帶的小爺跟個娘們似的，能借我耍耍不？”
不等龍傲天接話，張恆豐齜著爛牙叼著瓜子：“龍爺的小爺，不找個由頭，是你想耍就能耍的？”
金腰帶朝手心裡吐了口唾沫，好似隨意地往腰間一抹，把金腰帶上的金飾抹得更亮了。
“我要是打贏了龍爺，這個由頭是不是就夠分量了？”
張恆豐嘿嘿一笑，沒說話，就是斜著眼角睨了龍傲天一眼。
龍傲天沒說話，就是抬手搭住了白非的肩膀，把本來就往他懷裡靠的男人更摟進了懷裡。
李想見勢越位而出，他本來就長了張溫和的臉，眼角有了細紋，黑眸脈脈的，就顯得越發溫和。
穿著嚴謹到刻板的制服，不像能動手的，倒像個普通的白領：“讓我來。”
金腰帶不動聲色地瞧了張恆豐一眼，張恆豐扔了黏得滿手的瓜子殼。
“龍爺，既然想哥下場了，賭注太小未免寒酸。”
“什麼賭注，你說。”
“也不賭大了，馬上要靠岸的這船貨，要是想哥讓拳王一馬，龍爺就讓我接了怎麼樣？”
“好。”
龍傲天一錘定音，金腰帶和李想下場。
金腰帶走進鐵籠子的一瞬間，本來就熱鬧的賭場整個都沸騰了，投注站圍滿了下注的人群。
裁判敲響了鍾，聲音很悠遠，瞬間擴散到整個會場。
顫顫巍巍的鐘聲還沒有結束，比賽就已經宣告結束。
七拳，連成一片殘影的七拳，快得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拳王倒地。
裁判足足愣了十秒鐘才意識到應該數數，昏過去的拳王到底沒有站起來。
投注的人們愕然之後，捏著賭票聲嘶力竭地咒罵著主辦方暗箱操作。
張恆豐表情不算難看，雖然不能從龍傲天手裡吃下價值不菲的貨，但投注站的收益也不是個小數目。
他連殼帶仁嚼著瓜子，斜睨的眼睛幾分陰毒：“想哥許久沒出手，看來跟龍爺疼這小爺的心是一樣的。”
很低端的挑撥，張恆豐就差把挑撥離間四個字刻在腦門上。
龍傲天肯定不可能為這種程度的挑撥就爭風吃醋，白非自信地看向龍傲天。
龍傲天表情沒變，他只是凝視著賽場上的李想，但是白非分明感覺搭在自已肩頭的手指緊了緊。
李想送龍傲天和白非回別墅，進門到樓梯就想往樓下走。
“跟上來。”走在前面的龍傲天攬著白非根本沒回頭，嗓音卻沉沉的，讓人心悸。
李想跟在後面，踩著樓梯到房門前，就看見龍傲天坐在床上，白非站在床邊。
“脫。”
白非看了龍傲天一眼，又看了李想一眼，搭在領口紐扣上的手指怎麼也解不下去。
龍傲天歪頭咧嘴笑了一下，笑容裡都是戾氣：“李想，你幫他脫。”
李想皺了下眉，幾不可察的，然後他走近白非，抬起了手。
在手指要觸碰到領口的瞬間，白非拔腿就跑。
李想抬手一撈就給拎回來，甩在床上。
龍傲天叫住要走的李想：“別走，你壓著他。”
李想倒回來，扣住了白非的雙手。
白非開始哭，他雙手被壓過頭頂，臉被壓在枕頭裡。
他活了二十多年都浸淫在畫裡，從沒有這樣丟人。
白非哭得直抽抽。
龍傲天被擠得很舒服，微微喘息。
李想倚著床頭，說是倚著，還是習慣性地挺直著脊背，整個背部跟床板接觸的面積並不多。
他就拿一隻手扣著白非兩個腕子，靜靜地坐著，眼神脈脈的，臉上表情很匱乏。
莫名的，白非對上李想的眼睛，想起初次見面時，李想柔軟的目光。
白非哭了一會兒，漸漸不哭了。
白非不掙了，李想就鬆開了手，白非剛才掙扎得太厲害，腕子上淤血都紫了。
李想站起來，走到窗邊上點了一支菸。
他只是點了一支菸，沒抽，就夾在指間，慢慢地燃。
房間裡都是白非的呻吟和龍傲天的喘息，喘息忽然沉了。
結束的時候，龍傲天直勾勾地看著李想，沒有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