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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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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仁每日裡只管在王府內做一些灑掃活計,白天還好一些,只是到了晚上,那日領著他去淨身房的小廝總是前來騷擾。平日裡,自已防備些倒是還好,晚上可就難纏。

一日睡至半夜,忽然覺得有人壓在自已身上亂摸,這下人房裡是大通鋪,有的值夜班還沒回來,有三個年紀比他還小些的睡著了叫都叫不醒。

兩人糾纏之間,那人朝趙安仁襠下摸去,趙安仁先是一驚,趕緊奮力掙脫,跳下床鋪,黑燈瞎火也看不清楚,也不管手裡摸起了什麼東西就朝那人砸打過去!

只聽那人悶聲哼了一下,雖極力壓著聲音卻難掩興奮,“原來如此!我竟然信了你這個黃口小兒的話!”說話間,就猛撲過來。

趙安仁聽他識破了自已的秘密,把手裡的東西握得更緊了,只是他到底年紀小,那人有了前車之鑑,這下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趙安仁再也掙脫不開,假意服軟道:“哥哥!哥哥!你再鬧弄出動靜擾醒了他們三人!”

那廝手上動作不停,道:“他們正貪睡,恐怕著火了都叫不醒!你如今這般待我!我是定然不會饒你!”

趙安仁手下阻攔不斷,道:“如今我有把柄在你手裡,你還著急什麼?今日鬧得如此不美,不如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在後花園等你,到時候任由哥哥處置!”

那廝聽到“後花園”停下手上動作,轉身欲走,忽又覺得這到手的肥肉白白飛走甚是可惜,於是轉過身來抱著趙安仁就是一通亂親。親罷,還不忘在其襠下又摸了一把,口中嬌嗔道:“你最好別忘了,否則,我可是有好手段!”

待他走後,趙安仁兩腿一攤坐在地上,良久,湊近了看手上拿著的東西,原來是盞燈臺,埋首抱著自已哭了起來。

翌日天剛擦亮,趙安仁走到在前廳灑掃的小廝身邊,藉機攀談。

趙安仁言道:“這過了中秋,天氣真是一日比一日寒冷啊!”

那人見他陌生面孔,知道是近幾日太后賞給各個親王府上的家奴,語氣傲慢,“走開些!莫耽誤我幹活!被管事的知道了又要責罰!”

趙安仁討好道:“是小人我不知進退前來叨擾,只是見這幾日天氣愈發寒冷,這前廳不比後宅,須得時刻謹小慎微,若是你我二人換一下,對你豈不是大有益處?”

那人停下手中活計,看向趙安仁,“既然有這樣的美事,你為何讓給我?”

趙安仁俯身與他耳語一番,那人一臉駭然,說道:“既然如此,今日裡你我二人就換一日,明日可不行了。”

趙安仁忙作揖鞠躬,連連稱謝。

趙安仁之所以與人換崗,原本是想向耶律壽告發,但是忙前忙後一上午,也沒有見到他的人影從門前經過。眼看快到晌午,心裡如熱鍋上的螞蟻。

正心事重重,忽然聽見黃門高聲來報,“王爺回府!”

周圍人齊刷刷跪在地上,埋首叫道:“恭迎王爺回府!”一動也不敢動。

此時,王妃蕭氏趕忙出門迎接,王爺也不言語,徑直向內宅走去。待王爺和王妃進入內宅,趙安仁拍了拍身上的土,望著梁王一閃而過的身影,向身旁的小廝低聲問道:“我先前也沒有聽說咱們大遼有位梁王啊?”

那廝彷彿與有榮焉,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們王爺自小生而歧嶷,善排兵佈陣,曾被先王稱讚為‘此吾家生馬駒也’。”

趙安仁附和道:“哦,這麼厲害?你快說給我聽聽。”

那廝斜睨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這不是前幾年咱們王爺拜南京留守,接連大敗瀛洲、行唐,太后龍顏大悅,進封梁王。”

趙安仁一聽瀛洲、行唐,頓時傷懷,當日戰爭之慘烈歷歷在目。

那人說得興起,完全不在意他此時作何表情,只聽他說道:“咱們梁王自小深受父親喜歡”,又貼近趙安仁的耳旁低語道:“我聽說啊,要不是太后偏向大兒子,如今在龍椅上坐著的就是咱們梁王了。”說到此處,忙捂住嘴巴,自覺失言,威脅道:“我警告你啊!你可不要跟別人說起啊!會殺頭的!”說完,拿起掃把慌忙走開了。

趙安仁心想,“原來,你這風光是踩著我大宋千千萬萬子民的血肉得來的!”

傍晚時分,趙安仁總算見到了耶律壽。

但是,剛要說上話,耶律壽轉頭說了一句“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人就慌忙出去了。

————

夜半時分,趙安仁悄無聲息地走出下人房,來到了後花園。稍微弄出動靜後,就躲在暗處不動。不一會兒,東北牆角的一棵大樹後面果然閃出一個人影,見四下無人,還以為是蛇蟲鼠蟻,也不在意,又躲了回去。

剛一蹲下,忽然迎頭被人蒙上了一床被子,接著腿部和腹部一陣刺痛,整個人只能原地打轉,什麼也看不到,這三更半夜的,四下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頭蒙在被子裡叫喊也無濟於事,心下駭然:“吾命休矣!”忽覺當頭一棒,暈倒在地。

趙安仁見狀,從懷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麻繩,將人捆在了樹上,一夜未眠。

————

次日凌晨,有小廝來報管家,說是昨夜有奴才逃跑,被人發現後綁在了樹上,這會兒正等著自已前去裁斷呢。

耶律壽衣服釦子都沒扣,邊提著鞋子邊往門外走。這些個奴隸,想要逃跑的不在少數,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情,逮到了打死就好了,最怕的就是人跑了,損了王爺的臉面,自已也跟著受罪。

匆匆忙忙來到後花園,老遠他就看見人群中有一個少年,正是前幾日新來的俘虜。他撥開人群來到中央,看了一眼被綁在樹上暈死著的人,又掃了一圈圍著的人,不怒自威,“是誰發現的?”

趙安仁行了個禮,道:“回管家老爺,是我。”

耶律壽看著這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眼珠打轉了好幾個來回,“你一個人發現的?”

“是的,我一個人。”

“你一個人如何將他打暈又捆綁在樹上的?”

“回老爺,小人昨夜當值,路過後花園時,看見有人鬼鬼祟祟,誤以為是賊人闖入,情急之下去房內抱了床被子出來,見他蹲守在此處,趁其不備,被子蒙了他頭,抄起棍子亂打一通,誰知竟然……將他打暈了過去……”趙安仁越說聲音越小。

耶律壽看此人雖尚有懵懂無知,但卻有膽有識,皺眉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趙安仁慌忙跪在地上言辭懇切,“句句屬實!豈敢欺瞞!”

老奴才瞟了他一眼,“啪”一掌扇在了趙安仁的頭上,“小奴才!從今往後,你就頂替他的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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