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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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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被我們折騰成了豬窩,到處一片狼藉,東西七零八落地散落一地。

上了一天班,困得要死,好夢硬生生讓阿全他們給攪黃了,還弄出了人命,真是造孽呀!

蒼蠅不管三七二十一,氣急敗壞地用電棍先把每個人都“問候”了一遍。

宿舍裡頓時亂成一團,鬼哭狼嚎,上躥下跳,滿屋子都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燒焦味。

“喂,大狗,你和老狼上來一下,308宿舍。”蒼蠅站在宿舍門口,氣呼呼地給門衛大狗打了一個電話。

大狗還以為自己和老狼犯啥錯了,趕緊和老狼急匆匆趕上來,走得有點急,帽子都戴歪了。

“蒼蠅組長,大半夜的,有什麼事嗎?”大狗都沒站穩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老狼往宿舍裡面瞟了一眼,就明白是咋回事了,提著電棍走進來,把宿舍巡視了一遍。

大狗呀大狗,狗和狼同屬一個物種,你的腦子還沒老狼進化快,智商不線上呀。

“去,把瘦猴拉出去處理了。”蒼蠅對大狗說道。

大狗和老狼把電棍往腰上一別,抬著瘦猴朝著樓下走去。

“走,你們跟我來。”蒼蠅將我們全部帶到了一個房間裡,讓我們排成一排站著。

“大晚上不睡覺,有病是吧!”蒼蠅怒氣未消,提著電棍大罵道,聲音之嚴厲,臉色之難看,令人不寒而慄。

我們一個個蓬頭垢面,呆若木雞,傻傻地站在那裡,任由蒼蠅發火。

“一群狗東西,一天干的是啥業績嘛,7個人上個月連20萬都沒搞到,來混日子的是吧?”蒼蠅一邊罵,一邊拿電棍逐個數落。

電棍閃著藍光,發出“滋...滋...滋...”的聲音,所有人都嚇傻了,戰戰兢兢地不斷求饒。

蒼蠅卻視而不見,足足打了三分鐘,直到打累了才停下手。

所有人橫七豎八地躺倒一地,疼得不斷地哇哇亂叫。

我的胳膊上、腰上到處都是被電擊留下的淤青,甚至面板都發黑了,輕輕一觸,撕心裂肺的疼。

“阿全,你先說,到底咋回事?”

蒼蠅坐在凳子上,點了一支菸,然後把電棍放在桌子上,指著站在最邊上的阿全說道。

“兵馬俑回來晚還不睡覺,在宿舍吼吼叫叫,毫不顧忌他人感受,瘦猴就說了他一句,他卻不樂意了,直接和瘦猴幹起了架,我們上前勸架,也被他打了。”

阿全坐在地上,捂著傷口,轉頭看了一下其他人,頓了頓,不緊不慢地說道。

阿全這個壞慫,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信口雌黃,嘴裡沒一句實話,我正要辯解,蒼蠅都不給解釋的機會,直接拿起電棍往我的身上又是一陣亂戳。

疼得我滿地打滾,阿全他們幸災樂禍地看著熱鬧,喜氣洋洋,彷彿把身上的痛都忘了。

“來,長毛,你來說。”蒼蠅拿電棍指著長毛說道。

長毛和阿全是一夥的,肯定不會說實話,又把阿全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

其他人說的內容也大同小異。

蒼蠅越聽越生氣,咬牙切齒地恨不得把我吃了。

假話說的人多了,就成真話了!

我都被氣綠了,想說話蒼蠅卻不給機會。

直到問到了黑子。

我原以為黑子是受害者,他會說真話,沒想到他哆哆嗦嗦地看了一下阿全,也看了一眼我,面露難色。

最後,胳膊肘也拐到了阿全那邊去了。

我整個人都被氣炸了,這夥人為了少捱打,明顯是在滿口噴糞,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尤其是黑子,他竟然懾於淫威,胡言亂語做假證,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最後輪到我了,我就將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說我多無辜,也是被迫的,最後失手將瘦猴給打死了,完全是正當防衛。

“少他媽給老子整什麼"正當防衛"這種高大上的法律名詞,不過公司內部不準"溜冰",不準"賭博",當真阿全他們半夜'溜冰'了?”

蒼蠅聽到說阿全他們在宿舍徹夜“溜冰”,將信將疑,以為我在冤枉他們,反覆地詢問道。

我就將入住宿舍以來,阿全他們每天"溜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阿全他們一聽我在說他們在宿舍“溜冰”的事情,害怕極了,眾口一致地矢口否認。

“不信可以到宿舍檢查,毒品就在阿全的枕頭底下藏著。”我信誓旦旦地對蒼蠅說道。

“走,去看看,如果我發現誰在說謊,我就打死他。”

蒼蠅拿著電棍,讓我和阿全一起到宿舍對質,其他人則被關在房間裡。

我和阿全一瘸一跛地走在前面,還不時被蒼蠅拿電棍在後面戳幾下。

我要為我證明清白,不能讓阿全他們把我冤枉了。

進了宿舍,剛才還像豬窩一樣,現在卻被大狗叫保潔給收拾了,地上的血跡也沒有了。

我信誓旦旦地指著阿全的枕頭,對蒼蠅說:“毒品就在阿全的枕頭底下。”

阿全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紅了,顯得十分緊張,之前的高傲早已經無影無蹤。

蒼蠅將信將疑,把枕頭床單、褥子翻了個底朝天,啥也沒有,又將其他人的也翻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

“你說有毒品,在哪裡?在哪裡?”蒼蠅一邊說,一邊用電棍往我的身上亂戳,疼得我哇哇亂叫。

我當著蒼蠅的面,把他們的床鋪重新找了一下,甚至把枕芯都翻出來了,卻什麼也沒發現。

我十分沮喪地站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

“看吧,就是他在冤枉好人。”一看沒有發現毒品,阿全耷拉的腦袋一下子來了神氣,一副被冤枉的樣子,裝得可憐兮兮的。

“肯定是被保潔清理了,去垃圾桶看看。”我看蒼蠅十分憤怒,準備用電棍打我,我一邊躲著電棍,一邊建議道。

“好,那就去看看,如果沒有發現證據,我就把你......”

蒼蠅沒有把話說完,窮兇極惡的樣子,格外嚇人。

我將三個垃圾桶翻了個遍,找到了混在垃圾裡面的錫紙和塑膠袋。

當看到錫紙和塑膠袋的一刻,我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明,感覺終於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

我一眼就發現錫紙上燒過的白斑,正準備拿給蒼蠅看,但是太緊張,手一哆嗦,被一陣風給颳走了,手上只留下指腹大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我趕緊去追,但是本就薄如蟬翼的錫紙哪經得起這種折騰,早已經化為了齏粉,撿都撿不起來。

“哼,真會找藉口,一個破塑膠袋和幾片錫紙能證明什麼?更何況誰能證明那就是我的呢?”阿全看到被吹散的錫紙,露出了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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