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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橙接過禮物，紅著眼眶道：“姜總，這太貴重了吧。”
一看盒子上的logo就知道里面裝著的禮物價值不菲。
姜總走近，微微低頭，“你值得更好的，但我可能沒有太多時間準備了。”
蘇橙聞言，表情頓時僵住了，“姜總，什麼意思啊？”
雖然他知道姜總可能活不過四十歲，但眼下姜總的實際年齡才二十，姜總為什麼要說自已沒有太多時間了。
姜總沒有正面回覆蘇橙，獨自走回了病房。
蘇橙想再追問，但看著姜總那落寞又孤獨的背影，一時竟不敢再開口。
兩人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姜總靠著沙發靠背睡著了。
蘇橙從櫃子裡取出一條毛毯，默默地蓋在了姜總的身上。
傍晚，白玖抱著一束白玫瑰走進了病房。
蘇橙對著白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用氣聲小聲道：“姜總睡著了。”
緊接著蘇橙從沙發上起身，走到白玖身邊，小聲道：“白玖，我有話跟你說。”
白玖點了點頭，將那束白玫瑰放在了茶几上。
兩人出了病房後又沿著走廊走了一段，蘇橙有些傷感地道：“姜總剛剛忽然說他沒有太多時間了，他什麼意思啊？”
白玖眉頭微蹙，“他的腺體目前挺穩定的，其他指標也都還好，他怎麼會忽然說這種話？”
蘇橙憂心忡忡地道：“我剛剛問了，但是他沒回答。要不過會兒你再問問他？”
白玖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謝謝你，蘇橙。”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沒有姜總的話，我也走不到今天。”
蘇橙的家境不是很好，剛開始實習時還受過不少欺負。
要不是換工作後遇上了姜總這麼好的上司，他如今估計還住在幾平米的出租屋裡呢。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蘇橙走向了電梯，白玖走向了病房。
“白玖。”
他一進門就聽見了姜總那熟悉的嗓音。
“好久不見，我很想你。”白玖走到姜總面前，一把將人擁進了懷裡。
“我也很想你。”姜總貼著白玖的脖子，難得主動地央求道，“我想聞你的資訊素。”
白玖鬆開姜總的腰，坐在了沙發上，然後拍了拍自已的大腿，示意姜總坐在自已的腿上。
姜總想著這可能是他和白玖最後一次相處，徹底地遵循了內心，坐在了白玖的腿上，順勢攬住了白玖的脖子。
高冷總裁忽然化身粘人小貓咪，白玖有些受寵若驚。
他一邊釋放著安撫資訊素，一邊親吻著姜總的耳朵。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姜總從白玖的懷裡探出頭，凝視著白玖的雙眼，專注又深情。
“我其實很喜歡你。”姜總說完這話，側頭在白玖的唇上親了一口。
白玖舔了舔嘴唇，捏著姜總的下巴又回了一個深吻。
結束親吻時，姜總捂著自已怦怦亂跳的心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白玖，這可能是…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即使在心裡預演過無數次，當著白玖的面說出這句話時，姜總還是忍不住哽咽了。
白玖嘴角的笑容忽然凝住，問道：“什麼意思？”
姜總：“我今天醒來時發現隔壁的休眠倉不見了。”
“那是薑汁的休眠倉，我找不到薑汁的休眠倉，也找不到薑汁。”
白玖：為什麼薑汁會忽然消失不見？難道是和姜致的人格融合了？
姜總：“或許下一個消失的就是我了吧。”
白玖不知道該說什麼，人格融合對姜致而言是一件好事。
但姜致的那些人格都跟他有過一段親密的過往，他的內心並不希望那些人格消失。
但這說到底是姜致的身體，姜致的副人格，他就算再捨不得，也毫無辦法。
他不知道懷裡的姜總什麼時候會消失，他只知道自已很難受，就好像心臟缺失了一大塊。
姜總抬手摸了摸白玖的眉眼和鼻樑，滿眼都是不捨。
下一秒，姜致的聲音響起，“白玖，你怎麼哭了？”
白玖側頭，胡亂地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沒什麼。我就是眼睛有點酸。”白玖隨口找了個理由。
姜致瞥見茶几上的花，問道：“這束白玫瑰好漂亮啊！”
白玖揉了揉姜致灰色的髮絲，溫柔地道：“你喜歡就好。”
姜致將那束白玫瑰抱在懷裡，低頭嗅聞著，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白玖將下巴搭在姜致的肩膀上，問道：“薑汁消失了嗎？”
“沒有啊。”姜致摸了摸白玫瑰的花瓣，“他只是搬家了。”
“搬家？人格還能搬家？”白玖兩眼都是問號。
姜致：“他們住在我的意識裡，我現在能控制他們了，我想讓他們搬家，他們就能搬家啊。”
白玖：“那姜總呢？”
姜致：“我打算讓他搬去薑汁的隔壁。”
白玖摩挲著姜致的手腕，“那我以後還能看見他們嗎？”
“你果然還是更喜歡薑汁和姜總。還說最喜歡我，騙子！”姜致的語氣有些失落。
白玖親了親姜致的臉頰，“寶貝，瞧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個渣男呢？”
“我就是太喜歡你了，才會連你的副人格都喜歡啊，這叫愛屋及烏。”
“哼！”姜致推開白玖的臉，拒絕了白玖的親親。
白玖：“寶貝，你的副人格之前不都住在休眠倉裡嗎？搬家後都去哪兒了？”
姜致：“之前的休眠倉太像棺材了，又小又窄，我不喜歡，現在我在潛意識裡造了個大別墅，他們都住在裡面。”
白玖：“那他們還會再出來嗎？”
姜致：“該出來的時候就會出來啊。我想開個畫室，姜總當老闆，我當畫手，薑汁當前臺，姜小四當保安。”
白玖：“那姜蘑菇呢？”
姜致思考了幾秒，“他什麼都不會，只能當個花瓶了。”
白玖“噗嗤”笑出了聲，“雖然你有好幾個副人格，但你只有一個身體啊，怎麼可能在當老闆的同時還兼職保安啊？”
姜致：“需要動腦子的都交給姜總，需要畫畫就我來，需要社交就放薑汁，有人鬧事就放姜小四，不想搭理人的時候就放姜蘑菇。”
白玖捏了捏姜致的下巴，“所以你之前放姜蘑菇出來是不想搭理我，想跟我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