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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後，季安渝坐在白牧川腿上，喝著白牧川喂到嘴邊的粥。
這倒不是他懶，是某人實在太粘人了，非要這樣。
“今天還去公司嗎？”白牧川親了親季安渝溼漉漉的唇角。
“不去了。”季安渝才不想讓自已那些員工看見自已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
這話正中白牧川下懷，他接話道：“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粘人精。”季安渝咕噥了一句。
白牧川放下粥碗，湊到季安渝後頸，輕舔著傷口。
那上面的牙印是他昨天咬的，他在季安渝的腺體內注入了大量的紅酒資訊素。
香草混雜著紅酒的資訊素特別誘人。
他真想再咬一口啊，但是他怕季安渝生氣，更怕季安渝疼。
“小曦還沒回來嗎？”季安渝問道。
白牧川：“她說後天回來。”
季安渝忽然想起白牧川昨天晚上跟他說的事，心事重重地看著前方，沉默了許久。
“老婆，想什麼呢？”白牧川勾了勾季安渝的下巴。
季安渝嘆氣道：“我覺得小玖和那個叫姜致的孩子不合適。”
白牧川：“他已經是成年人了，他可以為他自已的選擇負責，我們還是不要過多幹預了。”
季安渝：“可是…那孩子身體不好啊。我還是更希望小玖找一個身體健康些的物件。”
白牧川貼著季安渝的臉頰，問道：“如果我身體不好，你會拋棄我嗎？”
季安渝理所當然地道：“當然不會！”
白牧川的指尖劃過季安渝的髮絲，“將心比心，白玖大機率也會這麼想。他是我們的孩子，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愛人的渣男。”
作為一個父親，他可以理解季安渝的憂慮，事實上，他也特別擔心。
但他相信自已的兒子，他相信白玖能處理好的。
當天下午，季安渝就讓人查了姜致的相關資訊，得知他剛做完腺體手術，且腺體只能再維持三年，三年後必須摘除後，更焦慮了。
正常人摘除腺體後都很難活過四十歲，更別說姜致那種從小體弱多病的人。
到那時，小玖又該怎麼辦？小玖該多難過啊？
第二天中午，趁著午休時間，季安渝開車前往了姜氏集團的總公司。
走到前臺時，那幾個前臺小姐看見他的反應很奇怪。
季安渝用手機的前置攝像頭照了一下脖子，確認脖子上的痕跡都用遮瑕膏遮蓋住了後鬆了一口氣。
“我想見一下姜總。”
前臺小姐姐笑容很甜地問道：“您…您請稍等一下，我這就給您登記，請問您是哪位？”
季安渝：“季安渝。”
前臺小姐指了指工位上的座機道：“我這就幫您聯絡總裁辦的人？”
“孫秘書，季安渝季先生想見姜總，姜總這會兒方便嗎？”
孫秘書聽過“季安渝”的名字，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MC集團董事長白牧川的alpha，知道這人不能怠慢，立刻在姜總辦公室門上敲了敲。
幾秒後，門開了，姜總放下手中的檔案，抬頭看向孫秘書。
孫秘書恭敬地道：“姜總，季安渝季先生想見您。”
“嗯，我知道了。”
糾結了片刻後，姜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的褶皺。
“在會客室準備些茶點。”
吩咐完後，姜總走出辦公室，進入了總裁專用電梯。
電梯下行時，姜總的心也在跟著不斷下沉。
以他目前的身體情況，白玖的家裡人肯定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的。
電梯停在一樓，電梯門緩緩開啟，姜總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出了電梯。
有些人光是站在那裡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在來往的人群中，姜總一眼就看見了季安渝。
季安渝的身姿挺拔高挑，周身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清冷氣息，彷彿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
歲月彷彿對他格外寬容，如今的他，看上去與十幾年前拍攝的那些老照片中的模樣毫無二致。
姜總走到季安渝的身前，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季先生，我們上去聊吧。”
季安渝打量了一下姜總，微微點了下頭，跟著他進了電梯。
與季安渝並肩站著時，姜總緊張地攥著袖口，想說些什麼打破沉寂，卻又實在找不到話題。
好在電梯很快就到了18層。
姜總又做了個請的手勢，季安渝跟他對視了一眼，率先走出了電梯。
進入會客室後，孫秘書將泡好的茶端到了兩人面前。
姜總詢問道：“季先生，您平常是喜歡喝茶還是喜歡喝咖啡？”
季安渝瞄了一眼茶水，“我喝茶就可以了。”
氣氛再次沉默，姜總對著孫秘書擺了擺手。
孫秘書點了下頭，退出了會客室。
姜總侷促地坐在季安渝對面的沙發上，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裡好。
他在談判桌上都沒這麼緊張。
“給你一百萬，離開我兒子。”季安渝忽然開口。
一百萬？
聽見這個數字時，姜總愣住了。
對於普通人家一百萬確實是個大數字，但對於豪門世家，一百萬僅僅是九牛一毛。
見對面的人沒反應，季安渝喝了口茶，再次開口：“一千萬，離開我兒子。”
姜總覺得自已應該說點什麼，組織了一下語言後，道：“季先生，我知道我配不上您的兒子，我也沒想耽誤他，我會找機會跟他說清楚的。”
季安渝喝了口茶，抬頭看向姜總，“你以為我是來拆散你們的？”
姜總眨了眨眼，“難道不是嗎？”
“我就是來看看我兒子喜歡的人長什麼樣。”季安渝放下茶杯。
姜總不解，“您不是說讓我離開您的兒子嗎？”
季安渝將垂下的髮絲捋到耳後，“我就是想過過嘴癮。”
“這樣啊。”姜總眼眸一轉，配合地開口：“一千萬不夠，至少一百億。”
季安渝接話道：“一百億？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姜總又道：“難道季先生覺得自已的兒子不值這個價嗎？”
季安渝：“只要你願意離開我兒子，區區一百億，我現在就讓銀行轉賬給你！”
白玖在門外站了半分鐘，恰好聽見了後面的那段對話。
孫秘書見他臉色不對，立即給姜總髮了資訊。
【孫秘書：白少爺聽見您和季先生的對話了，他似乎不太高興。】
桌面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姜總拿起手機檢視了孫秘書發來的資訊。
他看了一眼門的方向，說：“白玖來了。”
許久沒見兒子的季安渝有些急迫地問：“他在哪？”
姜總指了指門的方向，“他在門外，他好像聽見了我們剛剛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