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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玖敏銳地察覺到了姜致的情緒變化，他在姜致的下巴輕撓了幾下，“怎麼哭了？”
姜致看了白玖一眼，委屈巴巴地側過了頭。
白玖將姜致手上的素描筆拿走，掰開他的手瞧了一眼。
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樣，手掌上多了幾個指甲戳出來的印子。
“怎麼了？生我氣了？”白玖回想了一下自已剛剛做過的事情，試探地問道：“你生氣是因為我刪了那條朋友圈？”
姜致沒回話，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滾落。
白玖用指腹抹去了姜致臉上的淚痕，好聲好氣地道：“我剛剛忘記遮蔽家裡人了。”
怕姜致因為自已的這句話誤會，白玖再次開口：
“別多想啊，我就是怕我家裡人知道了會過來醫院找你。”
白玖當著姜致的面又發了一條朋友圈，發出去之前將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成員全部遮蔽了。
姜致原本還有些難過，看見白玖那條朋友圈還配了兩個愛心的小表情後，好受了一點。
姜致知道自已配不上白玖。
如果白玖的家人知道了他的病情，肯定不會同意白玖和他在一起的。
白玖只能陪他一段時間。
或許白玖願意為了他反抗家人，但他不希望白玖為了他站在家人的對立面。
他活不了多少年，何必要拖累白玖呢？
“在想什麼？”白玖捏了捏姜致的手。
姜致擠出一絲笑容，“沒什麼。”
見姜致興致不高，白玖幫他收拾好了畫具。
“姜致，醫生說你再在醫院觀察一週就能出院了。回國後，你要不要搬去我家住？”
姜致原本打算出院後就默默消失在白玖的世界裡的。
他沒想到白玖竟然會邀請自已去他家裡住。
姜致用手攥著被子，問道：“為什麼？”
白玖：“你每天都需要打針，我可以用安撫資訊素安撫你。”
姜致：“不…不用了。我也可以用合成資訊素的。”
白玖：“我問過醫生了，合成資訊素的效果沒有腺體自然分泌的好。”
姜致的頭越垂越低，“你的家人不會同意的。”
白玖捏著姜致的下巴，迫使他看著自已的眼睛。
“如果是我喜歡的人，他們也會喜歡的。我會找機會將你介紹給我的家人的。”
姜致抽噎道：“我配不上你的，他們不可能喜歡我的。我活不了多少年，你的家人怎麼可能同意讓你跟我這種人在一起？”
白玖安慰道：“會有解決辦法的，現在不能做到的事不代表以後也做不到。”
姜致還想說些什麼，白玖親了親他的唇瓣，“乖，不哭了。我會想辦法的。”
白玖哄了很久，終於將人哄好了。
白玖笑語道：“我這輩子的耐心算是都用在你身上了。”
晚餐後，戚言來了，陪著姜致聊了一會兒後，問道：“今晚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啊？”
還沒等姜致回答，白玖開口道：“這裡就一張陪護床，你留下來，我睡哪？”
戚言掃了一眼白玖，“白少爺，你不回家沒關係嗎？”
白玖：“沒關係。”
戚言：“我怎麼說也算是姜致的哥哥，他住院，我不留下來陪他，顯得我這人很不重視親情啊！”
白玖的手搭在姜致的肩膀上，直接地道：“我想姜致還是更希望我留下來陪他。”
戚言嘖了一聲，“可不是嘛，你在這裡，他就只看得見你。”
姜致被說得小臉通紅，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默默用枕頭擋住了自已的臉。
等白玖和戚言商量好後，白玖將姜致手裡的枕頭抽走了。
“寶貝，跟你哥說再見吧，他要回酒店了。”
姜致看著戚言，乖巧地道：“哥哥，再見。”
時隔四年，再聽見姜致喊自已哥哥，戚言感動得差點掉眼淚。
自從四年前姜致分化成alpha，分裂出姜總這個自我認知比戚言還大三歲的副人格後，姜致就沒再喊過戚言哥哥了。
戚言原本都走到門口了，又折了回來。
“姜致，才8點，要不再聊會兒吧。”
“聊什麼？”姜致歪了歪頭。
戚言抬手摸了摸姜致的頭，“你今天做什麼了？”
姜致拿過一旁的素描本，開啟封面，將自已的畫作展示給戚言看。
“又在畫白玖啊，畫得真是越來越好看了。”戚言誇讚道，心裡隱隱有些羨慕。
“姜致，你還記得哥哥的生日嗎？”戚言問道。
姜致點了點頭，“下個月的15號。”
“也不用送什麼貴重的禮物，送幅畫給哥哥可以嗎？”戚言期待地看著姜致。
姜致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白玖，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只會畫白玖。”
“額……”戚言退而求其次地道，“畫棵樹，畫只鳥，都行。只要是你畫的，哥哥都會喜歡的。”
姜致糾結了一會兒，點頭答應道：“好。”
又纏著姜致聊了二十幾分鍾後，白玖催促道：“挺晚了，他該洗漱休息了。”
戚言站起身，“姜致，哥哥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好。”姜致朝戚言揮了揮手。
戚言走到門口，又道：“姜致，哥哥走了哦。”
姜致點了點頭，“嗯。”
戚言：怎麼不說“哥哥，再見”啊？
白玖從戚言的眼裡看出了些什麼，摸了摸姜致的臉頰，“寶貝，跟哥哥說晚安。”
“哥哥，晚安，明天見。”姜致乖巧地道。
“晚安，姜致。”戚言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病房。
“去洗澡吧。”白玖剛說完這話，就察覺到姜致的眼神變了。
“好啊！我最喜歡洗澡了！”薑汁從床上站起，朝著白玖伸了伸手臂。
白玖走到床邊，將人抱到了浴室。
“浴袍在架子上，洗澡的時候小心點，別滑倒了。”
白玖剛走到門口，衣服下襬就被人抓住了。
薑汁委屈巴巴地道:“哥哥還沒給我獎勵呢。”
白玖回頭看著薑汁，“你不是親了好多次了嗎？”
“這算什麼獎勵啊？”
薑汁看了一眼洗手檯上的小夜燈，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哥哥，眼睛痛。”
現在是晚上，不開燈的話浴室裡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白玖只開了一盞小夜燈，照理說是不會對薑汁的眼睛產生什麼刺激的。
“你幫我洗澡嘛-”薑汁閉著眼朝前伸了伸手。
白玖握住他的手指，“你確定只是洗澡？”
薑汁得寸進尺地道:“我還想摸哥哥的腹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