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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
中年男人一怔，隔著螢幕的臉繼而猙獰起來：“你他媽在胡說八道什麼？！敢騙到你老子頭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你臉型尖長，印堂扁平無氣，額頭低窄多紋，註定此生運氣不佳。”
顧清檸看著他的五官，冷靜地一一陳述：“醉眼粘稠渾濁，尋花問柳的事幹得不少，臥蠶肥大發黑，還腎虛。鼻樑起節，嘴唇偏薄，性情暴躁，為人冷心冷情，且看你此刻眉目邪氣，已構成窮兇惡極之相。”
“而且你沒發現嗎？”顧清檸不冷不熱地笑著，緩緩說道，“你的妻子在身後看著你。”
中年男人背脊一涼，毛骨悚然地回頭一看，卻沒有發現人影，他勃然大怒轉頭：“你敢耍老子！”
顧清檸冷漠地盯著他：“那你在怕什麼？怕你親手殺死的妻子突然出現在你身後？”
她竟然知道？！
中年男人瞳孔一縮，嚥了嚥唾沫，強作氣勢：“老子怕個屁！”但他又實在心虛，“你就是個胡說八道的騙子，快把錢退回來，老子不算了，別白白浪費老子的錢！”
顧清檸沒有說話，她看著螢幕的裡面中年男子的身後那位披頭散髮的女子正在流著淚，她跪在地上，落下的每一滴淚都由血匯聚而成。
靜默幾秒後，她開口：“浪費錢嗎？你敢說那是你的錢嗎？！”
中年男人：“放他媽屁呢，老子打賞的，怎麼不是老子的錢？！”
“你自小家貧，成年後自身能力不行，財運不濟得過且過，因花言巧語娶上你條件富裕的妻子，”顧清檸邊說邊用硃砂筆下畫了一個人字，底下畫了一個口字，口字上方添了幾筆凌亂的筆畫，垂眸緩慢注視著中年男人，“結婚後你暴露本性，吃喝嫖賭，家暴妻子搶取錢財。”
顧清檸的手頓了一下：“妻子將錢藏起來不讓你拿去賭，你卻將其毆打致死，向警察謊報為失蹤。”
中年男人暴怒的神情僵硬在臉上，伸手正欲結束通話連線：“老子不算了！”
卻見顧清檸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將黃符上中央的字補全，最後一筆落下：“定。”
中年男人粗糙的手指徹底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滿眼的不可置信。
——就跟他妻子死前一樣。
顧清檸拿起手機按下了110，警方很快接通，聽完顧清檸的報案後，警方在那邊翻找案宗：“經過我方查實，是有這麼一起失蹤報案，是一個名叫魏勇的人聲稱他的妻子出門旅遊後不明失蹤，我方至今未發現其蹤跡。你說是魏勇將人殺害，那屍體是在......”
顧清檸盯著螢幕對面的女子，她眼含血淚，張著沒有舌頭的嘴，依舊跪在地上，用從眼眶流下的血淚在地上一筆一劃地寫著什麼。
顧清檸眸光一凝，晦澀出聲：“......在化糞池。”
跪在地上的女子手指終於放下，她緩緩站了起來，臉上、脖子上片片染上青腫的痕跡，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被定住的中年男子。
後如一張被漂白的紙，轉身離去，血跡原地消散。
情字難落墨，唯有血來祭。
警方出警速度很快，由於技術部查詢到顧清檸的IP資訊與魏勇家不一致，警方開始懷疑顧清檸是否與此事有所關聯，於是她先行離開直播間到陽臺跟警方溝通了一會。
不得不說他們是真的難纏，顧清檸溝通無果後，道：“首先，我宣告我相信科學，其次，我只是做了個夢趕巧夢到了，最後，請你們趕緊抓住兇手。”
顧清檸結束通話電話後，做了個法用玄學手段隔絕了警方的物理搜尋。
等她重新回到直播間的時候，彈幕上早已鬧開了鍋，沸沸揚揚。
“臥槽！我恍惚了，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真的！你們快看雲城的新聞頭條！”
顧清檸看到這一條彈幕，也拿起手機點開了新聞推送，入眼的頭條十分醒目：“雲城一婚後女子失蹤案有了重大突破，經好心人員提供的幫助，警方在該女子家的化糞池中發現疑似人體組織的塊狀物，經過DNA比對，確認是失蹤女子的人體組織，其丈夫魏勇有重大嫌疑，目前在潛逃......”
【無心人不動心】：震碎了我的三觀，那女孩好慘，就因為遇上錯的人，導致命都沒了。
【偶爾只想發呆】：好恐怖！被毆打致死，還被碎屍丟進了化糞池！
【我炸了】：我前夫也對我各種PUA，各種貶低打擊，自己不做飯，還說我爸媽做飯難吃，一點基本的尊重都沒有，後面我聽我閨蜜的勸跟他離婚了，現在想想都慶幸。
【不再返岸】：有點錢的女性千萬不要戀愛腦找那種只會情意綿綿的無能男人，我有兩個朋友就是這樣，然後因為丈夫謀財而被害了命。
顧清檸揉了揉太陽穴，放在門口的外賣都沒胃口吃了。
“還有一位，誰來？”
直播觀看的人數多了起來，比上次還要多一點，搶到第一的是一位暱稱名叫【Mortal】的網友。
顧清檸跟上次一樣傳送了連線請求，但對面遲遲沒有連線。
【馬什麼梅】：她咋不接啊？
【多大點事】：@Mortal 掉線了？
顧清檸沒有催促，托腮等了一會，見彈幕上那個網友發話了。
【Mortal】：不好意思，我剛做完化療，頭髮掉光了很難看，就不開影片了，可以測字嗎？
顧清檸愣了愣，才說道：“可以的，你選一個字或者寫一個字發圖片都行。”
【Mortal】：那就“白”字吧。
顧清檸隱約知道她想問什麼，但還是問道：“你想問什麼？”
【Mortal】：“我得了癌症，明天有場手術，成功機率百分之五十，我想問問，我還能繼續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