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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迷惑讓辛誠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終究難以思考出什麼有用的。
辛誠將注意挪到了如影隨形的光頭僧人身上。
五次幻境中的輪迴，這個光頭僧人始終不變。
或許，關鍵就在其身上。
辛誠又回想起輪迴師父的話。
“空”。
這幻境正是輪迴師父的妙法，輪迴幻境。
這幻境是否專為領悟《輪迴經》而存在？
這一點有待商榷。
但輪迴幻境必然與“空”，與《輪迴經》牽扯極深。
輪迴師父曾提醒過，記住未生時，“空”的體驗。
結合起來，辛誠有了想法。
在第五次輪迴中，辛誠時刻讓自己向著“空”靠近。
仍然抽時間修煉八卦訣。
只是不再以提升為目的，而是想體會更多細微規則的差異。
於是，當第五次輪迴結束。
辛誠將規則分為顯性與隱性。
他將普遍適用的規則定為顯性規則，將適用範圍很小的規則定為隱性規則。
第六次輪迴。
辛誠對世界有了看法。
輪迴幻境也被他認定為世界。
即便他明確知道這只是幻境。
為虛的自我意識，可以修煉出元神。
那麼虛幻的世界，是否也能修煉成某種真實？
第七次輪迴。
辛誠終於對輪迴，有了一點見解。
不論時間是否可返。
即便時間不可逆反才是顯性規則。
事物都是在重複的。
第八次輪迴。
辛誠對自我的認知有了看法。
若將時間拉到無限，過去或將來，肯定出現過和會出現一個和我極其類似的人。
甚至遭遇差不多的事情。
若其自我意識與情感記憶都與我類似，那這個人是我嗎？
第九次輪迴。
辛誠深究血脈。
為何會出現特別的體質？
母親己仙華的三生道體，三爺爺的通天體。
由通天體，經三生道體變異而來的百漏體。
這是辰辛宗出現過的體質。
其他各宗，乃至仙門，也都出現過各種奇怪體質。
這些體質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這次輪迴，辛誠可謂喪心病狂，花了四十多年，收集仙域內特殊體質的鮮血。
甚至拜託辰辛宗長輩，弄來了東海龍族的鮮血。
準備完畢後，離群索居，透過服用仙源草，不斷融合一種種血脈。
將自己弄得不人不鬼，成了一個怪物。
這個過程，讓辛誠冥冥之中有所頓悟。
他察覺出，不論是同為仙域人的特殊體質，還是東海龍族。
血脈之中確實有著相同的部分，而且。
這個部分佔比很大。
這也印證了炎所說的話。
仙域人與東海龍族或許真的血脈源頭都是祖龍。
但又有一些冥冥中的東西，辛誠總是抓不住。
苦思數年，辛誠豁然開朗。
他離開仙域大陸，開始融合各種怪物的血脈。
隨著融合的血脈越多，一個可怕的念頭逐漸浮現。
辛誠融合無數血脈，竟發現情況與仙域人和東海龍族相同。
他基本斷定，這個世界的所有血脈之中，九成多都是相同的。
造成形態，甚至智慧差異的根源，在於那不同的不足一成的部分。
若只著眼於血脈，這個發現，讓辛誠惶恐。
因為血脈的強化，讓第九次輪迴中的辛誠壽命很長。
即便百漏體未被改變，他仍是煉氣期的修為。
數百年，辛誠融合了所有可以融合的血脈。
形態可怖的辛誠，終於在除未生之時外，復現出那種“空”的狀態。
九世輪迴的種種不斷浮現。
屬於他自己的輪迴觀在一點點不斷構成。
輪迴，不是自我的輪迴。
是血脈源頭的輪迴。
辛誠認為，血脈的源頭，就是所有血脈中，相同的那部分。
在個人來看，每個生命都是不同的。
但從血脈來看，所有生命都是不同的祂。
辛誠頓悟。
我既是眾生。
眾生皆我。
眾生平等！
所謂輪迴，便是等待，等待最終時刻的到來。
最終時刻到底是什麼，辛誠不知道。
或許它永遠不會到來，也或許下一刻就會降臨。
輪迴幻境破碎，辛誠醒來。
……
輪迴佛睜眼，笑道：“不錯，九世輪迴，終於悟出自己的輪迴之道，只是……似乎與我的輪迴很是不同。”
鬼聖忽然清醒過來，一拍大腿：“失策！這《輪迴法》太過艱深，施展後竟然不得其門而入！以後不可亂用了。”
隨後管理表情，收起鬱悶。
看向已經恢復人身的辛誠夢身。
“很好，你果然不愧是我看重的弟子，這佛門輪迴幻境都被你所破。”
鬼聖解釋道：“方才你所經歷，便是聖門盟友，佛門所提供的輪迴大陣，為的是幫我聖門鍛鍊弟子。”
這便是鬼聖的智慧，既然輪迴法施展後，他自己無法進入核心，必然是佛門輪迴佛留有後手，幻境之中發生什麼，鬼聖不知。
但想一想輪迴法的用途就知道，佛門定在幻境中接觸了自家弟子。
所以鬼聖直接來個偷樑換柱。
辛誠恍惚片刻，一笑：“多謝師父關心。”
鬼聖也不願多談輪迴幻境，畢竟他拿人家做實驗。
“嗯，你對佛門怎麼看？”
鬼聖不得不問，因為，辛誠很可能已經在輪迴秘境中，被佛門度化了。
辛誠飛速思考，權衡利弊。
開口道：“佛門源自巫道魔我一脈，重悟不重形，夢界佛門似乎十分鬆散，每個佛門弟子都有自己的道。”
鬼聖心底一涼：果然！佛門果然在幻境中接觸過辛誠了！
辛誠繼續道：“在幻境中，有一個叫輪迴的僧人，硬要收我為徒，傳我《輪迴經》，說不能參破輪迴便無法脫離幻境。”
他一臉無奈：“無奈之下，徒兒只好學了。”
鬼聖懵了。
《輪迴經》？！
輪迴佛壓箱底的傳承啊！
“你！……你學會了？！”
辛誠點頭：“算是學會了吧，九世輪迴，我算是初步領悟出了自己的輪迴之道。”
鬼聖心思電轉。
一指點出，將《大夢心經》完整版傳授。
“為師有要事要去處理，你便在我這鬼城好生修煉《大夢心經》，有不懂的就問你師兄。”
隨後身形消失不見。
只留下辛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