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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亦安為人倒是不錯，就是有些神經質。
姜錦綰把桌案上的東西整理歸類後，便退在一旁。
段亦安發呆發了一會兒後，便過去隨意翻看了一眼。
“不錯不錯，不愧是玄幽王底下的人，算你過關了。”
他拿著一堆東西給了姜錦綰，便往前走，姜錦綰不得不跟隨。
刑部主司雖然是徐武，但刑部跟其他部不一樣，每一位大人都有獨立行使權，除非是特別大的案件，才會出現幾位大人共同商議，例如皇子案。
蕭孤啟將她塞到段亦安身邊，說明這個段亦安肯定是有點本事的。
“段大人什麼時候換了一個小侍？”
來人姜錦綰不認識，聽這語氣應該是同階品的大人。
段亦安只看了姜錦綰一眼，“這幾日身體不爽利，又帶了一個，案件進展如何了？張大人。”
張起搖搖頭，“這嚴刑逼供也不行，打不得罵不得，也就這麼耗著了。”
兩人都有些愁容，看起來是個大案。
姜錦綰回想方才自己翻的東西，應該是偏置私行茶鹽。
古代對運鹽和販賣鹽都是很嚴格的，就連運載時，都必須有一位三品官員看護。
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想來這人應該是三品以上的官員。
這事，徐武一定會參與。
姜錦綰突然有些佩服起來，一個小小縣官，居然做到了刑部，還僅僅只用了五年。
這若是背調查一下，根本不知道這人的來歷，或許這人的來歷還被抹去了。
幾人又說了幾句話，便到了屋子內開會。
姜錦綰負責給段亦安那東西。
到了屋內，姜錦綰終於看到了徐武，四十來歲，兩鬢斑白，腿腳不便。
這背影確實是那天跟蕭長風見面的人。
他坐在正位上，看了看大家遞上來的東西。
“各位還有什麼見解？若還沒有證據，刑部就必須放人了。”
底下討論聲起，段亦安看起來倒是淡定一些。
段亦安說道：“家中沒有藏票，各宅院和屋舍也沒有，我認為，他一定把東西藏在一個自以為危險的地方。”
“危險的地方，難道還能藏在刑部不成？”一位大人反駁道。
段亦安笑了笑，“那可說不定，還能藏在你家呢。”
那位大人嗤笑一聲，顯然不想跟段亦安多說話。
姜錦綰心裡嘖嘖搖頭，這位段大人真人可真是有些不靠譜，這座上的大人甚至懶得跟他狡辯。
徐武指明段亦安說道：“段大人既然這麼有見解，不如由段大人去查賬本的事情。”
“我去查就我去查，哼。”
段亦安絲毫不再怕的，將徐武拿過來的東西，都給姜錦綰抱著。
一場會開下來，也沒解決什麼事情，只是分配了任務。
這徐武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空架子，雖然單單隻說了幾句話。
但一個縣令，姜錦綰覺得還是不可能。
北臨的晉升機制很嚴格，徐武科考成績應當只是一般，只能說是上了榜，但名次在最後。
姜錦綰還得多觀察觀察。
回自己辦公地時，段亦安突然問起姜錦綰。
“星葉，你來說，那些賬本會藏在哪裡？”
姜錦綰跟在身後，“小的以為這種隱秘的東西，定然不會放在府上，不是藏在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就像大人說的那樣，還有一種可能便是讓親信帶走了。”
段亦安聽了幾句，覺得很有道理。
單單的藏起來，邊鶴被關在刑部也又個把月了，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出去，他就不敢冒險把賬冊隨意的藏個地方。
這風水雨淋，或是誰人不小心弄出來，他可就完了。
段亦安回去翻閱資料，越看那眉頭就越皺。
“邊鶴身邊能查的都查了，關係稍微親近的也盤問過，但就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段亦安摸了摸下巴，姜錦綰便在一旁磨墨。
他思來想去，還是得去翻翻卷宗。
兩人又去了資料庫，只有透過令牌才能開啟。
段亦安一邊翻資料，一邊跟星葉說話，“星葉，查一查柳城近一兩年的案子，尤其是最後不了了之的。”
“是，大人。”
姜錦綰根據時間年限，根據案件區域，去了五年前的卷宗旁。
刑部的卷宗，是綜合了北臨所有的案子。
其他地方一旦辦了案子，無論有沒有結，都會成冊送往刑部。
五年前的安鎮，收受賄賂案，姜錦綰沒看多久就翻到了。
她瞥了一眼段亦安那邊，段亦安辦案時很認真，沒有朝這邊看來。
姜錦綰開啟卷宗，上面一字一句的寫著當時發生的事情。
看了一半，就聽到段亦安叫她。
“星葉，近一兩年的案子在這邊，你去那邊做什麼，本官今日就需要整理出來。”
姜錦綰收回卷宗，默不作聲的放了回去。
趕到段亦安身邊，姜錦綰解釋道：“星葉初來，一時沒找著方向。”
段亦安催促道：“快一些，你到那邊找。”
兩人翻找了一下午，終於翻了幾份出來。
邊鶴是柳城出生，所有的勢力都在那邊，既然能隻手遮天，那定然會有幾個賣命跑腿的人。
“大人，這兒有個叫李三的人，殺了人逃了，至今未抓到，一年後又有犯案，但是依然沒有抓到。”
段亦安將姜錦綰手中的卷宗拿來看了又看，一拍腦袋。
“你小子，眼睛還挺尖。”
段亦安想過去抱住姜錦綰，但被姜錦綰退後一步給抱了個空。
段亦安也沒覺得有什麼，拍了拍姜錦綰的肩膀，便拿著卷宗離開了。
回到偏殿上，段亦安便開始研究這人。
連殺兩次，還都在柳城，就這樣也沒抓到人，背後之人指定就是邊鶴。
“第一次殺了城東沐家家主，第二次殺了一位家丁。”
那家丁的背景還是城東沐家的家丁，段亦安猜測著沐家家主肯定是得罪了邊鶴，而那家丁抓了他們的把柄，索性便讓李三都殺了。
邊鶴來京城做了官，那李三肯定也會在京城。
“星葉，找人臨摹李三的畫像，去京城找人時，不要張揚。”
姜錦綰拿著卷宗，“是。”
匆匆離開後，便去了刑部其他部門，那裡有專門的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