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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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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老者並未多安排些什麼,只是讓李潮生養好身體。這裡的伙食都是老者親力親為,當然了,也只是一些稀粥,鹹菜和水果。李潮生也不挑,有什麼都機械的往嘴裡塞。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清醒之時,則是對著遠山放空自我。

近一個月後,李潮生總算從噩夢中緩了過來。腦子也開始了思考。他重新打量這個地方。從風景的角度來看確實是個寶地,奈何身處高山之上,四周全是聳立的山峰奇巒,以李潮生的眼力難以發現一戶人家。終於一天,老者好似想起了李潮生一般,在用過早上的粥時,找到了李潮生,安排到:“既然你願意踏入修行這條道路,就要做好準備,你經脈驚奇,但身體還有些薄弱,明天你的大師兄會回來,你就按著他的法子來磨練筋骨吧。”李潮生作揖應承。

第二天,天剛灰濛濛亮。李潮生睜開了雙眼。恰在此時,一聲散漫的呼喚聲從門外傳來:“小潮生,該醒啦,太陽都要曬屁股了。”李潮生聞言有一瞬間恍惚,隨後趕緊穿鞋出門。聞人師兄果然已經坐在門口處,手裡一手拿這個白花花的饅頭,順手丟給了李潮生,同他講:“看來師父真準備收你了,那好,你在練術之前就先同我修煉吧,我會用我的手段來調教你的。”李潮生又忙鞠躬道謝,聞人瑾轉身離開,留下尾音:“你同你師兄我不必有如此虛禮…你以後估計不會了,快來吧,早上自然之氣足,適合修煉。”李潮生聞言快步跟上。

幾乎一路小跑,李潮生終於跟上聞人瑾,來到院後山上一處高地。聞人瑾找到一處石頭就坐下,見李潮生趕了上來,指揮到:“看見我後面的山路了嗎,征服他,用你的腿。往後早晨,你需來此地沿山路向上奔跑,速度只許快不準慢,直至腳下踏上雪地才能停下,之後再原路奔跑回來,同樣不可停歇。你可聽明白了?”李潮生也是個聰明人,點頭表示明白。聞人瑾話不多說,揮手讓他開始。李潮生望向前路,深吸一口氣,邁腿就跑。道路曲折,蜿蜒而上,周圍的風景也隨著海拔而變化。李潮生沒閒心看啥風景了。仔細的調整自已的呼吸努力的慢慢加速。這幾十天的休養生息確實讓他的體力重回巔峰,但這盤山折路他也有些無福消受。每當他就要放棄之時,一股無名火就從心裡迸發,逼的他再次埋頭向前衝。最後簡直是全憑信念了,終於,白茫茫的雪花逐漸落下,腳下的顏色由綠轉灰再到白。一塊山間臺地出現在了眼前。終於來到所謂的雪地了。令李潮生沒想到的是,雪地上正躺著一個熟悉的白衣身影——聞人瑾,正躺在地上以天為被,以雪為席,就這麼睡上了。李潮生並未叫醒他,自顧著調理氣息。這一趟下來接近半百里路,他的雙腿還是有也承受不住,隱隱的有些發顫。不一會兒,聞人瑾伸了個懶腰,揉揉眼就發現了氣喘吁吁的李潮生。:“就到了啊,還不錯嘛小潮生。”他起身拍了拍殘留的雪,說到:“這以後我就不陪你來這麼早了,我還是得睡覺,你自已可一定要嚴格要求自已啊。”李潮生聽了也無異議。眼下讓他自已下去也有點強人所難,聞人瑾看了看四周,指著一處乾淨地對李潮生說道:“上午你就先待這裡靜心冥想吧,下午再原路跑回去。”說完不走尋常路,只往山下一躍,便不見了蹤影。李潮生見狀有些苦笑,這位師兄實力深不可測,但行為舉止頗為隨性,倒是懶散中有點仙人風骨。想罷就原地打坐,雙目無神的盯著前方開始嘗試冥想。但漫天的雜念,連同不好的回憶總是盤旋在腦袋中,揮之不去,更是讓他心煩意亂。“想來師兄也是知道自已的遭遇,此次也是想讓我獨自排解吧。”他索性不再逃避,任憑各種情緒主導自已,每一種念想都不放過。

其實夜深人靜之時,李潮生有時也會突然驚醒。他無法,也沒有膽量回頭去看過往的點滴。但夜晚和孤單無情的撕毀著心底的防禦。他總忍不住想,這一切是真的嗎?是真的,他其實無比清醒。但無能為力。該怎麼面對這一切?他做不到,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會選擇拜師修行,兒時的夢想其實只是一小部分,經過小崖村一難,李潮生已經從一個男孩成長為了大人。更為重要的是,他渴望力量;前所未有,掌控一切的力量。他或許永遠無法忘懷,面對漫天紅光,熔岩遍地,岩漿流向小崖村時,他那渺小,無能為力的可悲。於天地之間,他只得算一粒蚍蜉,他眼中的“山”尚且被踩的身死道消,人生在世,又會有多少劫難,多少掌控不住的危機?所以他渴望力量,這不僅是對自已的安慰,他也視作對過往的救贖。

不知覺間,那一條條煩人的思緒消失不見,天地逐漸清靜了下來,腦中前所未有的平和讓他也有些放鬆。“咕咕咕”肚子發出了不合時宜的響聲。跑步時的體能消耗格外快,李潮生第一次主觀的感受到了飢餓。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來路現身——雲老,手裡拿著一個包袱,見到李潮生後就徑直扔給了他,落地散開一看,是三個白花花的大饅頭。“你的午餐。”雲老也不多言,指示讓他先填飽肚子。李潮生拿起饅頭就咬,素淨的饅頭也讓他吃的香氣撲鼻。雲掩山則站在一旁,負手凝視著李潮生。李潮生吃完以後,發現了他老師的目光,忙擦了擦嘴角向雲老道謝。雲掩山擺了擺手。二人沉默了片刻。正當李潮生有些不知所措時,雲掩山開口打破了沉默:“你可想明白,自已修行是為了什麼?”李潮生聞言堅定的回到:“為了變得強大。”雲掩山驚訝於這幾十天李潮生心境的變化,對於他的振作感到欣慰。他繼續說道:“修行之路,大致經歷三個境界——人之境,人皇之境,聖人之境。每一層境界不僅是性命修為的積累,更需要修行者對於心性思想的錘鍊。你天賦固然優於常人,但過往的情緒或許也會成為桎梏你的枷鎖,你記住,一切的旅途都是寶貴的經歷,是被絆倒停滯不前,還是從中汲取力量,這取決於你自已。謹記,修行的路上,無時無刻不能放下對於心性的磨礪。”李潮生認真的記下了每一個字。隨後雲老留下一句“下山吧。”就踏空而去,飄逸的身影同樣震撼住了李潮生。他也不再停歇,走向下山的路。沿途,李潮生仔細咀嚼著雲老的話。“你一定可以的。”他暗地裡對自已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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