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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沉默，就連胖子都看出，林夜和伊織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雖然看不見林夜滿身的血漬，也能聞出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來到林夜身邊。
剛做完劊子手的林夜，此刻的眼神格外冰冷。
在這漆黑的夜裡，胖子能清楚的看到林夜眼裡的殺氣。
當一個人殺了人，眼神會變，變的兇戾。
但與其他殺人犯的眼神不同的是，林夜的眼神裡，多了一分溫柔與含蓄。
胖子不敢看林夜的眼睛，戰戰兢兢的問道。
“林夜，你……不會真把下面的人全部殺了吧……”
林夜抬頭看向漆黑一片的天空，沒有云，又或者都是雲。
“趁這個機會我說幾句，也問你們幾句。”
這種時候，有一根香菸就好了。
林夜心裡暗想，環顧四周，雖然看不清大家的面容，但眼神確實在和自己交匯，林夜說道。
“末世裡，什麼是禁忌？胖子你來說。”
林夜把這個問題交給胖子，後者思考片刻，結合自己看過的動漫與小說，說道。
“聖母。”
林夜點頭，收回視線補充道。
“聖母，粗心的人，不聽指揮的人，以及不聽指揮單獨行動的人。”
林夜眯著眼掃視眾人。
“這裡面任何一個因素，都足以讓人喪命，尤其是聖母。”
“如果我不把避難所裡的人都殺了，任何一個活口都會讓我們暴露在危險之中，在裡面活下來的人，會和我們結仇。”
林夜再次將目光停留在胖子身上。
“胖子，你也算是博覽群番，深知仇恨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也應該知道在將死之人身上，仇恨可以極大的提高他的求生欲。”
胖子的眼睛，在漆黑的夜裡上下晃動，顯然是在點頭。
林夜會意，再看向伊織。
“伊織，你的罪，已經在滬上贖完了，你的善良被人性背叛的還不夠多嗎？所有人冷眼待你，甚至在臨死之際，還有人從背後推你一把。”
“那時我就說過，讓你為自己而活，可你想清楚，在你傷害自己贖罪的時候，你的親人朋友見你這樣作賤自己，他們心裡又怎麼想？”
林夜冷冷的看著伊織的眼睛，小聲說道。
“我又怎麼想？”
伊織明顯是聽到林夜最後的一句話，聲音哽咽的嗯了一聲。
林夜沒理會，也懶得理會，再一次看向眾人。
“現在，如果你們覺得我殺錯了人，又或者認為我的想法有任何不妥的，咱們可以立馬分道揚鑣，道不同不相為謀。”
話落，空氣凝固，所有人啞口無言。
狗一世對胖子小聲說道。
“潤德，林夜說的有道理，這種時候，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的做法很對，我們不養boss。”
胖子面色沉重。
“嗯，我知道。”
白瀾一臉無所謂，一心想著林夜答應自己的粥多久兌現。
伊織紅著眼，複雜的看向林夜。
半晌，伊織深呼吸後，說道。
“對不起，林夜，我知道你……”
可伊織還沒說完，便被林夜打斷道。
“行了，這裡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其他的以後再說。”
“我……我跟你一起……”
林夜愣了一下，伊織方才的表現不是要離開的樣子嗎？
怎麼又不走了？
林夜以為，伊織剛才會離開隊伍。
因為不想聽伊織的道別，便直接打斷對話。
“那行，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的做法，也請各位以後遇上這種事的時候不要感情用事！如果大家下不了手，可以叫我。”
林夜把自己的定位放的很清楚，身為隊伍裡最沒有戰力的一個，提供建議和方案，以及處理一些複雜的人性問題。
交給林夜最合適不過了。
就算交給其他人林夜也不放心，試問這裡面除了林夜，哪個是正常人？哪個情急之下能做到最好的判斷？
恐怕到最後嘴裡念著：“I have a goddamn plan!”
接著大傢伙團滅。
林夜打了個寒顫，這玩意想都不敢想。
乾咳一聲，林夜說道。
“今晚咱們先在建鄴到廬陽的高速路口附近，找家酒店暫時休整一下，明天就出發前往四川。”
說的輕鬆，可建鄴太大了！儘管幾人騎腳踏車，也騎了快一個小時。
加上林夜和伊織還要去找原來的行李，整整兩個小時。
直到凌晨4點的時候，幾人才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時間過的出乎林夜意料，明天出發有點不切實際。
酒店裡停水停電，幸好門上的磁卡鎖是電池的，要不然還得靠伊織或者狗二世把門鎖給撬開。
大家都累的不行，尤其是林夜，這一晚不僅肉體受苦，心也累。
值得慶幸的是，末世的到來還沒一個月，伴隨在林夜身邊的朋友，都在今晚徹底適應了末世環境。
林夜進房前，對其他人說道。
“胖子和白瀾還沒帳篷，明天休整一下吧！把路上的必需品備好。”
林夜說完進入房間躺好，不時便進入夢鄉。
第二天，下午一點。
林夜被走廊傳來的打鬧聲吵醒。
開啟房門，引入眼簾的就是白瀾的光腚，狗一世興奮的搖尾巴，以及一旁正紅著臉在極力阻止的伊織。
胖子躲在角落裡，顯然放棄了。
林夜只覺得頭疼。
昨晚剛說末世生存法則，今天白瀾就在走廊上拉屎，就不能嚴肅一點嗎？
林夜揉著眉心，來到白瀾身邊。
伊織見林夜過來，趕忙想遮住林夜眼睛。
“林夜！你不能看！”
林夜就這麼佝僂著身子，讓伊織方便舉手，說道。
“白傻子，你想幹嘛？”
“狗一世說他餓了！我這不是給他做飯嗎？”
林夜雖然眼睛被遮住，精準度卻一點沒差。
一巴掌拍在白瀾的腦袋上。
“你去你房間裡的廁所給他做不行嗎？非得在走廊！得虧建鄴沒其他人了。”
要不然丟臉丟大發了。
白瀾滿臉委屈，一手指著胖子，一手捂著腦袋。
“是那胖子說的！他說你還在休息，我們趕快去把物資準備好，等你醒來就可以出發！”
“這和你在這裡做飯有什麼直接關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