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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沉重的身軀，林夜跟著整層樓的大部隊，來到旁邊的居民樓。
這裡被改造成了食堂，林夜在裡面拿到了今天的早飯。
半個饅頭。
“老規矩！兩分鐘的時間！吃完早飯去清理道路！”
一旁帶隊計程車兵對著吃早飯的人們發號施令。
林夜因為完全沒休息好，現在的大腦勉強跟得上身子。
屬於人在前面走，魂在後面飄。
渾渾噩噩的跟著大部隊來到了街道上，林夜記得這裡，這是昨天自己經過的街道，路障的位置也沒變。
帶隊計程車兵已經換了一個人。
“快點！把街道上的屍體扔在固定位置！”
一上午的劇烈勞作，不僅要搬運怪物屍體，把他們搬到昨天林夜見到的屍海那裡，還要修補路障。
林夜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倒地就睡。
年輕人嘛，說著說著倒地就睡，很正常。
這種感覺就像是……
就像是通宵上網後，從網咖出來還得轉去學校，並且前面兩節課還是輔導員的。
那種感覺太令人絕望了！
甚至會後悔為什麼自己會去上通宵。
中午食堂內。
因為林夜搬運的屍體是所有人員裡最少的一個，所以午飯林夜依舊只有半個饅頭。
“五分鐘時間！”
士兵依舊對這裡的人發號施令。
林夜沒心情吃饅頭了，五分鐘就五分鐘。
林夜趴在桌上就睡。
……
一股冰涼的感覺從頭頂灌到大腿。
再次醒來時，林夜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食堂，周圍的環境令人汗毛倒豎。
在昏暗而幽煌的燈光下，林夜身旁正站立著一個兩米高的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顧建雄。
顧建雄左手叼著煙，右手正拿著一個木桶，木桶上殘留的水珠緩緩的滴在水泥地上。
顧建雄身後是林夜昨晚見到的那個雷電裝置，裝置類似發射器的樣式，很像以前林夜玩過的一款遊戲。
紅色警戒裡的核彈發射器縮小版。
雷電裝置旁有個桌子，上面是各種各樣的儀器。
林夜想動彈，發現身上被結結實實的綁在椅子上，抬起頭，對上顧建雄的眼睛。
“你們想幹嘛？”
顧建雄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火星閃爍。
“幹嘛？你覺得呢？”
林夜緩緩的閉上眼。
“我哪知道？你這應該算是非法囚禁了吧。”
“法？”
顧建雄突然大笑起來。
“國都沒了還法！哈哈哈！你不知道你饅頭裡有安眠藥嗎？”
林夜眉頭緊蹙。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顧建雄把菸頭使勁的掐在林夜的手臂上，灼燒感瞬間湧上腦袋，強烈的疼痛讓林夜頭冒虛汗，牙關緊咬，隨著滋滋聲，一股面板燒焦的味道湧入鼻腔。
“首都都淪陷了！還法呢？估計現在就剩你老家，還有幾個內陸城市能暫時堅守住了。”
林夜強忍疼痛，咬牙說道。
“那你現在把我綁起來又是什麼意思？”
“還和我裝啊！”
顧建雄一臉無所謂，又點燃一根菸。
“那我問問你，滬市到建鄴，四百公里的路程，你是一個變異體都沒遇見啊？說謊之前先想想現不現實。”
這句話算得上的明牌了，但林夜沒有說話。
“還不承認啊！行。”
顧建雄不屑的點點頭。
“你的伊織，估計現在應該在幫我計程車兵解決生理問題了吧！”
“那就解決唄。”
林夜強裝鎮定，這個時候如果亂了陣腳，那真就中了顧建雄下懷了。
“既然你都知道她身份了，那解決就解決唄，我無所謂的，能把我放了嗎？”
顧建雄直接一耳光打在林夜的臉上，林夜瞬間感覺鼻子裡熱熱的，接著一股液體就從鼻子流到嘴唇上。
“行！你有種！”
顧建雄咬牙切齒的對林夜豎起大拇指。
“那我直接開門見山吧！看見我身後的裝置了嗎？”
顧建雄走向裝置，按開按鈕，裝置緩慢的開啟，裡面赫然出現一個人的大腦，大腦的外面被各種電極貼連線著。
“知道這腦子是誰嗎？”
從昨晚的雷電和剛才的對話中，林夜已經不難猜到這個裝置的作用，以及顧建雄想幹嘛了。
“哦~”
林夜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是想讓我跟他一樣是吧？”
顧建雄打了個響指。
“聰明！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明牌說話。”
呵！那是因為你還站在上風，所以明牌也無所謂。
林夜心裡冷笑，卻在想如何脫身。
只見顧建雄雙手背附，一邊在林夜面前閒庭信步，一邊說道。
“據我所知，那名叫伊織的姑娘應該是肉體強化型別的，放進裝置裡也沒用，而你，我卻完全不知道。”
林夜訕笑。
“聽陳國棟說的吧？”
顧建雄忽然停下腳步，蹲坐在林夜面前。
“小子，雖然不難猜到是陳國棟告訴我的，但不得不說，你很聰明，你的能力會不會也是這型別的呢？”
顧建雄繼續道。
“你身體上沒有一點被強化的痕跡，以你現在的表現，昨晚應該也看出了一點違和感，為什麼沒撕破臉皮？”
“因為你不是攻擊性的能力！或者說，還對我抱有一絲期待，我猜的對？”
林夜臉色毫無波瀾，聳了聳肩。
“猜對了一半，我確實看出了貓膩，也對你抱有一絲期待。”
“哦？你的意思是，你壓根就沒有能力？”
“嗯哼！”
林夜點頭，篤定對方不知道自己的能力。
“我之所以能到建鄴來，其實全靠著我這腦袋，還有伊織的能力，說白了，沒有伊織，我應該會和陳國棟一起死在滬市！”
顧建雄摩挲著下巴，來回打量林夜。
“難道你不認為，我有看穿你能力的辦法？裝置我都能做出來，為什麼不能看穿你是否有能力呢？我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為什麼不讓你繼續呆在勞作營呢？”
“我僅僅只需要穩住你就行，穩住你，伊織就會繼續呆在這裡。”
林夜嘟著嘴，點頭之際還不忘眨眨眼，一副嘲諷的嘴臉。
“那你細說，讓我知道我有什麼潛力沒發掘？”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
顧建雄從一旁的桌子上取下一張腦部CT。
“林夜，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能力！但我知道你絕對有！每個能力者的腦部裡都有一塊腫瘤，並且所有能力者的腫瘤位置都是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