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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我所言非虛吧！”
大莽瞥了一眼舞臺上吹簫的女子，轉過頭來，臉上盡是得意之色，對方不語炫耀道。
方不語沉默不語，雙眼緊盯著舞臺之上，那一抹女子的白色倩影。
他想確定，那究竟是不是燕飛兒燕前輩。
自已那天去了甄府，見到了甄月蓉，卻忘記詢問她燕前輩送她回來之後的去向。
想到這裡，方不語又忍不住嘆息一聲。
畢竟，該女子面蒙薄紗，整張面容都被遮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那雙正釋放著冷清光芒的美眸。
因此，方不語需要從各個方面去確認，此女子是否為燕飛兒。
許久，大莽見方不語沒有回應，便小抿一口手中的佳釀，轉頭看了他一眼。
只見方不語的目光隨著舞臺上的那抹倩影緩緩移動，心中不禁暗暗笑道：
“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就連一向沉穩冷靜的神探都難以逃脫……”
春曉見大莽已將手中佳釀一飲而盡，便玉手輕抬，拿起酒壺，為大莽滿滿斟上一杯。
“謝謝春曉妹子。”，大莽咧嘴一笑，大大咧咧地回應道。
“公子客氣。”，春曉報以微笑。
“對了，春曉姑娘，這位名為歸南的藝女是何時來到春宵樓的？”，方不語收回目光，轉頭詢問一旁的春曉。
“抱歉，公子，具體時間小女記不太清了，只隱約記得是在近期。”
春曉說著，捋了捋拂面的柔絲，婉約的臉蛋上帶著些許歉意。
“若我記憶無偏差，應是甄府千金甄月蓉歸來的那日。”，大莽輕抿佳釀，淡然作答。
春曉見大莽飲盡，美眸輕眨，乖巧地為其斟滿。
方不語尚未回應，大莽手持酒杯，凝視著杯中清晰可見的酒花，繼續說道：
“不過義父，我勸你還是莫打臺上女子的主意為好。”
方不語不及詢問緣由，大莽已然補充道：“你別看此女嬌柔似柳，輕盈如鴻，似一陣輕風便能將她吹倒。”
“然而，她手中白色玉簫的品級實屬不凡，連我都能辨其品級。能如此直接以寶物示人者，要麼修為高深，無懼他人搶奪；要麼這玉簫於她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女子邊走邊吹玉簫，氣息卻平緩無比，毫無雜亂，猶如休憩一般。這表明女子曾修煉過吐納之法。並且，其吐納之法的品級亦不低。”
“再看這女子的步伐，貌似無力嬌弱，實則外柔內剛，剛中帶穩，顯然是久經修煉之人。”
“綜上所述，此女修為，恐怕不在我之下！”
大莽一口氣道完，又深吸一口氣，再度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春曉聽完大莽的分析，暗自驚訝，畢竟她還是首次聽聞有人如此剖析一人。
於是乎，她面帶微笑，再次為大莽斟滿酒杯。
方不語聽了大莽的話，也不禁對他另眼相看，看來只有修煉之人才能洞察此等細節啊！
像他這樣……還是算了吧！
不過，剛才大莽提到白色玉簫？
白色玉簫？
方不語心頭一動，急忙抬頭望去，只見女子潔白如玉的手上，正拿著那支白色玉簫，末梢還掛著一隻小巧玲瓏的葫蘆，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
方不語真想給自已一巴掌，只顧著盯著人家看，卻忘了她手中的玉簫。
此時此刻，他才敢百分之百肯定，舞臺上的女子，正是燕飛兒燕前輩！
難怪這藝名取作“歸南”，這不就是燕子歸巢之意嗎？
南歸的燕子，自然是飛著回來的，可不就是燕飛兒嘛！
不過，燕前輩為何要來春宵樓扮成藝女呢？方不語心中暗自疑惑。
藝女並非賣身之女，在青樓之中，她們以賣藝為生。
大莽見方不語又陷入沉思，以為他聽了自已的話後灰心喪氣，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義父莫要氣餒，您身邊不是有一位成熟的丫鬟小玖嗎？而且，還有一位已經上了您魚鉤的甄府千金呢！您有什麼好氣餒的？”
“不像我……”
大莽想到自已如今仍是孤身一人，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喝下一杯酒。
“罷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方不語安慰道：“大莽哥，放心吧，我有一種預感，你的春天就要來了！”
“我的春天？怕是我的冬天吧……”
大莽喋喋不休，仍在叫嚷著：“春曉妹子，再給我倒上一杯美酒！”
春曉微微一笑，如柳枝般輕盈地彎下腰，繼續為大莽斟滿美酒。
“春曉姑娘，要如何才能與臺上的女子相見？”，方不語扭過頭，滿臉期待地向春曉詢問道。
“抱歉公子，這個小女子確實不知曉。”，春曉帶著歉意，對著方不語嫣然一笑。
“無妨。”，方不語嘴角輕揚，微笑著回答。
接著，方不語的目光便緊緊鎖在舞臺上那抹倩影之上，下意識地拿起酒杯，輕抿一口。
心中暗自思忖，如何才能與舞臺之上的燕前輩見上一面，詢問她來春宵樓的緣由。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方不語深知，燕飛兒前輩絕非水性楊花之輩。
就在方不語沉思之際，原本悠揚悅耳的簫聲戛然而止。
舞臺上的燕飛兒如翩翩仙子，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到方不語跟前。
她眨著那雙美眸，如星辰般璀璨，緊緊盯著方不語。
隨後，她伸出纖纖玉手，在方不語的頭頂上輕輕叩敲了三下，又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一句。
未等方不語回應，燕飛兒便如幻影般徐徐退開。
緊接著，她的倩影一躍而起，宛如仙子凌空，輕啪一聲，倩影便消失在舞臺上的虛空之中，只留下一片片白色花瓣，如雪花般徐徐飄落。
見這位新藝女與方不語舉止曖昧，大莽直接呆立當場，手中的美酒佳釀瞬間變得索然無味。
“義父，這位藝女你竟然認識？”，大莽睜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詢問方不語。
“算是認識吧……不過，不怎麼熟。”，方不語思索片刻後回答。
“天啊！地啊！為什麼……罷了，我還是喝酒吧！”
言畢，大莽再次抬起酒杯，滿臉悲憤，一飲而盡。
方不語見狀，微微一笑，抬頭望向春曉，又輕輕拍了拍大莽的肩膀。
“大莽，我有預感屬於你的春天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