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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這天安奇起的很早，雖然昨天晚上已經決定要擺爛，但在那之前還是想多瞭解一些資訊。
因為直覺告訴他，虛靈這件事還沒完。
在意外來臨之前，瞭解的東西越多，底牌就越足。
起床洗漱，然後做早餐。
剛把飯菜端上桌，羽寧就醒了，打著哈欠問：“哥，你今天怎麼那麼早？”
安奇擦擦手應道：“起了，待會兒我打算出去一趟，就順便把早飯做了。你快去刷牙洗臉吧。”
羽寧睡眼惺忪，簡單嗯了一聲就走進洗手間。
兩三分鐘後再走出時，就看見安奇已經吃完早飯，準備出門了。
“這麼著急？”
安奇一邊穿鞋一邊說：“啊，我怕事情多中午回不來，乾脆現在抓緊一些。”
“好吧，路上小心……”
“嗯好。”
安奇朝後擺擺手，走出家門。
羽寧安靜地看著他的背影，看著門咔噠一聲輕輕合上，下樓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一股難以抑制的孤獨感從心底溢位。
“早點回來啊，笨蛋哥哥……”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臺灑進客廳，照亮點點浮塵。
按理說這應該是個寂寞的上午，至少羽寧心裡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但從窗臺刮進來的一陣風，卻好像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小巧的棕色木屐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咚咚聲。
羽寧向後偏過頭去，神色淡然，顯然是已經透過這腳步聲得知來的人是什麼身份。
明明是室內，卻還要撐著一把紙傘，羽寧向來不理解她的這種習慣，但此刻也沒心情吐槽，於是她直接問：“你找到人了？”
奇異的少女自顧自在沙發上坐下，慢悠悠回答：“那是自然。”
羽寧走到她面前，接著問道：“他在哪？”
少女卻好似不太想回答，轉而道：“嗯……說起來，你答應我們的事情，好像一件都還沒做吧？”
“哈？”羽寧發出一聲疑問。
她俯下身，神色冷冽地看著對方的眼睛道：“那難道不是因為你們太沒用？區區一個餘晉你都要花一週時間來找，你在測試我的耐心嗎，萬花小姐？”
名為萬花的少女佯裝一副害怕的樣子，“呀，好嚇人呢~”
羽寧回以一個白眼，走向餐桌，一邊道：“別演了，快告訴我他在哪。”
“嘻嘻，說起來可有意思了，你絕對猜不到那倒黴蛋之後都經歷了什麼。”
萬花把傘往地板上一扔，踢開兩隻木屐，然後把白皙的雙腿往沙發上一放，繼續道：“那傢伙被趕出門之後又被股票套牢，現在身無分文，還簽下一屁股債，老婆孩子都跑了~”
羽寧冷笑一聲，“他自找的。”
萬花兩手並用，比劃著自已的見聞：“然後呢~為了躲債主，他花光了身上最後一筆現金，找人幫忙藏在地支區東部一個貧民舊巷裡，哎喲那生活過的賊悽慘，我看了都覺得可憐呢~”
說完，她上身搭上沙發背，眼睛饒有興致地看著羽寧，裝嗲地說：“羽寧姐姐，你不會真的要對他下手吧~”
羽寧放下牛奶杯，冷冷地看著對方，“你能不能別用那種腔調說話，我真的會把你扔出去。況且我只比你大幾個月，別叫我姐姐。”
萬花聽了卻是很開心，好似戲耍羽寧能帶來莫大的樂趣。
“嘻嘻，好啦。我已經把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了，希望羽寧姐姐……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哦~”
她走下沙發，穿上木屐拿起傘，而後轉身補充道：“不然，「聖宴」的大人們，可是會生氣的~”
“我當然記得，只是我也告訴過你們，什麼時候做，用什麼方式做，都由我自已決定。”
“是是是。那我們下次……不見不散。”
“等會兒。”羽寧開口叫住了她，“那隻虛靈為什麼會在遊樂園？”
萬花用手指點點下巴，歪著頭一臉無辜的樣子回答：“嗯？你在說什麼事呢？”
“還裝蒜？當時負責把虛靈帶走的就是你，你會不知道她最後為什麼在遊樂園？”
“可我確實不清楚啊，我只是負責把她帶走，至於後面要用到什麼地方，那就不是我說了算哦~”
羽寧冷冷盯著她，良久才道：“你最好不清楚。”
“呵呵。”萬花回以一個不可置否的笑。
紙傘輕盈起舞，一眨眼的功夫，少女就已消失不見，唯有似有若無的梅香，遺留下一絲痕跡。
……
地支區中心，虛界管理局總部，西門。
方晴與安奇一同走下專車，等候接待的工作人員熱情上前攀談。
“兩位好，路上辛苦了，這邊請。”
走進氣派的大理石正門，工作人員把兩個人帶到前臺進行登記。
方晴倒還好，主要是安奇作為陌生訪客，需要走的流程多了些。
幾分鐘之後，拿著特殊的秘鑰卡片，兩個人走進直達局長辦公室的電梯。
透過電梯的觀景窗可以俯瞰半個新杭都，但安奇此刻顯然沒這個心情欣賞。
在路上他已經瞭解過方晴的意圖就是帶他一起去見管理局局長。
說是考慮到虛靈潛在的隱患，必須當面請示領導，安奇作為成功收容虛靈的當事人，有他在場一起說明會更有說服力。
若是討論到具體的解決方案，有安奇的意見作為參考也能提高不少可行性。
奈何此時安奇的小市民心態作祟，他想起自已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官，心裡比虛界還虛。
那可是虛界管理局局長，新杭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萬一說錯什麼話，分分鐘都有被扔進虛界的可能。
他會有這種誇張的想法，起初是因為一則都市傳說……
相傳新杭都歷史上出現過多達4位T9級別的超界者。
他們分別是滅紂集團創始人「珩封」；
第四虛界遠征軍軍團長「晝離」；
虛界管理局局長「江無煙」；
以及被譽為新杭都守護神的「羅睺」。
他們代表著人類最頂峰的力量，是名副其實的當世最強者，因為他們的存在，新杭都在百年以前首次取得對抗虛界的希望，阻止了第三次裂變危機。
然而代價就是新杭都失去了兩位T9超界者——珩封與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