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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
蘇先勇對著話筒，重複了三遍。
“通知，通知……明天早上八點鐘，村委會壩子開會，全村人都要參加，不得缺席。”
聽到耳邊的話，正在廚房做雞蛋糕的顧小靈笑了。
看來今天說的話是刺激到了村長，才讓他們改變了主意明天就分田。
經過她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村長他們為人不錯，就是有點畏手畏腳，瞻前顧後。
翌日早晨，八點不到，大傢伙拿著小板凳，都聚集在村委會。
“這是我們村的田地分佈圖。”蘇先勇讓蘇兵他們展開一張大的分塊圖，上面標註著甲乙丙三種模組。
“根據政策指示，我們村要實行分田到每個人手裡面。”
“那分到手的田地是我們個人的嗎？”人群中有人站起來發問。
蘇先勇聲音洪亮道：“田地是集體的，但是個人要負責耕種交公糧……”
聽完蘇先勇的話，下面坐著的人喧鬧了起來。
站在臺子上面的蘇先勇他們也不開口制止，等大傢伙都商量的差不多，才宣佈開始抓鬮。
溫婆子推了一把還在跟人嘮嗑的蘇老大，“趕緊的，上去抓鬮。”
“啊……我們不等等嗎？其他人還沒有去呢？”蘇老大憨厚道。
溫婆子滿臉嫌棄，“趕緊去，早點抓完我們還要找人換田地。”
就不懂這些人有什麼討論猶豫的，能站在臺上的都是村裡面數一數二的聰明人。
蘇老大聽話習慣了，跑上臺抽了幾張回來。
其他人見狀，也陸陸續續的跟著跑去上臺抓鬮。
很快，全部的田地都已經分好。
蘇先勇拉過旁邊的蘇全低語道：“你看著小靈沒有？”
“沒呢，是不是沒有來？”蘇全說出自已的猜測。
剛他時刻留意著的，的確沒有看到人。
蘇先勇又問了其他臺上的幾個人，都說沒有看到過。
“怎麼回事，通知的全村人都得來開會，那她田地是誰選的？”
“嗯……勇哥，小靈的戶口不是我們村的。”蘇全小聲嘀咕道。
一瞬間，就彷彿一道驚雷劈在了身上，“不是我們村的？”
瞧著村長滿臉絕望的神色，蘇全他們齊刷刷的點頭。
“那……那現在怎麼辦？”蘇先勇抓耳撓腮，在臺上走過去又走過來。
本來想的就是今天約小靈請教下，到時候集體賺錢了給小靈多分紅。
現在出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顧小靈不是團結村的，那分紅怎麼搞，不給分紅別人憑什麼盡力幹。
“村長，人家城裡面的廠子都可以請顧問，我們村也可以請顧問啊。”蘇德理理直氣不壯的嘀咕了一句。
蘇先勇雖然覺得有點不合適，但……村子的現實情況擺在面前，不改變就只有落後成最窮的。
想起隔壁黃土村那些光棍，蘇先勇掃了眼自已身邊的幾個年輕小夥子，賭了。
幾個村幹部商量了下，都雙手贊同，跟著聰明人，請教顧小靈，發財致富才有指望。
就拿蘇老大一家來說，原來在村子裡面，條件不說最差，那也說不上過的好。
看看現在，自從顧小靈回了村，才幾個月啊，家裡面都修起了磚房。
村裡面最富裕的人家現在都拿不出兩百多塊錢修磚房。
商量好了，那說幹就幹，蘇先勇留下蘇兵兩人收拾東西，帶著其他人大步流星的衝到蘇老大家。
路上有人看見村長他們一臉嚴肅，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呼朋喚友悄悄的跟上。
到了地方，蘇先勇給蘇德使了眼色。
蘇德秒懂，雙手用力一把推開院門。
哐噹一聲響。
嚇得蘇三順差點被雞蛋糕噎著。
跟在後面的王嬸見狀，嘴角是壓不住的上揚。
哎呦呦，蘇老大一家要倒大黴了。
“幹什麼呢？”蘇先勇朝著蘇德低吼，自已是來求人辦事的，又不是上門找茬。
“幹什麼呢？”蘇三順滿臉怒氣走出門，手裡面還捏著半個雞蛋糕。
一出門，瞧見是蘇先勇他們幾個村幹部，蘇三順罵人的髒話到了嘴邊又止住了。
蘇先勇急忙上前道歉：“三順啊，不好意思，我們剛才敲門不小心太用力了。”
小德子辦事真不行，搞得他們跟上門找茬的一樣。
“勇叔，屋裡面坐？”蘇三順勉強扯出一抹笑容。
蘇先勇搖搖頭，“小靈在嗎？我們找她有要緊事。”
“勇舅舅，有什麼事情？”顧小靈走出來，淡然問道。
蘇先勇他們雖然已經做好了決定，可是見到顧小靈，話又有些說不出口。
然後，顧小靈等了半天，就你看我，我看你，站院子裡面沉默。
顧小靈心裡面的火是一點又一點，越累積越多，就像一個氣球馬上要爆炸了。
明顯感觸到情緒的蘇三順機靈的上前，“勇叔，你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怎麼一直不說呢？”
蘇先勇心一橫，“顧小靈同志，你願意當我們村的顧問嗎？”
“什麼？”顧小靈一臉懵逼，顧問兩個字她聽清楚，也懂。
可是給一個村當顧問，顧問要幹什麼，指導大家種地嗎？那也不是自已的能力範疇啊。
“小靈，我們想請你當我們村的顧問，給你發工資。”蘇先勇也豁出去了，聲音洪亮的強調。
顧小靈抬頭望了眼天空，原來天上真的會掉下金娃娃，還正中她手心。
“不行，憑什麼給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發工資。”王嬸從後面衝出來，咬牙切齒的望著顧小靈。
蘇先勇覺得丟人死了，狠狠的瞪了眼旺盛，氣不打一處來。
“王招娣，有你什麼事情？你在這裡吆五喝六，來來來，村長給你當。”
王嬸嚇得一個哆嗦，從來沒有見過村長如此憤怒，像是要把自已大卸八塊。
“我……我是為了村子著想……顧小靈一個丫頭片子，憑什麼拿村裡面錢……”
越說，王嬸越覺得有道理，還轉頭向身後的村裡人確認，“你們說，我剛才說的是不是有理。”
後面看熱鬧的群眾，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王嬸。
大家心裡面又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看不出村長氣的吐血的模樣。
誰都不想開口惹一身騷。
院子裡面一瞬間變得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