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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顧念純把劇本遞給坐在沙發上刷手機的慕塵禮。
之後，各自幹自己的活。慕塵禮看劇本，她坐在地上碼文。
一時之間，歲月靜好，淡定安然。
顧念純的小說寫到了結尾，她想了很多情節，但是都覺得不好，總覺得就這麼匆匆給粉絲撒糖就完結多少都有點敷衍。
“慕塵禮，你有沒有被喜歡的人傷害過？”她抬眸突然問他。
也許能從他身上得到點啟發，加工一下放到小說裡。
慕塵禮沒有抬頭，繼續翻閱劇本，“為什麼這麼問？”
“聊天，隨便問問。”
問也白問，他從小就演戲，就這麼多人喜歡，圍繞著，怎麼會被別人傷害過呢？
他合上劇本，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嗎？”
他淺笑，在暖光的照射下，他的笑容就像是春天的櫻花，爛漫至極，一不小心，她看呆了。
“你離我太遠了，過來一點。”他難得這麼紳士、有耐心。
“哦。”顧念純沒想太多，挪了位置，坐到他旁邊，“可以說了。”
“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鄰家妹妹，她溫柔善良又可愛，叫我哥哥的聲音特別甜，每次難過的時候，她一出現，我瞬間就不難過了……”
慕塵禮還有這樣的過去？
她以為他從小到大都是這副樣子，難以讓人接近。
“然後呢？”
他盯著顧念純說：“後來，她突然消失了。”
顧念純愣了下，以為他沒說完了，等了一會，也沒有等來下文，“消失？怎麼會消失呢？你們不是朋友嗎？”
她隨便編都比他編得好。
但，他看她的眼神這麼“深情”幹嘛？
難不成，她和小時候的鄰家妹妹很像？
“咳咳……”
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
“我編得不好？你來編一個。”慕塵禮露出得逞的笑。
他果然是騙她的，差點就相信他了。
“編故事誰不會編？我可會編了，我也給你說一個故事。”
顧念純盤腿，一副大幹一場的樣子。
“有個朋友，小時候，無憂無慮，但是有一天，媽媽和她說她和爸爸離婚了，之後消失不見，把她丟給了爸爸。她很快有了新的媽媽，新的媽媽帶了一個比她大的哥哥。從此她的厄運就開始了……”
她不是第一次以開玩笑的形式說出她的過去，說多了，她也不覺得那麼難過了。
“繼母偽善，爸爸不在的時候常常欺負她，不讓她吃飯，讓她把家裡的家務全都幹了，不高興就拿她來出氣……”
“哥哥也是個混蛋，為了試新買的刀的鋒利程度，趁她不注意在她手臂劃了一道口子……”
顧念純以為，只要她多說幾次，這段過去她就可以坦然面對。
可是，小時候的事情太過於深刻，她抑制不住地難過。
慕塵禮微微蹙眉，“最後你那個朋友怎麼樣了？”
“還好，她學習成績好，去唸離家非常遠的學校，靠著自己的努力掙錢，養活了自己！”
她內心苦澀，臉上卻帶著笑容，“我講的故事怎麼樣？”
他沉默地看著她，她的眼眶裡含著淚水。
“你朋友挺慘的，那她現在是不是嫁了個好人家？”
“……”他哪是什麼好人家？
等等——
他聽出來了她在說她自己了？
不可能吧，他何時真正地關心過她。
他不過是聽從慕爺爺的安排和她結婚，甚至，她還懷疑他為了讓慕爺爺早點抱孫子，故意……
“不知道，後面和她沒有聯絡了。”
顧念純從沙發上下來，蹲在地上繼續寫文。
第一次聽到她說她的過去，他很心疼她。
可是，她忘記了他，他還是不能原諒她！
-
剛給慕塵禮當助理的時候，她總是緊繃著，擔心著。相處久了，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這不，小說寫著寫著她就困了，趴在茶几上盹，結果睡著了。
見她許久沒有動，慕塵禮搖頭無奈地走過去。
明明有自己的房間，累了就回去休息就好了，非要在這裡睡。
麻煩的女人。但，他喜歡麻煩的女人。
他將她抱到臥室，放到床上。
她睡得可真香，他都這麼搗騰她，她愣是沒醒。
慕塵禮坐在床沿，看了會她的睡顏。
他聽得出來她是在講她自己的過去，但是她卻聽不出來，他在說他的過去。
有時候，他懷疑她是不是缺根筋。
他俯身，輕吻了她的額頭。
出了臥室，她的電腦還亮著，他過去想合上蓋子，卻看了顯示器上的內容。
她是網路作家？怪不得，休息時間總是在打字。
他原以為她整天和別人聊天，原來是用手機碼文。
星河，是她的ID？這名字取得也不怎麼好聽。他還以為她會取一些花裡胡哨的網名。
蓋上電腦，他坐在沙發上，開啟外賣軟體，點了幾樣她喜歡吃的。等她醒來，外賣應該也到了。
她做助理就沒有合格過，今天出門的時候，竟然擔心自己會需要她。
想到她出門前的囑咐，他不由地搖搖頭笑了。
他拿起劇本，繼續翻開。
下個角色是演臥底，他得提前準備下。
手機鈴聲響了，他快速接通，擔心吵到顧念純。
“喂……”
“塵禮，有部劇，我覺得挺不錯的，今天他們的製片人過來找我了。”
“什麼題材的？”
“運動題材的，網球。”
“發劇本過來給我看看。”
“這是根據網文改編的……劇本還在改編。”
“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出演根據網文改編的電視劇。”
“我知道，我知道，你聽我說，這部小說寫得非常好，非常有看點，而且你不是會打網球嗎？我記得你的網球打得特別好。”
“喜歡打網球，就要去演打網球的戲碼？”
電話那頭被噎著了，沉默了半響，才說：“網文的名字我發給你了，看不看隨你了，現在還不著急定下來。”
掛了電話，他點開微信訊息：《進擊吧，網球》，作者星空。
顧念純寫的小說？
還真是巧。他搜尋這篇小說，充錢看了起來。
兩個小時後，他撥通辛炫燁的電話。
“這部劇，可以定下來。”
“哪部劇？”
“你說呢？”
“真的？”
“真的。”
“我就知道這本小說會打動你的，所以啊，以後不要隨隨便便立flag。”
“廢話真多，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