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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還完錢財,已是深夜。
鄧儒帶著軍隊回到了山寨。
花了點小錢,將老農民們又補充了二十個。
現在開始,他的親兵隊伍,已經突破了一百大關。
這是個值得慶祝的事情。
一百人,只要把他們全部練成頂尖的精兵。
那麼足以在這分裂的世道,攪動起一絲風雲。
畢竟,練一批初始的騎射手都要四千兩銀子。
更別說,全部練到頂尖了。
那怕是......幾萬兩銀子都打不住。
鄧儒突然就開始對自已的前途擔憂起來。
這虎符憑空招兵,完美執行指令是它的優勢。
但是這個吞金大戶,沒點本事,是真的供不起。
不能一輩子當個僱傭兵。
得考慮立點軍功,向越國的國君討幾個封地。
這個時代,城主和中世紀歐洲的領主們一樣,是有收稅權的。
一座城池的稅收上來,不說大富大貴。
至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緊巴巴的,精打細算的過日子。
........
青牛寨,聚義堂內。
黑虎的運氣不錯,今天就讓他抓到了出去打秋風的血鷹寨義軍。
黑虎押著一個壯漢跪在鄧儒的面前 ,雙手抱拳道:“大當家,幸不辱命,他們來了十二個打秋風的,我們殺了八個,抓了四個回來。”
鄧儒聞言滿意的點頭。
他能感受到,黑虎沒有說謊。
帶出去的五個民兵已經能夠升級成弓手了。
五個弓手的想要升級的經驗值不是很夠,因此沒有升級。
“是你!你敢抓我,你不怕雁歸城的軍隊來找你興師問罪麼?”
那被押在地上的壯漢認出了鄧儒,他憤怒的質問道。
這就是白天還在和他們的首領稱兄道弟的傢伙。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如此兩面三刀。
“興師問罪?哈哈哈,好詞彙。”
鄧儒聞言大笑幾聲,他一拍寶座扶手。
“令牌軍旗未到,此刻我們還是匪,不是軍,待到軍旗令牌一到,前塵往事一筆勾銷,莫說殺了你,就是踏平你血鷹軍,也是一筆勾銷,他雁歸城興什麼師,問什麼罪?”
在這個時代,成為義軍之前,有可能是土匪,有可能是到處燒殺劫掠的逃兵。
亦或者家道中落的貴族。
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仇怨,有過很多的骯髒事蹟。
但無妨,只要是在軍旗和令牌沒到之前做的。
那便既往不咎。
哪怕簽了兵契,只要證明身份的軍旗和令牌未到,那便不算是義軍。
當然了,鄧儒並沒有想要鑽這個空子,來直接覆滅血鷹寨的打算,那秋緣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他現在還沒有與一城抗衡的底氣。
他只是以此來告訴這壯漢。
自已根本無所畏懼。
哪怕殺了他,等到他成為義軍之後,前塵往事,都是一筆勾銷的。
要想活下去,就老老實實回答他的問題。
“........”
大漢沉默了。
鄧儒沒有一句假話。
雖然踏平血鷹寨,雁歸城不興師問罪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殺了他,雁歸城一筆勾銷,是完全有可能是事情。
硬氣?
老實說,他硬不起來了。
這世上所有東西,哪怕是牢牢握在手裡的東西,也不一定會一直屬於自已。
只有命,從出生到死亡,是一直拿在自已手裡的。
他惜命。
“大人饒命,是小的唐突了。”
大漢跪在地上,沒有絲毫的猶豫。
“你倒是識時務,說吧,你們下山,是去做什麼?”
鄧儒很滿意這人的識時務。
“打......打秋風。”
大漢跪在地上,額頭流著些許冷汗道。
他清楚,自已這一說,他便只有一個機會了。
在雁歸城那邊。
面前的鄧儒問他這些,那定然是要對他們血鷹寨動手。
一旦在雁歸城那邊,他也這般說了,那血鷹寨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此刻說什麼,不重要,能夠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打秋風啊......”
鄧儒在口中將打秋風這句話重複了幾遍。
不知道為何,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些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村民們。
他們,是真的苦啊。
貴族要他們的錢,要他們的糧食。
土匪要他們的錢,要他們的糧食,有時候還要他們的命。
現在就連明明和雁歸城簽了不可侵犯百姓條約的義軍都要找他們打秋風。
怎麼,雁歸城外的百姓,就不是百姓,是野人了?
周天子都死了多少年了,早就沒野人這說法了。
鄧儒自問,自已算不上一個好人。
現在看來,當個壞人也不徹底。
“拖下去砍了吧。”
“還有那三個,也砍了。”
鄧儒揮了揮手,示意讓自已的手下把這些人拖下去砍了。
“明日點齊軍隊,出征。”
鄧儒話音落下,場內一片寂靜無聲。
點齊軍隊,出征?
徵誰?
總不能是雁歸城吧?
只能是血鷹寨了。
這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哪怕是黑虎,也沒有想到鄧儒會選擇明日出徵。
這是連雁歸城的面子都不給了。
“大人,大人,您不能殺我,我是被逼的,您不能殺我啊,我能給您作證,我活著,雁歸城那邊,您也好交代啊。”
兩名民兵將還在求饒的漢子拖了出去。
只聽得手起刀落的聲音,那漢子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已經是人頭落地。
“大當家,我們這樣,是不是太草率了,平了血鷹寨,雁歸城那邊,不好交代。”
黑虎滿臉擔憂之色。
他沒有想到,自已看好的,有勇有謀,心狠手辣的大當家,居然會做出這種莽夫才會做的事情。
實屬不智。
“多拖一天,便多一個百姓被搶,多一戶人家失去他們過冬的口糧,我食我祿,民脂民膏。”
“衣食父母,衣食父母,百姓既然用他們稅銀供養我們,那他們便是我們的父母,你,難道忍心看自已的父母被人搶走過冬的糧食?”
鄧儒看著黑虎問道。
“........大當家憂國憂民,黑虎佩服,只是,雁歸城那裡......”
黑虎在心中嘆了口氣。
倒是沒想到,自已 這位心狠手辣的大當家,連蠻牛的恩情都不顧,能夠毫無心理負擔的將蠻牛兄妹殺了的大當家。
居然會為了如草一般春風吹又生的平民百姓去這般魯莽行事。
“軍旗未到,虎符未到,我們還不是他雁歸城的義軍,若他雁歸城覺得血鷹寨劫掠百姓是對,那我們再另投他家便是。”
鄧儒厲聲道。
這就是他的想法,如果雁歸城覺得血鷹寨劫掠百姓是對的,要責罰他鄧儒,要興兵來伐。
那他鄧儒就帶著青牛寨遠走高飛,另投他城。
甚至另投他國,也不是不行。
他是僱傭兵,是打工的,給誰打工不是打?
天底下的城主們,國君們,多了去了。
反正都是華夏子孫,鄧儒打起工來也不會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至於說秋緣的救命之恩,若她秋緣真的覺得劫掠百姓無傷大雅,那就只能日後尋機再行報答。
卻是不會與她共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