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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夢中的人,透過我來到這個世界,哈哈,挺好。”
鄧儒又唸了一遍秋緣說得這句話。
讓他們的思想在另一個世界繼續庇護著需要庇護的百姓。
只是啊,他不知道自已有沒有那個能力做到哦。
擺在他面前的,是時代的認知,貴族們的阻攔,百姓的愚昧,生產力的落後。
以及,他自已的半吊子。
這些,都是阻攔在這條路上的大山。
時代認知的侷限性會讓大部分這個時代的人看不出這條路的未來如何,他們就不會跟著他賭。
走上這條路,就註定與所有貴族站在了對立面,這無關那個貴族是好人壞人,對百姓好不好,只要走上這條路,貴族就是敵人。
這個時代百姓的愚昧,沒有自已的認知,資訊的停滯,讓他們只能夠貴族說什麼,他們信什麼,貴族讓他們當炮灰,他們會認為這是貴族老爺們送他們上天堂,你要庇護他們,他們甚至會認為你在阻攔貴族老爺們給他們施捨。
這不怪百姓,這隻能怪這個時代的知識被壟斷,生活資源被壟斷,百姓都活不下去,誰會跟著你?
最後是生產力的落後,哪怕突破了前面重重阻礙,終於到下達了自已想要的政令,並且通行,什麼鼓勵經商,鼓勵大航海,什麼民為主,起初或許還好,等到兩年後就會發現。
我這英明神武的皇帝治下,百姓怎麼都餓死了?他們怎麼都要吊死我啊?我明明是想讓他們吃飽飯啊。
他們都是賤民!暴民,一群愚昧的不識我這偉大戰略的暴民!
那不廢話,都活不下去了,誰特麼管你的遠見。
拋開時代生產力來推行的所謂先進政策,那都是在開時代的倒車。
上古時代還是部落聯盟制度,跟現在的推舉國家領袖政策還差不多呢,為什麼?因為上古時代隨便採摘野果子,種點地,打點獵,就能讓所有人吃飽了。
上古時代人少啊。
最後,是他自已的半吊子,那些該具備的知識並沒有具備,僅憑一腔熱血,改變不了太多。
他啊,只能走一路算一路。
所以,他也不敢拍著胸保證能夠建立一個想象中的好世界。
他只能說,哈哈,挺好。
“嗯,張嘴。”
一勺飯菜再次送到鄧儒嘴邊,秋緣這次的話多了些感情,至少不是冷冰冰的餵飯機器了。
雖然鄧儒沒有告訴她,到底能不能做到。
但她覺得,鄧儒是有這樣的想法的。
他似乎並沒有覺得,像她這樣連弒父這種事都能幹出來的人,說心疼百姓這種話很搞笑。
挺好的。
嗯,看來後天沙包捶打得更用點力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吶。
這可不是恩將仇報,這是她盡職盡責。
“........”
不知道為何,鄧儒感受到了一股涼意。
“這水是不是冷勒,要不再加點熱水吧。”
鄧儒感覺自已後背發涼,尋思著是水冷了,畢竟這麼久了。
“有麼?我看看。”
秋緣皺了皺眉,水應該不至於涼這麼快?
她把手伸進木桶裡。
嗯,溫的,不算冷。
不過考慮到鄧儒是從滾燙的時候進來的。
現在溫了,那體感可能跟不上,感受到的就是冷了。
於是她道:“泡了這麼久,也差不多了,可以出來了。”
鄧儒點點頭,用雙手撐著自已從木桶上站.......
“嗷——嗷嗷——我靠。”
鄧儒此刻明白了一句諺語的來歷。
牽一髮而動全身。
他此刻就是這種感覺。
這只是動一下,手啊,腳啊,膝蓋啊,腰子啊,脖子啊,他孃的渾身都撕心裂肺的疼。
要了老命。
“........”
秋緣看著鄧儒疼得嗷嗷叫。
她倒也沒覺得鄧儒有多做作。
畢竟這種情況,她也是體會過的。
那是真的疼的嗷嗷叫。
不過那個時候她母親還在,她沒有像鄧儒這樣,直接嗷一嗓子,嗷個不停。
畢竟她不想在母親面前丟臉的。
而鄧儒顯然沒有這個顧慮,她秋緣對於鄧儒來說,最多隻能算是一個盟友。
而且這個盟友,還有點熟。
不需要太顧及形象。
“天殺的,就這個苦,學完之後不能飛簷走壁我都覺得虧了。”
鄧儒吐槽道。
當然,他只是吐槽,也並不是真的想要學會什麼飛簷走壁,只要能夠打贏這世上大部分武將就行了。
他不貪心的,嗯,真的不貪心。
“飛簷走壁?那也可以的。”
秋緣突然說道。
“啊?”
鄧儒人傻了。
他只是隨口一說,難不成還真可以?
那跟飛有什麼區別?
“雖然做不到直接一跳就跳到屋簷上,但是借一些力,用一些提氣縱身的法子,還是能夠做到的,”
不過這些一般都是江湖武人之間裝逼耍帥的用法。
一般武將雖然會,但是他們一般不用。
人再怎麼練,最快的人也不一定能夠跑過最慢的馬。
高大孔武的武將騎著跑得最快的汗血寶馬,雙手舉起兩米長的關刀朝你這江湖武人一刀劈下,別說活著。
能讓武將這樣全副武裝劈你一下,你這江湖人都足以名留青史了。
所以,飛簷走壁的,一般是練武的時候附帶的,作為沙場將軍,他們一般不會特地去練。
“.......教頭,我想學這個,我想學這個,我就想學點跑路的。”
鄧儒說道。
武力什麼的不重要。
他就想學點輕功跑路。
君不見自古採花賊,哪個是武藝高強才能採花的,那都是輕功高強,來無影去無蹤.......
當然了,他當然不是要去當什麼採花賊。
作為一個擁有虎符的人,他計程車兵,是不會受士氣,將旗等等因素影響的。
只要他想跑,他計程車兵就會無條件的掩護他跑路。
所以,他想學點跑路的。
這年頭還是保命更重要。
“........不學無術,這個不需要你專門去學,你把基礎打好,自然就能飛簷走壁。”
秋緣雖然不知道鄧儒心中所想,但她覺得。
作為一個上戰場的將軍,不學沙場拼殺之道,學些跑路的門道,這樣的將軍,是帶不好兵的。
仗還沒開打,將軍就想著跑路,成什麼樣子。
“嘿,嘿,你不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鄧儒呵呵笑道。
“你放心吧,輕身功夫再好,也跑不過馬,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去練。”
秋緣覺得不能夠讓鄧儒走到歪門邪道上去,她給鄧儒潑了盆冷水。
“.......哦,那什麼,教頭,我先去睡了。”
一聽這輕功也沒有自已想象中的那麼無敵,鄧儒瞬間就沒了興趣。
睡覺睡覺。
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已受這麼多苦,到底是為了什麼?
鄧儒此刻肯定是想不到,現在所受的這些累,這些苦。
在將來,他指揮失當,即將兵敗的時刻,是能夠給他博得一線生機的。
對於沙場武將們來說,任何一線生機,都足以用無數的血汗去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