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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你有沒有看到有人去過我家門口。”
傅煙掀開旅館厚重的門簾,問著前臺正在看劇的女孩。
艾莉見是傅煙,放下手邊的餅乾,眼神有些閃躲,結結巴巴的說,“沒,沒有啊。”
天殺的!
自從她知道Yan是承先生的老婆後,艾莉就不自覺的心虛。
承先生以金錢誘惑,明確告訴她不能讓Yan知道他在這個旅館,還要幫他追回他的妻子。
傅煙又道:“那監控能不能借我看看?”
沒記錯的話,旅館前面裝了監控,雖然看不到全貌,但是能大概照到有沒有人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艾莉一本正經的回答:“壞了。”
而此時她的手縮在吧檯下面,拿起滑鼠在電腦上點了點,淡定的說著裝置老化,電腦上都沒記錄了。
“Yan,你知道的,我們這維修工少,東西壞了要去市裡,沒個把月是修不好的。對了,你看監控是家裡是丟東西了?”
傅煙搖頭,“沒有。我只是感覺有人幫忙打掃了門口的雪,想謝謝對方。”
艾莉瞬間就懂了。
“這麼一說我感覺自已門口的雪也少了許多呢。”她裝作驚訝的探了探頭,指著外面那堆被清掃成一團的雪堆說,“你看,我家門口也有被人清掃呢,也許是哪個好心人看雪多幫著一起清了。”
傅煙視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了不遠處的雪堆。
“或許吧。”傅煙笑了笑,“那我先走了,對了,監控如果處理不了,我可以幫你找人看看。”
sulo曾怕傅煙一個人在這不方便,特意給她留了一個電話號碼,如果遇到什麼問題她都可以找那人幫忙。
“不用不用。”艾莉連忙擺手。
又沒真壞,找人修不就穿幫了。
等送走傅煙,艾莉看著女孩一步步走遠,直到身影變成模糊的小黑點,她終於鬆了口氣,把暫停營業的牌子掛在門上,去了一樓西邊的房間,敲了敲門。
“先生,你下次做事情前跟我打個招呼。”
她嘆氣,不由抱怨,“你說我要是沒反應過來,被Yan看到攝像頭,你不就暴露了?”
“聽羅恩說你計算機大神?你看看前臺那個電腦,能不能把監控影片檔案給破壞,免得以後穿幫……”
說了半天,艾莉發現裡面的人沒動靜。
於是奇怪的又敲了敲。
“先生?您還好嗎?”
吱呀。
門被推開。
艾莉從門縫中露頭,被屋裡的場景弄得一驚。
男人坐在梳妝檯前,正往自已臉上塗著泥巴狀的東西,放置在一旁的還有假髮、鬍鬚、人皮面具。
聽到聲響,承易禮轉身,把耳機摘了下來。
“抱歉,我剛剛在開會,沒聽到。”
艾莉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了。
“您這是做什麼……”
她走進屋,發現牆上的白板上還有好多約翰先生的照片。
承易禮也不怕看見,對著鏡子把自已剛做好的高鼻樑捏上去,再弄了點顏料和自已本身的鼻子融合一下,漫不經心的開口。
“很抱歉艾莉,我昨晚睡不著,黑了你前臺的電腦。”
他從電腦中調取了近一個月的監控,從影片中看到了昨天傅煙口中的約翰先生。
高大瘦弱,長鬍子微卷發。在影片中,幾乎看不見這個人的正臉,只有那雙湛藍的眼睛算是比較難模仿的。
不過,C²影視部的化妝師們,各個都是行業翹楚,他昨晚已經連夜通知姜頌時送人過來了。
男人嘴上說著抱歉,可是眼神中一點愧疚都沒,隨後承易禮想到最近要來的幾批人,開口說道:
“我還要再訂幾間房,就樓上吧,要三間。”
他需要給化妝團隊一間、教手語的老師一間、還有strong帶的歐洲部的幾位保鏢一間。
雪太難鏟。
他得搖人來幫忙。
承易禮還怕傅煙認出來,特意叮囑了一下篩選條件:要生面孔,大眾臉,不突兀。
艾莉:“……”
她在此刻終於理解了羅恩之前說的話。
羅恩:“不管他幹什麼,不要勸,不要攔,配合就好。雖然他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他的方法往往能最快實現目標。”
如今一看,確實。
怎麼說呢,就挺離譜的。
-
兩天後,陸想想接到老梁電話。
梁嶼在電話裡嚴正宣告,如果陸想想再不趕到時裝週的現場,他們工作室很可能就要失去這次訂單。
“好嘛好嘛,知道啦。”陸想想不情不願的掛了。
她絕對不會承認在這裡玩的太好,搞得一點也不想去工作。
傅煙抬眼問她:“老梁電話?”
陸想想點頭,嘆了口氣吸溜了一口麵條,口齒不清的回答:“時裝週那邊這次有我們的參賽作品,還有一些訂單要處理,老梁這是著急了。”
傅煙輕笑,“那你先去,等結束再回來。”
陸想想依依不捨的點了點頭。
當晚,吃過飯後傅煙將人送去機場,聽著播報裡的登機提醒,陸想想突然有些傷感。
或許是習慣了,這幾天都是兩個人一起,就彷彿是回到了大學時期,那會陸想想和傅煙一個宿舍,畢業後兩個人又都回了海城,就算其中一個結婚,兩個人都並未分開太久。
之前傅煙走是因為情況緊急,可這次又見面後,再分開,那股難過失落就會被放大。
陸想想推著行李箱走到了安檢處,忍不住回頭說,“煙煙,你要等我回來嗷。”
委委屈屈。
看的人心裡一軟。
“好,一星期很快的,我就在這裡等你。”
傅煙上前擁抱好友,雖然她自已心裡也萬分不捨,但是如果她也表現出來,陸想想就更不願意走了。
這股情緒一直蔓延到坐上飛機的那刻,陸想想憤憤不平的捶了下大腿,暗自發誓。
老孃結束這一單一定要休假!
休長長的假!
-
回去路上,天色漸晚,路上基本沒什麼人,只有昏黃的路燈在黑暗中孤獨的挺立。
計程車在離別墅前還有一個路口時,突然拋錨。
“Oh!Shit!”
司機捶了一下方向盤,試著打火卻怎麼也啟動不了。
傅煙看沒多遠了,於是給了錢下車往回走去,司機有些抱歉,少收了一張。
她隆起大衣,靜靜地在路上走著,從遠處看去,厚重的棉衣上面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白嫩小臉,臉頰旁被凍得通紅,她極力想把耳朵縮在衣領裡,卻還是露出一點泛紅的耳尖。
路上冰雪未化,她走的小心翼翼,碰到結冰的地方就繞過去踩旁邊的雪地,留下一個個小腳印。
走過旅館時,西側的房間燈似乎比往常亮了很多,讓她能看清腳下的路。
倏然,傅煙看到家門前似乎有個男人。
高瘦的身材,裹著一件厚重的棕色到腳踝的棉大衣,此時正背對著她,清理著樓梯口的雪。
她的臉上有一剎那欣喜。
“約翰先生!”她揚起了笑走近,對著男人說,“您回來了,還順利嗎?”
在那人轉頭的一瞬間,她的笑容逐漸僵硬,最後猛地愣住。
男人其中一隻被白色的眼罩看住,看起來像是受了傷,而另一隻湛藍色的眼睛雖完好無損,但是像似多了幾分渾濁在裡面。
傅煙擔心地問:“您受傷了?”
約翰點頭,用手比劃了幾個字。
「眼睛腫了,沒大礙。」
她點點頭,隨後關心了一下他的愛人有沒有找到,看到約翰先生瞬間失落的表情,傅煙及時轉移話題。
“時候不早了,您早點休息。”
男人點了點頭。
就在她越過他的身子,一隻腳踏上臺階時,胳膊被一股微弱的力量抓住。
她回頭,看到約翰拉開棉衣,從裡面摸出一罐玻璃瓶裝的牛奶遞給她,比劃著。
「你喝」
之前約翰先生也給她送過幾次牛奶,過後傅煙總給他買一些生活用品還人情。
所以這次她也沒猶豫,欣然收下。
捏在手裡,還溫熱著。
“謝謝啦,您早點睡,這次失敗沒什麼,您一定會找回愛人的!”
小姑娘握拳,做出加油的手勢給他打氣,那雙小鹿眼在黑暗中異常明媚,直戳男人心口。
喉結一滾,男人用力壓制內心想要伸手抱住她的衝動,點了點頭。
他目送她進了家門,看著她對自已揮手告別,在門徹底關閉,別墅內燈亮起的那一瞬,顫抖著聲輕輕呢喃道,
“晚安。”
我的寶貝。
隨後視線落在自已方才拉住她的右手上,霎時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