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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找了個麻袋，將王嘉元套進去。作一副強搶民男的兇蠻模樣。
她打馬疾行，抱個麻袋在城內飛奔。
現在不過早晨四點多，
經歷過屠殺的城市一片死寂，平常熱鬧的早市空無一人。
她在街市上飛奔，一路暢通。
到城門她被獠軍攔下，
那兵卒看著她嘰裡咕嚕一陣，寧清一句都聽不懂。
那人說完看著她等她回話，這是出城盤問，左不過問一些身份目的之類的，
寧清只會說幾句獠語垃圾話，她絞盡腦汁，儘量搜一些相關的獠語。
她抓起馬背上的麻袋抖摟兩下，裡邊的男人發出尖叫掙扎起來，
寧清一臉猥瑣，她衝著兵卒粗聲粗氣道:“我去、爽一爽。”
那些人臉上浮出了淫笑，聽見她的話，城門裡邊的那幾人也湊了過來，幾人嘰裡呱啦又說了一堆。
見獠鬼湊成一堆，寧清的手悄悄摸上了身側彎刀。
“#￥%@#￥”
那些獠人湊成一堆還在繼續盤問她，嘴裡嘰裡呱啦，臉上表情各異。有的在淫笑，有的一臉兇蠻。
見她不言語，其中一個獠鬼伸手向麻袋摸來，寧清突然發難，拔出彎刀砍向獠鬼，剎那間鮮血四濺，獠鬼頭身分離。
寧清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拔出身後寶劍開始屠殺。
守這扇城門的不過四五個兵，其他人在城牆上巡邏。
不過幾分鐘這扇門的獠人被她屠戮殆盡，遠處有一個獠鬼被這邊打鬥聲吸引，
見她要吹警戒號角，寧清摸出暗器打入了她的咽喉。
這時城牆上的獠鬼紛紛反應過來，聽見匆忙又沉重的腳步聲，寧清眉頭冒出細汗。
她趕緊將王嘉元抱上的盧，自己再縱身躍上馬匹。
打馬出城時城牆上的獠鬼已經用弓箭瞄準了她，身後還有一批追兵。
寧清壓低身子，打馬急行。
她耳邊不時聽見嗖嗖冷箭的聲音。
能感應到身側飛過的箭矢，的盧狂奔不止。
生死極速。
“咻”
聽著一道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寧清頭皮發麻，只覺毛骨悚然，
聽這鏗鏘有力的聲音……力道不小。
那支箭矢擦過她的臉頰，直直射入土地。
這隻箭矢不止箭頭是金屬，它全身都是精鐵製成，看著它幾乎有一大半都沒入土地，寧清為這力道感到驚心。
原來獠人在城門佈置了射程極遠的重型弩弓。
差一點她就死了，
這隻箭可以射穿她的同時也將她懷抱中的王嘉元一起射穿。
寧清背心溼透，她連續狠踢馬屁股，馬兒必須要快跑出弩弓的射程，獠人善射如果再來幾箭她們必死無疑。
的盧嘶吼不已，它已疾如閃電勝過一般馬匹，但這還不是它的極限。
空氣中的冷箭聲也驚到了它，它開始加速，並且不跑直線，軌跡彎彎繞繞難以預測。
馬匹快速奔跑又常急轉彎，地上揚起一陣塵土讓人難以瞄準。
寧清夾緊馬背不讓的盧將她甩落，疾風撲面，寧清臉被吹的生疼。
上輩子她常開車，老司機預估這個速度已達每小時八十公里了，而且還經常急轉彎。
這的盧不愧是寶馬。
寧清緊緊夾著馬背，她力大於常人還能忍受。但是她懷中的王嘉元面色煞白，幾乎要支撐不住。
雖然被她抱著，但是他一直在往下滑，寧清時不時就要幫他正身子。王嘉元的重量幾乎都掛在她身上，馬匹顛簸，饒是寧清大力此時也難以支撐。
她只能咬牙堅持，一路急行。
不知過了多久，
寧清頭上已經被冷汗浸溼，雙腿痠澀麻木，身邊的飛矢破空的聲音已聽不見，她轉身回望，身後的城門逐漸變小，追兵也遠看不見。
至此寧清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勒緊韁繩，放緩速度。
幽州附近村莊被血洗的乾淨，一路屍橫遍野，烏鴉在腐屍上邊盤旋。
零星還能遇見一些獠人小隊。
寧清避著人，她帶著王嘉元往人跡罕至的山裡走。
幽州地勢複雜，轄區內有平原也有大山。平原地區是城池與村落聚集的地方，而現在這些地方都已經被獠人佔領。
山地面積廣大地勢複雜，獠人沒有意願也沒有必要駐軍佔領。
跑入山林，兩人一馬終於開始歇息，王嘉元累極他抱著大樹嘔吐不止，的盧也倒在一旁吐著舌頭喘粗氣。
寧清也躺在地上，她的腿部痠痛幾乎難以站立，
的盧瘋跑的時候王嘉元幾乎是掛在她身上，如此速度如此重量，全靠她腿部支撐，寧清嘆氣，
總以為自己天生神力永遠不會力竭。
看來她也有極限。
擺脫性命之憂後兩人一馬都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
她們實在沒有力氣挪動。
林間遮天蔽日，甚是陰涼，透過葉間縫隙，看日頭已經到了下午。
的盧休息好在一旁啃食青草，優哉遊哉。
寧清身體像是被車輪碾壓過一般，痠疼無比，一鬆懈下來這些天的疲憊在此刻爆發。
身上又疼又餓。
馬兒遍地是食物，但是兩人無物充飢。王嘉元虛弱無比，一番折騰情況更差。
忍著痠痛，寧清爬起來尋找食物。
“嘶……”
寧清扶著大樹爬起，她雙腿顫抖不已，一時看著還有些幾分滑稽。
這酸爽的感覺，像一口氣做了50個蛙跳。
她平時最是愛美，這會臭氣熏天面目髒汙，就算瘸著腿她也要找地方洗漱。況且她身上還穿著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
她站起來向四處張望，周圍水汽蒸騰，附近應該有溪流。
她決定去尋找。
寧清溫柔看向王嘉元，“元兒，你在此處等我，不要走動。”
“我去打些水回來。”
“你若有事便大叫一聲，我就趕來了。”
寧清一邊說話一邊脫衣服，她血汙的外袍裡邊塞了不少稻草。
等全部清理完畢，王嘉元看見她手臂脖子都是紅點，連成一片十分嚇人。
寧清在他面前從來都是一副冰清玉潔，風光霽月的模樣，讓他心嚮往之。
親密之時她的面板白嫩似堆雪一般，更讓他愛不釋手。
如今，為了救他，她將自己糟踐成這幅模樣。
如此想著王嘉元鼻頭酸澀，一瞬間又淚流不止。
“五柳…五柳…”
看見王嘉元突然又放聲痛哭，寧清一瞬間慌了神。不知道怎麼惹的他傷心了，女人晃著顫抖的腿慢慢挪過去，
“元兒，怎麼了？”
“怎麼又傷心了？”
王嘉元嗚咽不止，他心疼地撫摸著寧清的肌膚。
寧清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來在心疼她。
一時間心裡湧上暖意，她眉眼不自覺變得溫柔起來，“不礙事，過幾天就好了。”
“倒是你身子虧欠，還得好好養養。”
王嘉元淚眼朦朧，看著寧清他欲言又止。
寧清要去找水，王嘉元扯著她的袖子不讓她走，似乎有什麼話想和她說，但又遲遲下不了決心。
寧清無奈中又帶著幾分寵溺，“怎麼了，害怕了嗎？”
“這裡是安全的。”
“而且我就在旁邊不走遠，你別怕。”
王嘉元慘白的臉恢復了幾分血色，
他還是埋頭不語。
幾番哄勸之下，王嘉元終於抬頭，
他定定看著寧清的眼睛，眼神裡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和試探，
“五柳，我懷孕了。”
“是你的孩子。”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