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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遠走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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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選了一車東西去探望秦尚,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這次秦尚也遭了老鼻子罪。聽說被打的都沒人樣了。

等寧清見到秦尚,他的臉上還有些烏青,走路一瘸一拐,連包子營生都沒力氣做。

秦尚看見清寧,淚水瞬間湧上了眼眶,他上前一步想握她的手,但是又像想起什麼似的,猶豫中又退後了幾步。

秦尚深深吐口氣,“哎,你來幹什麼。”

這次他明白了,寧清待他是有感情的,但是自己卻差點害死他。 他現在還記得那個自稱是寧清夫君的男人,那麼俊雅卻那麼瘋狂,

他當時說讓他們倆都去死,那眼神真不像在開玩笑。

他死了就算了,可寧清何其無辜。

“秦大哥,我來看看你。”

秦尚眼眶發酸地看著她,高大的身影沉重地像一尊石塑,“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快回去吧。”

沒想到秦尚這麼好打發,寧清感覺不對,“秦大哥,都怪我讓你受了大委屈。”

“我代嘉元向你道歉……”

寧清還沒說完,秦尚就打斷她,“你是你,他是他。不必代他道歉!”

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激動,秦尚放軟聲音,“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就是我真的死了,你也不要自責。”

勾引有夫之婦,他也變成了自己所不恥的那種人。

幾句話勾出了寧清為數不多的良心,一時頗有些真情實感,“秦大哥!什麼死不死的,你若是真的沒了,我這一輩子都良心不安!”

聽到寧清的話,秦尚的眼淚忍不住落下,多的話不敢說,千言萬語只匯成了一句,

“清妹,你快走吧。”

他耳力過人,知道此刻房頂上還有鬼鬼祟祟的聲音,定是那公子派來的耳目。

寧清還欲多說兩句,但秦尚不回話只是默默流淚,她只能悻悻離開。

過了幾天寧清還想去看秦尚,卻沒想到包子鋪的牌匾都沒了,秦尚如人間蒸發一般不知所蹤。

傷心了幾天之後,寧清扭頭拋下了秦尚又投入了王嘉元的懷抱,

他來找她賠罪,且態度良好,寧清只能順坡下大度原諒,兩人又重修舊好。

王寧非常滿意寧清的識相,大手一揮,寧清就升官發財,春風得意。只是背後的鞭痕還沒完全消退,偶爾還提醒她所謂的真相。

秋季,幽州城傳來了一個駭人的訊息,讓繁榮的城市都蕭索了幾分。

兩個村莊被屠,失蹤人口無數,線報上字字泣血。

獠人似乎對中原劫掠上癮,才剛入秋,草原上也是水草豐美,羊肥馬壯的時節,不知道怎麼就開始南下劫掠。

滿城百姓人心惶惶,幽州知州是強硬的主戰派,在收到噩耗後她釋出告示安撫百姓,承諾要上奏朝廷為百姓討回公道。

寧清心裡隱隱不安,幽州相當於現代的京城位置,獠人一般是騎兵,而被屠村落在長城之內,她們是如何進來的?這種程度的事件恐怕不是不成氣候的民間盜匪,而是換了層皮的官兵。

現在兩國本關係就不好,康國勢弱又富庶,像個熱騰騰的肉包子,誰都想來咬一口。

獠人,韃靼,金人誰不是虎視眈眈?

王寧想出兵“剿匪”,朝廷真有那膽量麼?

山雨欲來風滿樓,她是不是該跑路了?

果然像寧清所想的那樣,朝廷要儘量壓下此事,命令王寧不得擅自出兵。

這幾個月城裡人人自危,幽州周圍村莊被劫掠的越來越多,大批的村民流離失所,寧願背井離鄉也不願再在呆在邊境,死域一點點蠶食著幽州的領土。

在王寧這裡,寧清撈了不少好東西,她也怕事故突發,兌了不少銀票。

這期間不少掮客活躍起來,幫人在其他城池買賣房產和土地,只是這時的中介費高的嚇人。貴族們都不是傻子,有一些開始未雨綢繆地轉移財產,只怕再有不好的訊息傳來,大部分貴族也要舉家遷移了吧!

寧清有些意動,她去試探下王寧的口風,想勸王寧也未雨綢繆。

順便給自己的財產搭個順風車。

沒想到這一去碰了一鼻子灰,王寧對這些人的做法嗤之以鼻,並大肆批評,

“幽州城不可能破,城裡的風氣就是被這些人帶壞的!”

“五柳,你莫要多說。我絕不可能如此蠅營狗苟!”

寧清嘴上連連稱是,心裡卻並不贊同。

這會嘴硬,真到後悔的時候就晚了。

她又去拜訪了劉墨移,沒想到得到了一樣的答案。

以王寧為首的幽州一系官員,大多世居本地,對幽州有著強勁的信心和歸屬感,此時這種轉移財產的戲碼,只會讓他們厭煩。

寧清到現在也不覺得幽州城一定會怎樣,只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這點風險規避意識還是要有的。

寧清氣兩人的迂腐,思來想去她又找上了崔玄。

崔玄這人很神秘,只知道是清河崔家的人,在這邊遊歷。

王寧和劉墨移都有些防備她但又不得不交好,心裡以為其是中央派來的探子和耳目。

若不是找不到其他人,寧清也不會打上崔玄的主意。

寧清派人給崔玄遞了帖子,邀她一同出來喝茶看戲,崔玄很賞臉的赴約。

包廂內,兩位氣度不凡的女子相鄰而坐,崔玄把盞輕啜一口,她含笑打量寧清,“五柳,怎麼還不知道你愛看戲。”

寧清寒暄,“戲曲又唱又跳,雅俗共賞,想是人人都愛的。”

崔玄含笑衝她點頭,

寧清被她的笑容晃到失神,這女人太a了。一米八的身高,輪廓深刻,氣質優雅又有一種遊刃有餘的掌控感,好像在山間閒庭信步的仙鶴,又像撒出柔光的冷月……

寧清還在腦內咂摸崔玄的氣質和美貌,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正盯著人家發呆,

“五柳……?”

“五柳?”

崔玄出言喚醒了寧清,臉上略帶戲謔,連帶著她眼角下的那顆淚痣也生動起來,給她俊雅的臉平添一分魅惑,

如此極品看的寧清深吸一口氣,

不是她怎麼就被一個女人給迷住了呢?可是她真的好A好帥,好想被她狠狠寵愛,

扣扣愛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寧清你在想什麼,今天找她還有正事。

寧清打起精神與她周旋,“抱歉,走神了。”

“無妨。”

寧清端起茶杯思量如何開口,畢竟張口就問人家有沒有轉移財產真的很冒昧。而且她們兩人也不熟。

只能逐漸深入,

“希白,不知你如何看最近幽州的邊患?”

寧清放下茶盞嘆氣,“我心裡總是覺得不踏實。”

崔希白盯著外邊的戲臺子,語氣淡淡,“五柳,你擔心什麼。你是王大人的快婿,邊匪還能搶到你頭上不成?”

這……

寧清絞盡腦汁在想如何接這話,她作為王寧的兒婿如果此時表達了對幽州的不信任,那麼她的話還有她的經營會不會成為引發某種踩踏事件訊號。

真是大意了,崔希白說這話是不願理她這茬,同時也在提醒她。

寧清會意,心道還好表現的不明顯。

她苦笑,“是啊,搶不到我頭上,但是我痛心的是死於無妄之災的百姓。”

“我在城內錦衣華服,珍饈美味,但是有許多人流離失所。”

崔希白含笑轉頭,“五柳有何高見?”

兩人都在一起打哈哈,崔希白這個老狐狸一直都在給她提問,什麼態度都不表明。寧清見什麼都問不出,無趣道:

“並無,所以只能來找你喝茶解悶。”

“哈哈,喝茶如何能解悶,我帶你去喝解憂酒吧。”

“解憂酒?”

崔希白像想到什麼般曖昧的笑了,“是了,五柳還是童女,可能不知道這解憂酒。”

寧清瞬間臉紅到了耳朵根,

她一定知道了那件事!這崔希白明明就是在奚落她這個“贅婿”。

這人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落荒而逃從來就不是寧清的風格,她含羞帶怯,有些嗔怒,只略過童女一事直抓花酒打去,

“希白,你說的解憂酒可是花酒?”

崔希白還是笑眯眯的老狐狸模樣,“你去了便知。”

寧清略帶失望地看向她,“原來崔姊是這等風流人物。”

“我這童子雞還是不要跟著去鬧笑話好了。”

開玩笑,她哪敢跟她去狎小官,背上的鞭子現在都還疼呢!

她算是明白這崔希白不是個好相予的,以為她會看在王寧的面子上與自己交好。現在看來,她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寧清不欲與她多說,敷衍兩句就想告辭,

她正要起身,崔希白拉住了她的手,女人手腕清瘦還看的見上邊的血管,像玉雕的一般,

同時隨著她的衣袖飛舞還有一股暗香湧來。

這香味十分特別,花香與木質調的結合,茉莉,鈴蘭,廣藿香,還有清冽的雪松。

這肯定是她家族獨特的薰香方子,這也是世家貴族底蘊的一種。

寧清心底驚歎。

“戲都還沒演完呢,怎麼就要走了?”崔希白笑著拉住她,動作中的強勢不容置疑。

寧清識相坐下,心裡浮起幾分焦躁,“那我就再陪希白坐一會。”

凎,這人到底什麼咖位,為什麼跟她一比王寧,王嘉元就跟個直腸子似的。放個屁她就知道他們在想啥。

寧清意識到這人她玩不轉。

崔玄沒有放過她繼續挖苦:

“怎麼叫陪我坐會,可是五柳先約我出來的。為了陪你,我還推了不少事。”

“怎麼五柳自己還想先跑?真不地道。”

說完她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瓶酒,斟滿一碗,放到寧清面前。

“你是不是該罰?”

如果她們倆不是同性,寧清一定會感覺被性騷擾了。

正因為是同性,寧清才知道她被針對了。

那麼大一碗酒,

這特麼是武松過景陽岡打虎之前喝的那碗吧?

為什麼要灌美女酒呢,希白,如果你想狠狠懲罰我,請在床上,而不是灌酒。

寧清腦裡的小劇場演個不停,外邊的武生唱的咿咿呀呀,

看著發呆的女人,崔希白輕笑,“怎麼,不給面子?”

誰敢不給崔家面子,

寧清的cpu都快要爆了都沒想出問題所在。她根本沒有得罪崔希白,她為何要如此針對她?

想不通就不想,寧清豪邁地抓住酒碗,一口乾下,

“咳咳……”

喝的太猛,她劇烈咳嗽起來,酒太辣寧清嗓子要冒煙了。

“爽快。”

崔希白又斟滿一碗推到寧清面前,“好,再來一碗。”

寧清被嗆的眼淚汪汪,嘴唇微張,她一臉迷茫,腦袋宕機了幾秒,這一碗給她cpu乾燒了。

崔希白又拿酒過來,想逼她喝,她還想好好欣賞寧清醉酒之後的醜態。

不過是一個以色示人的賤民罷了,竟然還敢來攀附自己,既然想讓她幫忙,那就要拿出十足的誠意來。

崔玄笑著幫她把嘴角的酒漬擦掉,手指在寧清的嘴邊輕輕摩挲。

別說,這賤種確實還挺好看。就是這張皮迷惑了王嘉元麼?

“我喝不下了,希白。”

寧清聲音有些委屈,明明這麼帥,為什麼要為難她。

一碗黃湯下肚,寧清茶花本性漸漸浮現。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女兒嬌態流露,她的眼睛裡像有鉤子一般,整個人變得嬌媚又妖豔,像一朵風情搖曳的玫瑰。

崔希白看著眼前比男人還嬌媚的女人,逐漸意識到事情的失控。

為什麼會是這種走向? 她們倆人不應該是唇槍舌劍,撕破臉皮然後拂袖而去嗎?

為什麼這個女人喝了酒會一臉嬌俏,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

崔希白還想灌她喝酒看她醜態,如果她的醜態是這樣,恐怕會連帶著她也出醜。

讓人看見她倆這樣,以後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崔希白把酒推遠,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笑不出來,“喝不下就別喝了。”

“唔,希白,你真好。”

崔希白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是她平生第二次笑不出來。

崔希白看向窗外的戲臺。不再理會她。

就這樣安靜了一會,但好景不長

在看戲時,她耳邊響起了一些奇怪的呻吟和急促的呼吸。

“呃~”

“哈~”

轉頭一看,竟然是寧清這個鳳雛抱著碗在自斟自飲,她滿臉粉紅,眼睛瑩瑩,嘴唇微張,好似在索吻。

她知道寧清長的好,但是她此刻的樣子真的比男人都勾人,

若不是知道她是個女的並且褲子下面什麼都沒有,崔希白還真想吻上去,堵住她的嘴巴。

她甩出了腦中的胡思亂想,

所以這就是讓王嘉元喜歡的女人,原來他喜歡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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