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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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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得了幾位大人的青睞之後,寧清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當遊俠的時候算小打小鬧,現在才算真的得了機緣。

寧清投入劉墨移麾下,平常跟在劉墨移左右,算她的編外親兵,也就是保鏢,劉墨移出去巡視的時候她一起跟著,宴飲聚會也會帶上她,劉墨移以俠士之禮待她,幾個月下來,她也跟著打入了幽州的貴族社會。

劉墨移是幽州豪族劉氏之女,其生性放蕩不羈頗有才名,在貴族圈子裡吃的很開,友朋無數。

她是知州王永錫王寧的心腹,掌管一州兵器,司內弓劍槍甲軍器等庫,好不風光。

劉家與王家都是幽州大姓,兩家幾代有姻親關係,是一條船上的人。

崔玄崔希白就要微妙一些,她本家是京城豪族,族裡高官頗多,崔希白來幽州只說是為了遊歷,一待就是好幾年。

雖打入了幽州貴族圈子,但還是能感覺到王、劉等人的防備。

幽州處於邊疆,再往北就是草原韃靼,近年邊患問題緊張,每到冬季胡人南下搶掠讓幽、薊、瀛等州苦不堪言。

幾州聯合上書朝廷請求出兵,朝廷一再言和給歲供,幾州知州頗有怨言,在稅賦上做了不少手腳,而且兵力也不聽朝廷調遣,如此下來地方和中央的關係也繃著弦。

這幾個月寧清的收穫豐富,劉墨移賞了她一座3進的大院子,還連帶著一打僕人,雖然是可能是為了方便監視她,但是又有什麼關係。

她帶著老孃馬不停蹄地住了進來。院子挨著劉府,位於“富人區”蘭桂坊,光街的寬度就有二百多步,兩邊是遊廊,老百姓可以在遊廊中做買賣。

街道兩側有磚石相間砌成溝壁的溝兩道,內中都引了河水,種植荷花,相當於綠化帶。

在岸邊上還間雜地種植著桃、李、梨、杏等果樹。到了春夏,果樹開花,遠遠望去一片花團錦簇。

寧清拿著高薪水住豪宅一晃就是幾個月,看著攢的厚厚一摞銀票,她突然就想起了秦尚。

半年前她用10兩銀子換他們兩不相欠,可是她真的就不欠他了嗎。

發達之後,寧清會讓家裡的小廝每天早上都去秦尚的鋪子採買包子,她吃不了這麼多就給家裡的僕婦吃。

只是這種見不得人的撫照又算什麼。寧清倒是想直接塞給秦尚百兩紋銀,但是她沒有去見他的勇氣。

已是深夜,燈光下,寧清坐在窗旁的陰影裡,若隱若現。這幾個月因為急於討好劉墨移,她的心思都放在習武和應酬上,突然想起秦尚讓她十分惆悵。

她搬離原來的街道之後,兩人就很少見面。有幾次她專門偷偷回去看過,他還是勤勤懇懇地生活著,只是臉上再也沒了笑容。

那時他發現了她的目光,兩人的視線交匯,秦尚的目光就像一潭死水。寧清落荒而逃。

他現在應該知道她已經富貴發達了吧,而且說起來,這場富貴有一半也是秦尚送的。如果不是他透露劉墨移的位置,寧清還得費大力氣去攀附這等人。

10兩銀子的報答實在太賤了。

寧清嘆氣,她對秦尚有好感,現在已不忍心再看他受苦。

說起來她已不缺吃喝也有了社會地位,就算娶了秦尚又何妨。

但是,秦尚卑賤的地位和不符合主流審美的長相,註定寧清娶了他會遭人嗤恥笑。

而且說到底,還是她懦弱和算計罷了。寧清心裡已經有極好的圖謀物件,那就是王寧的獨子,王嘉元。

王寧只有一子,本要招胥,但是因為王嘉元性格乖張鬧跑了不少物件,而且幽州有頭有臉的貴女不願意入贅,所以王嘉元的婚事拖了許久也沒音信。

想來現在王寧為了這個兒子也是焦頭爛額的吧,寧清先是沒起這個心思,畢竟當王寧的兒胥實在是高攀,哪知道王寧飢不擇食,竟打起了她的注意。

想想也是,她這樣一個沒有背景,能力出眾玉樹臨風的人才,這豈不是招胥的最好模板。

幾番試探之後,寧清大約猜出了她的心思,當時還不敢確認。但是今天收到王府的邀約,寧清算是確認了。

王寧確實想讓王嘉元和她來一場相親,成不成就看當日。

想到王嘉元,寧清又喜又憂,喜的是這小祖宗貌美而且背景驚人,憂的是他的性格實在乖張而且愛折磨人。若真和他成了,可別是掉入虎口!

關於王嘉元這事,寧清也不是財迷心竅,她現在攀著劉墨移的大腿已經夠用了,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王嘉元還得慢慢相看。

翌日,演武場。

在一群五大三粗的衛士中有一道清俊的身影。

寧清跟著劉墨移的親兵一起練武,她的身姿極美,但是力氣驚人,劍指處皆被斬斷。

她練完之後,演武場留了一地被砍斷的木頭樁子。

眾人一陣喝彩,親衛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湊上來,

“好!”

“清妹劍法又有長進。”

“姿勢專業很多了。”

……

寧清因其大力在衛士中很有名望,與人比武時,劉墨移的衛士竟無一人能勝她。

寧清心裡有些小得意,面上不顯,

“哪裡哪裡”

一道精幹的身影從人群中擠進來,她拿出手帕給寧清擦汗,

“清姐姐,出了這麼多汗,快進屋喝口水吧。”

一旁的親衛對著齊明噓聲,“我說,你也太狗腿了。”

“你比寧清還大半歲,怎的就叫上姐了。”

齊明絲毫不理睬風言風語,一心只撲在寧清身上,

“清姐姐,廚房煮了玉米,我給你捎了幾根過來,快去吃吧。”

寧清含笑,“有勞了。”

齊明也是讓人哭笑不得,自從兩人比試過一場以後,她私下找到寧清,說看她不凡,以後要誓死追隨她。

之後更是對她殷勤無比。

早練完後,寧清跟著齊明一塊吃飯去了。

看見寧清的身影消失,高臺上一人語氣讚賞,“怎麼樣,元兒,娘給你選的新婦可還中意?”

原來這二人是王寧和她的獨子王嘉元。王寧對寧清起了招胥的心思,特意拉著王嘉元來相看。

王嘉元似乎還沒從那道身影裡回過神,等到王寧又說了一遍才反應過來,

“娘,你說什麼?新婦?”

王寧看著王嘉元的表情知道這事已經成了一半,兒子太挑剔也不是好事,

“這回總配得上你了吧。”

王嘉元回過味來,表情意味深長,“娘,這莫不就是最近名聲很盛的寧五柳?”

“是也。”

“確實名不虛傳,只是這等人怎會同意入贅。”

王寧呵呵一笑,“元兒,這你就莫管了。只說你願不願意。”

王嘉元玩味一笑,“我自然願意。”

他話鋒一轉,“娘,她進門以後你莫要讓她任職。兒怕她翅膀硬了。”

王寧有些驚訝地瞥他一眼,“我兒怎的這麼不自信,有娘在誰敢輕慢你。”

“其她都罷了,這點不能依你,這寧清是個將才,不能拘在閨閣之中。”

王嘉元眸光一暗,“不行,怎麼也得先陪我玩幾年罷!”

王寧見兒子生氣,也鬆了口,“都依你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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