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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腐敗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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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城市的繁華喧囂漸漸沉澱。朝廷的軍隊早已歸營,但城牆上依舊燈火輝煌,一隊隊士兵巡邏著,警覺地觀察著城外的風吹草動。

城內的油料儲備充足,讓人們得以肆無忌憚地點亮每一個角落,彷彿白晝降臨。

城牆上的火把、燈籠,多得讓人咋舌,照亮了整個城市,還有專人巡視著。

在這樣的光明之下,陰謀和詭計似乎難以藏匿。秦武的這種做法,讓那些有心之人感到無奈,羨慕、嫉妒、恨意交織。

畢竟,不是每個諸侯都有這樣的底氣去揮霍油料資源。

在古代,油料的產量並不高,多來源於動物油脂和植物油。

這使得油料在軍事領域成為了一種非常重要的戰略資源,數量有限,價格昂貴。

然而,這個世界也有“火油”的出產,即石油。

儘管多產自西域或北方,開採和利用手段還相對原始,產量有限。

這和藏心道人所在的世界差不多,史書早在西周時期就有關於石油的利用記載,只是規模較小。

在一家客棧裡,藏心道人巧妙地混入了城中,換上了新的裝扮,看起來像個有功名的讀書人。

店主對他的態度非常恭敬,命令夥計們殷勤伺候。

事實上,這家客棧是朝廷靖城司的秘密據點,負責打探訊息、監察城中情況。

然而,如今秦武的防範非常嚴密,這裡的人所能起到的作用已經不大。

由於朝廷大軍連日圍城,城中已經實施了宵禁,天黑之後平民百姓基本不允許出門。

違反規定的人會被巡夜的軍卒當作奸細抓捕並嚴加拷問。

街道上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隊士兵護衛著長長的車隊向城牆方向駛去。

車隊上的貨物全部用黑布遮蓋得嚴嚴實實,讓人無法窺視其中的內容。

藏心道人特意選擇了一間臨街的二樓房間,站在窗欞後面默默地注視著車隊漸行漸遠。

內心深處的顫動與不安猶如頭頂盤旋的烏雲,給他帶來了沉重的壓迫感。

自從踏入朝廷軍的大營,這種感覺如影隨形,而現在進城之後,這種不安更是如潮水般洶湧而至。

修行者的靈覺遠超常人,這種不祥的預感已經變得異常明顯。

他深知,現在是時候做出選擇了。

他不能獨自一人面對這一切,但師門的命令也不能違背。

為了趙東葛的大計,為了宗門的未來,他必須挺身而出。

“潛入首領的府邸?”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現,但又被他迅速否決。

秦武部下的行為太過詭異,府邸中或許隱藏著更加強大的高手。

他的修為還不足以應對這樣的風險。

局勢的發展讓他意識到,秦武的崛起已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可能。

一旦荊州的格局發生變化,對朝廷和師門都將產生極大的威脅。

或許,他應該將這一切如實上報給師門,請求派遣更強大的長老前來應對。

第二天清晨,攻城戰再次打響。

傷勢未愈的石士堅決地回到了戰場,親自督戰。

在軍法官的催促下,成千上萬計程車兵毫不畏懼地衝向城牆。

守軍嚴陣以待,箭矢和石塊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不斷有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讓人不禁心生畏懼。

石士深知自已已無路可退,他下令加強攻勢,讓更多計程車兵攜帶攻城器械奮不顧身地衝向城牆。

遠遠望去,城牆附近的人潮如潮水般湧動,雲梯如林,撞城車轟鳴不斷。

守軍的壓力倍增,傷亡慘重。但虞方洲毫不退縮,他決心要用無數生命填滿這座城池,實現他的目標。

就在那一刻,成百上千個與人頭相仿的陶罐突然從城牆上如雨點般落下。

砸在地面上瞬間破碎,釋放出粘稠的液體,它們在地面上迅速擴散,形成了一層薄薄的油膜。

其中一部分液體濺射到了士兵們的身上,但由於氣味並不濃烈,加之戰場的混亂,這並未立即引起他們的警覺。

“這……難道是火油?”一些朝廷軍官最先意識到了這危險的物質,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驚恐地大聲呼喊著撤退。

但已經來不及了,隨著一排燃燒的火箭疾射而下,地面上的火油瞬間被引燃,火焰騰騰昇起,將城牆下聚集的朝廷士兵完全吞噬。

在火焰的吞噬下,士兵們的攻擊瞬間崩潰,城牆下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空氣中瀰漫著烤肉的味道。

士兵們身上著火,不顧一切地向著自已的陣營狂奔,然而護城河早已在前幾天的戰鬥中,被朝廷軍以沙袋和土石填平,無法提供任何幫助。

這種由油料引發的大火,也不是水能輕易撲滅的。

“救……救命……”絕望的呼喊聲此起彼伏,有計程車兵在奔跑中體力不支,跌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

石士目睹著這一切,他的眼角抽搐,臉色如同鍋底一般黑。

他明白,如果不採取行動,讓這些燃燒計程車兵衝入陣營,後果將不堪設想。

所以,儘管他心中充滿了痛苦和不忍,他還是狠下心來,大聲命令弓箭手準備射擊:“弓箭手準備,敢靠近本陣者格殺勿論!”

當這些燃燒計程車兵衝到數十步的距離時,僅存的百餘名士兵被迎面射來的箭矢紛紛射殺。

在這輪慘烈的攻城戰中,能活下來計程車兵寥寥無幾。城牆下,屍體堆積如山,火焰仍在熊熊燃燒。

與此同時,城上的守軍並未停歇,他們繼續將火油倒在雲梯等攻城器械上,將其點燃銷燬,以防止朝廷軍再次使用。

石士面無表情地掃視著四周,他的部下們眼中流露出的隱約恐懼,無不昭示著城下戰場的慘烈和衝擊。

每一份血肉橫飛的景象,都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束縛著士兵們原本堅定的戰意。

\"軍心已失,兵無戰意,該如何是好……\"石士喃喃自語,心中的挫敗感如潮水般湧來,胸口一股氣血翻騰,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地昏了過去。

而在千里之外的帝都洛京,首輔大人的府邸宛如一座金色的城堡,佔地廣闊,氣勢磅礴。

府邸中的每一處都彰顯著貴族的奢華和權力的高峰。

書房內,燈光柔和,首輔大人趙東葛靜靜地坐在桌案後,他的眼眸深邃,彷彿能洞察一切。

楊明,這位曾經聲名顯赫卻又歷經坎坷的中年文士,此刻正步入書房。他的面容雖平凡,但那股從內而外的風度和氣質,卻讓人無法忽視。

他曾在仕途上遭遇挫折,卻在修道之後找到了新的人生道路,並最終成為趙東葛的得力助手。

楊明對趙東葛的行禮恭敬而規範,入座後,他便開始詳細地分析當前的局勢,為趙東葛提供策略和建議。

他們的對話雖然平靜,但卻透露出一種深藏不露的力量和智謀。

趙東葛掃了一眼桌案上的南方戰事卷宗,淡淡地對楊明說:“這是最新的南方戰報,看看吧。”

楊明應了聲,拿起卷宗迅速瀏覽完畢,眉頭微皺,憂心忡忡地說:“南方的局勢似乎越來越失控,我們必須儘快制定對策。”

南方數州,朝廷的平叛大軍在各地都遭遇了挫折。

其中最具勢力的樸德勝已佔領七郡,如今正圍攻南淮郡,不日即將攻克。

更令人擔憂的是,根據朝廷在其軍中的密探回報,樸德勝已開始暗中籌備自立稱王的計劃。

除了樸德勝外,其他諸侯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特別是荊州的秦武,雖目前地盤尚不足兩郡,但此人勇猛異常,曾親手擊殺周信。

他還以出奇制勝的手法奪取了陽城郡,令朝廷的兩萬精銳軍隊措手不及,損失慘重,許多人甚至成了俘虜。

如今,趙平雲雖然領軍圍攻,但根據最新的戰報,雙方已陷入僵持,朝廷軍隊傷亡慘重,都指揮使虞方洲更因憤怒與舊傷復發而不幸病逝。

面對這種情況,趙平雲心生恐懼,不敢貿然發動攻勢。

趙東葛揉了揉眉心,略顯疲憊地說:“國家運道艱難,叛軍勢力日益壯大。先生有何高見能助我解此困境?”

沉思片刻,說:“為今之計,我們應當集中朝廷的優勢兵力,先合力攻打一處,待平定後再考慮下一步。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趙東葛默然片刻,嘆了口氣說:“這是我的過失。若早聽先生之言,或許今日的局勢不會如此糟糕。”

當初,各地烽煙初起時,朝廷內閣的群臣們商議平叛策略,楊明就曾反對過四處出擊、多路並進的策略。

他認為,朝廷威望已不如前,對各地的控制力減弱,且國庫空虛,無力承擔多線作戰的巨大消耗。

更重要的是,朝廷軍中腐敗盛行,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然而,當時的決策並未採納楊明的建議。

如今,面對南方戰事的嚴峻形勢,趙東葛不禁深感懊悔。

他明白,若早採納楊明的良策,或許能夠避免今日的困境。

但事已至此,唯有盡力挽救,才能有望重振朝廷的聲威。

趙東葛站在權力的巔峰,卻發現周圍的黑幕重重,從貪腐的軍需到兵士們的不滿,戰力的衰落與開國時的雄壯形成鮮明對比。

朝堂之上,大人們沉浸在自已的享樂之中,對民間的苦難和流民義軍的崛起視而不見。

他們輕蔑地稱這些起義者為“泥腿子”,認為朝廷的權威足以輕易鎮壓他們。

然而,趙東葛的疑慮日漸加深。他聽取了群臣的意見,命令大軍分散鎮壓各地的叛亂,結果卻是敗仗連連,士氣低落。

即便有幾位將領展現出卓越的戰鬥能力,也無法扭轉整體局勢的頹勢。

在一次策略會議上,趙東葛提出了一個新的計劃:“令南方各路兵馬撤離,向淮揚一帶集中。我們首先要解決樸德勝這個最大的威脅。”

楊明,一位忠誠的謀士,表面上表示贊同,但心中卻有不同的看法。

在曹昀看來,荊州境內的秦武才是最大的隱患。

然而,他也清楚樸德勝的勢力已經如日中天,如果讓他繼續擴張,對朝廷的威望將構成巨大打擊。

因此,從趙東葛的角度出發,集中南方所有軍力、不惜一切代價消滅樸德勝是必然的選擇。

然而,楊明心中還有一個更大膽的想法:讓朝廷兵馬完全退出南方,靜觀其變,讓各路諸侯自相殘殺。

等到他們疲憊不堪、元氣大傷時,再一舉出動,定能一舉平定南方。

但這個想法太過冒險,很可能會導致南方徹底失控,所以曹昀只是將其深埋心底,沒有提及。

在陽城郡的某個角落,斥候營的探子們在連日來的偵查後,終於摸清了朝廷軍的主要糧草屯集地。

這一訊息對於起義軍來說無疑是個重要的突破口,它或許能改變整個戰局的走向……在二十里外的幽靜山谷中,藏有重要的軍事秘密。

議事廳中,高越展開了一幅手工繪製的地圖,滿懷激情地向秦武展示。

雖然這地圖簡陋,不能與君言所熟悉的世界地圖相提並論,但它足以傳遞出必要的資訊。

李文明滿懷笑容地說:“這是天佑我軍,有此地圖,主公便可派遣精銳部隊夜間偷襲。只要成功焚燬糧草,對面的朝廷軍隊將失去戰鬥力,自然崩潰。”

秦武點頭贊同,轉向君言:“斥候營的功績不可估量,但成功也離不開先生的神奇器具。”

趙平雲對軍械糧草的保密措施做得極為嚴密。

這個山谷被選為屯糧地點,不僅因為其隱蔽性,還因為周圍設有日夜巡邏的警戒線,任何不明身份的人一旦靠近十里地範圍,都將面臨被射殺的命運。

在正常情況下,斥候營發現這個屯糧地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使能發現,也需要很長時間。

然而,趙平雲並不瞭解夜視望遠鏡的存在。

秦武麾下的斥候營派出精英潛伏跟蹤數夜,最終確認了這一關鍵目標。

歷史上有許多因糧草問題導致全軍潰敗的例子。

例如官渡之戰中,曹操僅憑兩萬軍隊就擊潰了袁紹的十幾萬大軍。

關鍵原因就是曹操成功焚燬了袁紹位於烏巢的糧倉,從而扭轉了戰局,為統一北方奠定了基礎。

有了這個明確的目標和計劃,凌遠慶率領一千精銳士兵夜襲山谷。君言則按照慣例隨行,為這場行動增添了一份智慧和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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