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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位平平無奇的東院學生。
就……嗯——怎說呢,我能想到因為材料的差異而導致土地公婆外貌方面有些微的變化,我沒想到變化能細微到這種程度。
一般習俗雕塑或繪畫像,大多數是白髮髯髯,右手拿著龍杖,左手執元寶的模樣,無論公婆都形象近似。
所以這跟左手掂鐵砧,右手耍著魚叉的短髮朋克系帥哥美女又有什麼關係呢?
工字背心,棕咖色連帽衛衫,長褲束身,蓬髮麥膚。一身叮叮咚咚掛了不少武器,背後還有個鼓鼓囊囊的大包,活像是剛從廢土世界逃難過來似的。
雖然一過來仍然和藹可親,臉上還帶著回老家串門時親戚姑奶的慈眉善目——
“孩砸,有啥想要的嗎?奶給你弄。”
但手上亂飛的鐵叉子已經要控制不住要扔過來了。
神丁見了皺一皺眉頭,用嗓子裡彷彿黏了章魚的吸管音嘲諷道:“什麼癲公瘋婆?”
?
你要不看看自已長什麼樣再diss其他人?
人家再怎麼超脫常規也不是擱深海大環境里長大的吧?
神丁扭頭望向蠢蠢欲動,跟鬣狗一樣齜牙咧嘴的魚人們:“本神可好看?”
底下魚人頓時激動異常。
魚人大叔:“您的魅力光芒四射,簡直灼燒了我的眼睛。”
說罷,爪子伸向魚眼,血呼啦差地扣下了一對眼珠子以示證明。
不是哥們你……?
有眼珠子你是真摳啊?
魚人少女:“您的美貌讓我自愧不如、如痴如狂,我已經無法抑制內心的狂熱了!”
臥槽它目露兇光開狂暴模式衝過來了!
我們頓時作鳥獸散。
就那堪比金剛狼的大爪子,挨一下都得嗷三天。
可以看戲,但不能賠進自已去。
請神是一件極為耗精力的事情,原本我們應該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但奈何請的人太多,債力分攤,每個人承受一丟丟,大頭的頂在前頭,剩下的影響就不算什麼了。
至少每人躲開後還能偷摸踹個黑腳。
一群人一起開偷襲模式,我都不敢想魚人少女身上多少腳印子。
呦,黢黑。
不知道是原面板還是上了“顏料”的緣故。
原本神丁已經很滿意了,祂讚賞望著下方要為祂痴為祂狂為祂哐哐撞大牆的狂熱信徒們,正要開口予以嘉賞。
目光一轉,對上離得最近的魚人村長,滾動的喉結頓了頓。
村長老臉黢黑,黑裡透紅,看似嬌羞實則拿捏地盯著祂:“偉大的神明啊,您的美貌照耀我陰暗的心靈,淨化我醜陋的邪念。我自願放棄村長一職,侍奉在您周身,為您延續神聖高貴的血脈。”
大白話——俺要給你生魚子。
好傢伙,夾帶私貨是吧?
怎麼還連吃帶拿的。
真有人對神丁那張臉下的去口啊。
算了,魚人不是人魚,它們審美比較奇葩。
神丁臉色僵硬:“不用……一片誠心固然是好,但你的性別——”
村長高聲解釋:“魚人一族雌雄同體,必不會讓您憂心!”
人魚……妖?
話畢,不待神丁拒絕,它已經捂著一雙死魚眼,在眾目睽睽下掀起了自已的褲裙:“您瞧——”
“砰!”
村長被一巴掌撥出去了。
糊在下方地面上,扣都扣不下來。
神丁額頭十字暴起:“不要挑戰本神的底線。”
周邊寂靜無聲。
就在祂以為自已震懾住所有生物睜開眼時,卻見在場的目光都把目光匯聚在了村長襠下。
祂像在看變態一樣,思考起了自已能不能退貨包郵。
一個世界都是些什麼奇葩,本土瘋外來怪,魔法打敗魔法,祂賺個外快都不容易。
麻蛋不知道現在退單還來不來得及。
有人沒忍住yue了一聲。
儘管剋制住了,卻還是有聲音傳到神丁耳邊。
神丁:“……”
有完沒完了——!
祂怒視人群,有不少人反應過來嚴陣以待,可還是有人臉色難看地沒來得及收回目光。
祂頓了頓,目光移向匯聚之地。
村長胯部並不是什麼火爆勁辣的少兒不宜,而是一個個圓滾滾、幹嗒嗒,底色青黑的人類頭顱。
或怒目圓睜、或驚懼惶恐,無論男女老少,臉上都有面臨死亡時的絕望與痛苦。
神丁只是來跑個外快的,壓根沒仔細查過資料。
祂神念一動,輕而易舉從魚人腦袋內攝取到了需要的記憶。
人牲啊……
祂琢磨著這個詞,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聽到了呢。
倒不是祂有多正派,而是畢竟還有個正經身份,接觸人牲獻祭什麼的,一定會自家老登打死的。
真死,三年白乾直接開號重來的那種。
不過反正祂現在是離家出走,自力更生的有志青年一個,也沒誰管得住就是了。
因而祂就算察覺出了一群沒有能力的凡人出現在這裡的不合理,也沒有感到退縮,反而是饒有興致地上下掃視著。
我討厭他的目光。
說像毒蛇都是抬舉祂了。
祂就跟自已嘴邊的魷魚鬍子似的,黏黏糊糊,目光中包裹著化都化不開的惡意和興趣。
就像一個惡童在打量新玩具,心裡想的都是怎麼弄壞它。
“喂,你不會想知道我們都是誰的。”我壓了壓眉,警告般低聲道。
已經確定這個世界就是針對我們的一個陷阱,處處都限制著能力,完熊市更是緊急萬分、刻不容緩。
一定是有內鬼的存在,才能熟練地運用小透明的能力,讓我們不斷穿梭時空最終來到此地。
無論副本還是怪物都想將我們置於死地。
但神丁不像這裡的產物。
與其說是誤入此地,倒不如說是幕後者故意把祂放進來的。
背鍋俠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可能祂並不畏懼對嵐翔的學生動手。
沒直接把話挑明是怕對面真是學校的敵人,那這跟自爆沒區別了。
總之先交涉一番。
雖然希望不大。
但兩方打起來,一定會有傷亡存在。
“家裡長輩能看到我們死去前的畫面,你就算離開也有千百種方法追蹤。”
“我們不想跟你動手。只要你放我們走,你在這裡收取的信仰我們都會成倍地還給你。”
我認真盯著祂的眼睛——一雙漆黑細長的墨魚豎瞳,問道:“怎麼樣?”
神丁的章魚鬍子黏答答地亂滑,祂伸手理了理,漫不經心:“很划算的買賣。”
我心底一沉。
祂嘴角咧起笑,帶著氣死人不償命的嘲諷與惡意:“不過你當我傻嘛,等著被捲入一場損已利人的大麻煩?”
事已至此,祂也回過味,自已被利用了。
一分錢打兩分的工,虧大發了。
但好在自已已經被社會磨鍊的臉皮厚、無下限,就算心裡想著要把幕後者大卸八塊,此刻也仍不急不緩。
祂輕飄飄道:“我都符合背黑鍋的條件了,不把我祖宗十八代扒個清楚能放我走?”
祂的假身份可經不起推敲。
所以祂假笑道:“那麼,就只能請你們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