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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半個世紀的愛情——愛之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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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想起了,他的山盟:“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你都別怕,我一定不會離開你。”

她的海誓:“不管你上哪,我一定跟著你。”

他們走著走著,又走到了當年他們分手的地點。

鼓樓的鐘聲又一次響起,讓他們的記憶再次回到了離別的那天。

女孩遞給男孩嚴光磊一個紅木盒子說:“磊磊,想我的時候,就把盒子開啟,我把愛都放在裡面不帶走。爸說,等局勢穩定了,我就回來,一定要等我。”女孩說到最後,眼淚無法抑制,湧出臉頰。

男孩心頭一顫,眼下的局勢他早就在學校得到訊息,國民黨的敗退是註定的,眼前的女孩是國民黨上校的女兒,她家豈有留下的希望?

但真當這話遊蕩在耳邊,他深感無力。

或許這種大時代下的愛情註定要接受更為嚴苛的考驗。

他接過女孩手中的紅木盒子,盒子裡裝著她的愛,難怪如此的沉重,她這樣抱著跑過來,是不是很累?

手指觸碰到她手掌的時候,他用力抓住她的手,很想開口祈求她留下來,跟我在一起。

鼓樓的鐘聲打斷了他所有的思緒,女孩焦急的眼神望向身後,這已經告訴了他所有答案,眼前的她是非走不可的。

他內心始終不願意如此放棄,他急忙,怔怔的說:“我哪裡都不去,就在這等你,如果這兒找不到我,就去學校找我。”

女孩捂著嘴巴痛哭失聲。

鐘聲之下,她還是選擇轉身離去,眼睛始終停留在男孩身上,她要把這最後一刻深深刻畫在心裡。

“你一定要等我,等我......”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等,便是四十多年!

......

半晌後,城樓的鐘聲悠遠地響徹耳邊,猶如昨日,在鐘聲下,他們相視一笑。

他看了她一眼,兩眼望著天,試圖控制眼淚不要掉下來。

她深情的看著她,心中有著愧疚,凝噎的流出來眼淚。

回到最初的起點,這跨越的弄堂,石頭還是那塊石頭,人還是那個人。

回到最初的起點,心呢?

他對她說,“怕你找不到我,所以我就一直留在學校裡教書。”

她問他,“你明明知道..我們...為什麼不結婚?”

他回答她:“我答應過你好幾輩子,不只是這一輩子啊。”

經歷滄桑的她早已淚流滿面,哽咽道“我對不起你......!”

在校園的辦公室裡,他給她倒著茶水,關心的問她現在的生活情況。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她說,“還好,先生對我很好,我有三個兒子了,已經有孫子了。”

“這個,你信上已經說過了。”

“唉~對。...就是,這些年,放心不下你。”

他突然怔了一下,喝了口茶水掩飾了一下,說“看起來氣色不錯。”

“唉~老了。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我們都老了。......”

老爺爺拿出了當年女孩留給他的紅木盒子給她,

他說,“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看看它,這樣,心情就會好了很多。

其實,你一直沒離開過我。呵~但是,始終我沒敢開啟過它。”

“為什麼不開啟?”老奶奶問。

老爺爺說:“因為......我怕一旦開啟它,你就永遠離開我了。”

老奶奶背對著他,流下了滾燙的熱淚。

......

蘇十三插嘴問,“那他們該怎麼辦呢?大家都好辛苦啊。見了面之後,應該就比較安心。不會再有什麼遺憾了吧!”

鄭楚婷答:“他們兩個見了面,知道對方都過得很好,所以第二天她就飛回了苔邶了。”

蘇十三問:“可是回苔邶後,她怎麼跟她先生說呀?”

鄭楚婷答:“她說......她跟她的先生說,‘你讓我回去吧!’”

“那故事的結局呢?”蘇十三問。

鄭楚婷又繼續講述著故事。

......

她知道已經對不起他四十年,不能再對不起他一輩子,就是下輩子也不可以。

她回苔邶找到她的先生,將所有前因後果全盤托出,希望能讓她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字字如千金,眼前的男人從結婚到現在,對自已相敬如賓。

自已又有什麼任何理由去這般傷害他?

她痛恨自已的那個社會,痛恨父母的包辦,更是痛恨自已當初的不決絕,都是自已的錯,萬般不是的孽!

她真的希望眼前的男人將自已痛快地罵一頓,甚至打自已一耳光都是對自已罪孽的救贖。

她所有的孩子都不希望她離開他們。

但是,男人在她前往魔都的時候就徹夜未眠,他在結婚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秘密,只是她不言,自已便不語。

以為四十年的時光可以消磨一切,但到頭來,一切都是緣啊。

她思緒再三,最後鼓起來勇氣跟她的先生和孩子說:“讓我還他。”

她渴望的眼神瞅著她的先生王爺爺。

善良的王先生為她甚至還賣了一棟房子,在魔都置辦了一棟樓房作為嫁妝,親自把她送回了他的身邊。

不是因為自已有多大度,而是他也深愛著當初嫁給自已的這個姑娘。

他佔有了她四十多年,卻始終沒有佔有她的心。該恨的應該是自已不夠好啊。

一個等待,一個放手,愛情原本就沒有對錯,沒有完美。但他們都是懂得愛的人。

或許,有遺憾才是完整的人生。

......

蘇十三說:“這樣的愛真的太感人了。”

“嚴爺爺更偉大,那可是一輩子耶。”鄭楚婷說。“我想他們應該是世界上,最懂得,最懂得愛的人。”

她繼續講述著這個故事。

......

她在王爺爺的懷裡痛哭,感激他的理解。

苔邶家門口,滿頭白髮的王爺爺親自送王奶奶(陸觀蓮)離開。

王奶奶最後撫摸著王爺爺的衣領,深情的對他說,“你要保重啊!”

滿頭白髮的王爺爺也深情的囑咐她,“你也要保重啊。”

這便是他對愛情最好的詮釋。

王爺爺目送著他的兒子送走了她。

她又回到了嚴爺爺的身邊,回到了魔都的弄堂裡,時隔近半個世紀,他們牽著手終於又在一起了。

魔都弄堂裡的牽手,便是嚴先生對愛的承諾的尊重。

......

蘇十三不無感慨的說:“四十多年啊,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最後老奶奶跟老爺爺雖然在一起了,可是,老奶奶的先生讓人更感動,所謂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幸福。”

“從來都以為女孩比男孩更執著於愛情,可是這個故事,讓人看到,在愛情面前是不分男女,也不分年齡的。”鄭楚婷感慨的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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