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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縷溫和的陽光破雲而出,灑在竹樓圍欄的花骨朵上,紫荊花含苞待放。
竹樓二樓上站著一位男子。瓜子臉,丹鳳眼;五官猶如雕刻般立體。身材高挑,眉清目秀;長髮及腰,隨風飄揚。
他身穿一襲白色長袍,金絲勾邊;右胸上佩戴著鑲嵌著藍寶石的美麗胸針;胸針上還扦插著兩根潔白的尾羽。
此等華麗的穿著,也說明此人身份之高貴。
但此時此刻,他正無比焦急的在竹欄上來回走動。眼睛時不時向緊閉的竹窗望去。
“族長,休息一下吧,您日夜操勞,即便再年輕,身子也經不起這樣折騰。”在他身旁的侍衛說道。
“哦,我沒事,作為一個丈夫,擔心妻子是否順利生產也是理所應當的,你也是當父親的人,想必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您的血脈如此優秀,大小姐出生時,天現祥瑞、靈氣加身,受上天眷顧。今年也不過三歲就已經能夠識字誦經,能文善畫,而且已經有了命魂初開的徵兆。此等跡象萬中無一,未來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相信這孩子也必定能跟上大小姐的步伐,帶領白族走向巔峰”。侍衛的聲音很大,充滿了激憤之情。
他不會擔心干擾到夫人正常生育,竹樓室內設有一層碧綠保護靈罩,隔絕外界聲音避免外人打擾。
大小姐的表現著實令人瞠目結舌,這是他發自內心的讚歎。
白子寒微微一笑,每當別人提到他這寶貝女兒,他內心也是無比的驕傲。
“我最近忙於公務,未曾關注葉蘭近期狀況,她最近都在做什麼?”白子寒問道。
“大小姐最近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家族書庫,傍晚則會在落葉亭練劍。”侍衛回道。
“看來葉蘭她…嗯?”話未說完,白子寒便警惕起來,本已照射在竹樓上的陽光被烏雲遮蔽,陰風徐徐襲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方才陽光明媚,此刻卻是陰雲密佈。
他望著漆黑的天空,情緒十分不安,原本被烏雲遮蔽的太陽此刻已顯露出來,而令人詫異的是,那並非大家所熟知的橙紅色,而是縷縷泣心的血紅色。
“啊!黑雲遮天,血日當空。異象,是異象!白族又出了一位天降異象的天驕啊!”侍衛驚呼著,他的聲音都在發顫,被眼前的景象震懾。
“快離開這裡”白子寒喝斥。隨手從左腰上扯下一塊稜形令牌扔給侍衛。
令牌由白銀製成,翠綠古玉勾邊,中心印著一個金色的“白”字。
“速速回白王殿,吩咐族人全員進入警備狀態,沒我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這裡”。
“是”,侍衛接過令牌,迅速離開竹樓,他牽起拴在院落木樁上的馬匹。奔跑、飛蹬、上馬一氣呵成。向東方向那座金碧輝煌的巨大殿堂駛去。
漆黑的烏雲中閃爍著一粒星光,一道類似流星的不到兩拳大小的能量體攜著乳白和淡紫的曦光刺破雲層,震散血日,撞向竹樓。所撞的位置正是緊閉的房間內。
“不管你是什麼東西,都不得再靠近”說罷,白子寒身上白光驟起附著其身,當光芒消失之時,他那身精緻的服飾已經變成堅硬的白鱗戰袍。
戰袍輕薄,微風都能使之浮動。雪白的鱗甲上印有一條白龍盤踞。陽光照在戰袍上使它染上了些許金黃,更添了幾分霸氣。
“譁”
子寒右手於空中劃過,一杆近兩米的銀色龍槍悄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縱身一躍,懸在半空。槍隨手動泛起道道風聲。他握住槍桿,做出準備投擲的動作。
隨著白子寒的全力一擲,細長銀槍如流光,槍尖的龍紋也好似被注入了生命一般。白色龍魂盤鋸著槍身,盡顯其威。
二者相撞,可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火花,白銀龍槍面前好若無物,從曦光中掠過。
子寒身形一閃,瞬間來到曦光後方,他用力緊握飛擲的銀槍向下劈斬,依舊落空。
“怎麼會這樣?這東西好似根本不存在一般”。
能量光體離竹樓的距離越來越近,白子寒以極速俯衝,左手向前抓握,企圖阻止光芒的衝擊。
可惜未能得償所願,他抓不住。
白子寒當即穩住身形,龍槍隨著他意識的操縱憑空消失。
“時•停”白子寒呼喊道。旋即,周身靈光煥發,他雙手合十,須臾間便完成了十集中複雜的手勢。
以竹樓為中心,撐起一面飄逸著純白羽毛的光罩,籠罩方圓幾十裡。
“止”隨著這一聲令下,飄零的落葉定格半空,翠綠的嫩草也不應風“擺頭”、鳥獸蟲鳴之聲戛然而止,除竹樓外的一切都停止了運作。
曦光能量體也被短暫的定住。
好景不長,不過三個呼吸的時間,曦光便再次運作,強行突破禁錮。
因為禁錮的失敗,子寒身受反噬,當即嘴角溢血。他自已也被反作用力強行震飛,重重的砸在一棵粗大的巖厥樹上。
這棵高七米,寬需要兩個成年人才能抱住的巖厥樹當即斷裂,堅硬的木樁砸在地上掀起陣陣泥沙飛濺。
“不”當他反應過來之時,兩色曦光已經無視靈罩穿入他妻子所在的室內,頓時室內亮起兩道目不可視的彩光,碧綠的靈罩就如雞蛋碰石頭一般嘩嘩碎落。
“啊!”
隨著靈罩的破碎,隔音效果也失去了作用,一個老婦的驚吼聲和一串嬰兒的啼哭聲從室中傳出。
聽到這一動靜的白子寒來不及顧自身傷勢連忙起身衝向竹樓。
白子寒正準備破門而入時“咔嚓”一聲,門開了。
只見一位老婦懷抱著一個正在哭泣的嬰兒,臉色極其難看。
“白茂姨,香蘭和孩子怎麼樣了,有沒有出什麼事?”白子寒焦急的問道。
“夫人她沒事,只是這孩子,這孩子…”白茂欲言又止。她伸出雙手,將懷中的孩子遞給子寒。
白子寒抱過孩子,此時的嬰兒還在咿呀咿呀的哭泣著。那稚嫩的手腳也在四處亂蹬,將包裹身體的方巾蹬的凌亂。
“孩子別怕,父親在呢!”白子涵注意到,嬰兒緊閉的雙眼中,流露出兩滴鮮紅的血淚,淚水中飄散著紅色血氣。
白子寒連忙抱著孩子走進室內。
蹬蹬蹬…。短暫邁步後,他來到一間簡樸的房間前,屋前無門,而是由一面面潔白的簾紗遮擋。
隨著那道能量體消失,天空隨之蔚藍,被它震散的血日重煥熾陽之光,陽光照入室內,透過簾紗依稀可瞧見室內那道美麗的倩影。
白子寒急匆匆地掀開簾紗走進房間內。
房間寬窄適中,裝飾樸素卻又不失美感。床榻、桌椅、茶几、飲具,大多都是以檀木青竹製成,加以藤條和精心修剪的落葉點綴,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
在那紅綢鋪底的紫檀木床上正伴坐著一位佳人。
她身材婀娜,面容姣好;烏黑的柔順長髮蔓延至腰間。那一雙水潤的美人眼宛若映照在澄清湖面上的滿月,那白皙的肌膚堪比無垢的羊脂玉;紫羅蘭色彩的瞳孔深沉而又絢麗,散發出一種高貴的氣息,讓人感受到一種獨特的優雅與神秘,只是那本該鮮紅的嘴唇,此刻好似抹上了一層白霜。
她身上此刻只披著一件綿薄的雪白蠶絲衣,更加凸顯那完美比例的曲線。夜香蘭,白子寒的妻子,但現在的她十分的虛弱。
“香蘭,你還好嗎?”
“我並無大礙,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就好,剛才屋裡發生了什麼事?那道曦光呢?”
夜香蘭很是愧疚:“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當我把孩子生下來以後,一道雙色光芒穿過靈罩進入了孩子的體內,我和白茂姨當時都無力阻止”。
“都怪我,沒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咳咳…”子寒嘴角溢位一縷鮮血。
身為他的妻子,夜香蘭當然知道這是 時.停 的反噬,連 時.停 都無法阻止的物質恐怕再難有其它反制的手段。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得趕緊弄清楚進入孩子體內的是什麼東西,那東西對孩子的身體是否有害。”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夜香蘭微微低頭沉思。
“怎麼了?”白子寒問道。
“我總感覺剛才那股光芒散發的氣息和白族世代守護的靈脈十分的相似,似乎世出同源!”夜香蘭回答。
“你的意思是這東西對孩子無害?”子寒反問。
“我不敢肯定,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但有一點我很確信,那就是在孩子身上的那兩股能量中夾雜著另一種物質,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雜質””。
“那是一股微弱到幾乎不可察覺的雜質,它如同寄生蟲般將孩子當做宿主吸收養分。”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子寒又問。
“他怎麼說也是我的親生骨肉,如同剛從我身上割下來的一塊肉,他還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與我之間的聯絡還未徹底斷開。親生之血最是敏感,我自然能察覺其中的異樣”。
“我這就回白王殿找藥師”。知道事情的原委,白子寒就立刻動身,不想浪費一分一秒。
當白子涵轉身之時,那雙潔白的纖纖玉手拉住了他長袍的一角。
“怎麼了?”
“我也去!”
“可是你現在很虛弱,需要調養,留在這裡,茂姨會照顧你”。
香蘭什麼也未說,只是用她那漂亮的眸子看著他。
白子寒看見香蘭那雙充滿擔驚之色的眼睛靜靜的望著自已,兩人四目相對,她的眼中飽含淚水。
嚴厲不過父親,擔憂不過母親。孩子的生命受到威脅之時,做父母的怎能不擔心?身為母親的香蘭內心的擔憂比起子寒只多不少。
“罷了”白子寒不再勸阻,換作是他,他也不會甘願默默的待在這。
旋即,他右手一伸,掌中憑空出現一個棕色的獸皮錦囊,囊口發光,從中冒出一個玉瓶。
香蘭接過玉瓶,從中取出一粒透明的翠綠丹藥,她細指輕輕捻起靈藥放入丹唇,發白的嘴唇恢復了些許血色。
……
二人走出竹樓,香蘭已經換上了一件淡紫色的紗裙,飄逸的秀髮上佩戴著幾件較小的花飾。時間緊迫,她只是簡單的梳理了一下,並未精心打扮,即便素顏她依然那樣美麗,根本不需要濃豔的妝容。
“雖然有翠靈丹的滋養,但還是不要動用元力為好”白子寒叮囑。
“嗯”香蘭點了點頭。
白子寒靠近香蘭,他右手抱著孩子,左手攬住妻子的柳腰,右腿彎曲發力,轉眼間就飛到了半空。
蹬…。
白子寒右腳向前踩出一步,明明是在半空,可就如同踏在水面上一般,泛起陣陣音波中的漣漪。
看似簡單的踏空,卻給人一種化天涯為咫尺的感覺,才區區幾步,他就已經身居一面巨大城牆之上。
這座城牆高有十米,厚近兩米,環繞方圓300餘里,隔離天日。
城牆由黑魔林特有的黑魔巖製成,顏色則由土黃色向黑漸變,比之金剛石還要堅硬。
可就是如此寬厚的壁壘,表面卻坑坑窪窪,裂縫橫貫。有的裂縫形似劍痕、有的是密密麻麻的箭坑、而有的刀痕則蔓延至城牆內壁,縫可透光,裂縫中還有許多早已乾涸的黑色血跡。
不知是何等慘烈的戰況,才能令此等堅硬的城牆如此的破敗不堪。
金色大殿位於整座城牆中心位置,也是整片黑魔森林最中心的位置,龐大的殿宇金光煥發高入雲天。它如同一棵參天大樹,四方宏大的樓宇也只能淪為它的陪襯。
美中不足的是此等神聖的殿堂,仍有破損的痕跡,屹立在頂部的金獸像也有肉眼可見的補痕。
整個白族上下全員戒備,街道上空無一人,城牆上以及巡邏計程車兵全副武裝隨時準備作戰。
大殿門前的寬闊廣場上,白子寒他們已經著陸,十道身影從殿宇中飛出,排列在廣場上,這些人中最年輕的都有70好幾。
“參見族長”眾人雙手抱拳鞠躬行禮。
“諸位長老不必多禮”白子寒道。
居中的一位身穿灰色長袍,長鬚白髮的老者上前一步,從袖中拿出一塊令牌道:“已按照族長您的吩咐,白族上下全員戒備,還請族長收回族令。”
“族長,先前血日當空的異象究竟是怎麼回事?您又下令不許任何人接近那裡,我們都不瞭解原委。”為首的族老問道。
“白衡長老,有什麼事稍後再說。白饒藥師現在何處?”白子寒接過令牌問道。
由於白王令的緣故,眾人還未從緊張的氣氛中緩過神來,直到現在才注意到白子寒懷中的孩子。
看到孩子的那一刻,白衡皺眉,再場的眾人都能感覺到這孩子的生命氣息正在流失!
白衡走到孩子近前,雙目金光驟發,如同兩個燃燒的火爐。
“啊”?
白衡連連退後數步,臉上寫滿驚愕,而後大喊道:“快傳白饒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