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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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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茶館。

午後。

小武,小羽幾個小孩子玩著躲貓貓遊戲,一個人蒙著眼,憑感覺與運氣尋找其他小孩子,場面寂靜無聲,一個個小孩子躡手躡腳地躲藏著,生怕被尋找出來。

“咚”

不知何時,一道聲音傳起,阮君行心頭一緊,抬眼望去,眼見小楊尷尬一笑,手指輕輕在嘴邊豎起,搖著頭,不禁瞪了一眼,鼻尖發出輕哼聲。

“找到了,在那裡!”

矇眼之人,也就是小武激動一叫,前腳一蹬,卻是撲了個空,被凳子絆住,險些撞到茶桌上。

“咦,到哪兒去了?”

阮君行提了一膽,臉上泛著不悅之色。

這群小孩子膽子不可謂不肥,在這遍地茶桌座椅的屋子竟也敢玩躲貓貓?

“你們都給我消停點,破壞物品可是會被打屁股的!”

小武幾人不為所動,不時小武再次猛撲,抓到一物,欣喜若狂之際,察覺到所抓之物竟是一截樹幹,激動的心降到冰點,忍下拋飛樹幹的衝動,放好樹幹,左搖右晃,前後虛抓。

“哈哈,他急了,他急了。”

小武眉頭緊皺,怒火飆升,如同一頭野獸般胡亂狂抓,好在沒有完全喪失理智,不致破壞到周遭的物品。

追著追著,小武漸漸平復了心緒,冷靜思考,做了一個右撲的動作,忽然抓向左側方向。

“不好!”

四人慌了神,轉身險險避開,衝向前方,那是大門所在的位置。

“噗通”

四人剛剛跑到門口,忽然被撞了個滿懷,踉蹌間,發現眼前來了三個素衣中年。

“嘿,終於被我捉到了吧。”

小武碰了碰小楊,興奮地去掉矇眼布,眼見來了客人,立馬動身收拾茶桌座椅,對四人使了個眼色。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客官想品些什麼茶?”

三個中年人考慮了會,道:“黑茶吧。”

小武連忙去取,在四人的幫忙下將三杯茶水送到三人的面前。

“請三位慢用。”

三個中年人靜靜地品茶,一抬頭,發現五個小孩子沒有離開。

“小朋友,還有事嗎?”

“那倒是沒有…”

幾個小孩子低著頭,偷看阮君行一眼,心頭惴惴不安。

“三位大叔,對不住,適才撞著你們了。”

三個中年人愣住,這幾個小朋友真有禮貌,明明不是故意的,我們幾個大人又怎好意思計較。

“不打緊,玩兒去吧。”

幾個小孩子如釋重負,安靜地退到一旁坐下,等待三個客人的吩咐。

“大哥,你聽說了嗎,據傳聞,好像那個殺手組織準備來這個地方解決一樁恩怨了。”

三人入味地品著茶,吐了口氣,一句交流,直接驚出阮君行一身冷汗。

“殺手組織來這僻遠之地做啥,又不是隱藏有什麼絕世的強者。”

一人淡淡地回應。

“話不是那麼說,”另一個人看了看茶館四周,又看了看阮君行與幾個孩子一眼,聲音細若蚊蠅。

“聽鎮上的人講,數個月前,這個茶館曾經遭到洗劫…”

咳咳咳!

一人出聲阻止,示意對方不可多言。

三人面面相覷,眸光不經意地瞥了阮君行一眼,默契般地不再言語,茶館頓時又恢復了平靜。

阮君行凝眉深思,提個茶壺半笑地走向三個中年人,替三個中年人補滿了茶水。

“三位大叔,請問貴姓?”

中間那人指著左邊的中年人。

“這位叫柳元。”

然後指向右邊的中年人。

“這位叫黃科。”

“我的話,叫我齊前就行”。

“齊叔、柳叔、黃叔,初次相見,實為榮幸,晚輩名叫阮君行,請三位叔叔多多指教。”

面對阮君行突然的自來熟,三人張了張嘴。

“指教不敢當,聽聞賢侄茶藝精湛,我等慕名而來,如今一品,果真不虛此行啊。”

阮君行笑笑。

“看三位叔叔面生,外來人麼?”

“是的,流浪散修,途經該處,故有幸品此人間美味。”

“繆讚了……”

阮君行找不到切入點,心頭乾著急,瞬間手足無措。

“三位叔叔此來,路上可聽聞一些風風雨雨?”

“這個…”

三人犯了難,黃科更是恨不得扇自已一個耳光,自已的嘴咋就那麼賤呢?

“請三位叔叔如實告知,小侄必感激不盡!”

阮君行重重地抱拳,聲音低沉,卻有種不可抗拒的魅力。

“這…”

齊前嘆了口氣。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之前我們兄弟聽說這裡有不錯的茶館,欲前來品嚐,不想幾個月傳來茶館化為虛有的訊息。”

“得此訊息,我們頗感遺憾,而據小道訊息傳出,茶館的覆滅,與殺手組織有關…”

齊前縮了縮脖子,話語之中有些謹慎。

“不久前,茶館重新開業,我們兄弟三人既喜又驚,奔赴而來,偶然聽到殺手組織已發現茶館重新開業的資訊,準備前來摧毀…”

齊前的聲音頓住,手撫著額頭,微仰脖子飲了一小口茶水。

“就這些?”

阮君行無語,翻了翻白眼。

“就這些…”

注視著齊前的雙眸,許久後,阮君行終於苦笑一聲,默默離開。

小武五人過去安慰阮君行放寬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殺手組織又如何,就不信沒有過不去的坎。

阮君行故作堅強,揉了揉小武等人的腦袋。

也許確實沒有過不去的坎,可有時一旦過去,一生也就結束了……

夜晚,月光清冷,晚風微涼,卻徹入骨髓,刺痛人們的心絃。

阮君行一行人並未入睡,明眸如鷹眼緊盯窗外,將窗外一草一木的動靜盡收眼底,期待那不期待的事情切莫發生。

天上流雲漂浮,或遮住月光,大地一片蒼茫,震住了不安的心靈,卻又叫人無可奈何。

煎熬了一夜,直到第一道光芒劃破雲層,射向大地,阮君行幾人方才舒了口氣,身體微微發顫。

“不行,必須把孩子們送回於爺爺那邊!”

這個念頭又一次在阮君行心中升起,之前他便跟小武等人提過,但小武等人死活不願,任阮君行百般勸說,均是毫無作用。

然而這一次,哪怕就是硬著來,阮君行也必須執行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前提是,這個禍只能他一人承擔,不想牽扯到他所在乎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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