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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陸聿還攥著她的手，她根本無法往後退。
陸聿就垂著眼睛看她。
——她眼底裡的恐懼，很是明顯。
陸聿不喜歡她這麼看著他。
雖然在某些時候，他的確是想要“嚇一嚇”她。
但當時的震懾效果，對他來說，過去就是過去了。
他不希望悠言一直記得。
比起恐懼，他更喜歡看見的是她早上看著自已的那個眼神，還有那輕聲細語跟自已說話的樣子。
那畫面，讓陸聿想起了他們很多年前的時候。
當時她看著他的眼神也是這樣的澄澈和炙熱。
可以讓陸聿清楚的感覺到，自已是被愛著的 。
他想要悠言愛他，而不是怕他。
“你吃飯了嗎？”
頓了頓，他只問她。
悠言也清醒過來了，頓了頓後，這才回答，“沒……”
“那我帶你去吃吧，想吃什麼？”
悠言並沒有什麼胃口，但她也沒有拒絕他的話，只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後。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了手腕上的東西。
她慢慢抬起手，眉頭皺了起來。
陸聿笑，“喜歡嗎？給你的禮物。”
“這是安秘書買的吧。”悠言卻說道。
陸聿挑了一下眉頭，這才說道，“是。”
“因為我不知道你會喜歡什麼，而且我那幾天很忙啊，就讓她去買了。”
陸聿正解釋著，畢竟他也知道，禮物讓別人去買並不合適。
雖然之前……他送給別人禮物的時候都是這麼做的。
但悠言不是別人。
此時，他心裡甚至還有一些不安和忐忑。
但意外的是，悠言並沒有跟他計較這個，她甚至還認真的點點頭，“嗯，我很喜歡。”
她這個反應讓他一愣。
“謝謝。”悠言又說道。
陸聿認真的看著她，直到確認她眼底裡真的沒有半分不悅後，這才笑了笑，“你喜歡就行。”
“這次你去出差，也是跟安秘書一起去的嗎？”
“嗯。”
“你們認識很長時間了吧？”
悠言的話說著，那原本拉著她往前走的人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然後，他轉過頭來看她。
那眼神讓悠言的心頭不由跳了一下，聲音也緊張了幾分，“怎麼了？”
“言言，你是不是想暗示我什麼？”
“什麼？”
“你懷疑我跟安悅瑜的關係是不是？”
“不……”
“放心吧，我跟她之間什麼都沒有。”陸聿直接說道，唇角也向上揚了起來。
他這笑容和之前那種假惺惺的敷衍自然是不同的。
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興奮。
就連他握著悠言的手都更緊了幾分，再說道，“我們是認識很多年了，之前還是一個學校的。”
“但那又如何？對我而言，她就是一個普通的秘書，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區別。”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將她調到……”
“不用。”
悠言立即打斷了他的話。
這個回答倒是讓陸聿一頓，嘴角也往下拉了一些。
悠言又繼續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她挺好的，做事也很細心，隨便問一問而已。”
悠言的話說完，陸聿卻反而不高興了，“你不懷疑我跟她的關係？”
悠言搖頭。
“哪怕我單獨跟她去出差？”
——他們明明都已經出差回來了。
現在才問她這個問題，他不覺得晚麼？
更何況，悠言現在也根本不想去管這些事情了。
甚至，她巴不得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
這些話悠言當然不敢告訴 陸聿，此時也只看著他回答，“我相信你。”
陸聿抿著嘴唇不說話了。
她相信他……他當然是高興的。
但除此之外呢？
她難道就不吃醋？
“我們去吃海鮮粥吧。”
悠言突然說道，“我肚子好餓。”
陸聿看了看她，目光在她那消瘦的下巴上停留了一會兒後，最後還是將這份不滿壓了下去，再帶著她上車。
陸聿找的餐廳自然是高階大氣的。
悠言甚至都沒有在選單上發現海鮮粥這一道菜，但他們坐下沒多久，後廚真的給他們端上了一鍋粥。
陸聿還親自幫她盛了一碗。
“多吃點。”
“好。”
悠言剛低頭吃了一口，陸聿又問，“今天去上班開心嗎？”
這話 聽上去……似乎蘊藏了其他的意思。
悠言的手也忍不住捏緊了勺子。
一會兒後，她才點頭，“開心。”
她又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嗯，我給你們董事長打了電話，讓他多關照你一下。”
陸聿的回答很平靜。
彷彿這對他而言就是去超市買個什麼東西一樣簡單。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只有悠言這樣的人才覺得震驚。
畢竟她入職一年多的時間，甚至連董事長的面都沒見上幾次。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
別說關沁，她甚至連安悅瑜都夠不上。
“對了，他們說你下午出去了一趟？”
陸聿又問。
極其平靜的一句話，卻好像一塊巨大的石頭，直接砸入了悠言的心上！
悠言也立即看向了他。
陸聿正笑著看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悠言瞬間明白——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監視了。
表面上，他好像答應讓她去上班了。
但其實，她依舊是他的籠中雀。
她自以為的那一丁點自由，其實依舊是在他的掌控中。
“我出去見個朋友而已。”悠言回答。
“哦？什麼朋友？”
“你不認識的。”
“你現在告訴我，我不就認識了嗎？”
“下次吧，下次我帶你們一起見面好不好？”悠言朝他笑了笑，又主動舉起勺子，遞到他的唇邊，“你嚐嚐，很好吃。”
陸聿看了看她，又垂下眼睛看了一眼她舉起的手。
其實陸聿是有潔癖的。
平時他和陸瑞盈吃飯都需要分餐。
但他和悠言是什麼關係？
唾液交換都不知道多少次了，這一點程度顯然也不算什麼。
所以他沒有猶豫，只張嘴吃了下去。
“好吃嗎？”
悠言問他，眼眸中又有了那份光亮——如同繁星。
陸聿笑了起來，點頭，“好吃。”
悠言又舀了第二勺，還認真吹涼了後，再次遞給他。
陸聿當然知道她的意思。
他也不再問了，只如她所願安靜的吃飯。
反正就算她不說，他也能查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