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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不堪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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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往事,櫻子沒說兩句便淚流滿面,詹納不忍心見她這個樣子,只好勸道:

“你今天太累了,還是明天再說吧。”

“不行!”

櫻子推開詹納,一把擦掉了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

“老‘蘭娘’知道修煉雙身之法這種事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並不光彩,見我不同意,她也不好強求,慈心院裡並沒有其他合適的竹兒能頂替她的位置,她只好向上頭的明王娘娘請求指派其他‘蘭娘’到本院來主持大局。

為了避免我在慈心院中繼續受苦,她把我託付給自已的兄弟——詹納的父親多倫,多倫是危州百聞館主事,危州絕大多數珍貴藏書都由多倫負責保管,我第一次見到詹納時,他正捧著一本草藥大全看得津津有味。”

詹納凝視著手中的酒,臉上掛著一絲慘淡的笑容。

“多倫是個很傳統的人,他歷來鄙夷慈心院的作風,能夠接受我完完全全就是看在‘蘭娘’曾經是他親弟弟的份上,在多倫家裡,我過的並沒有在慈心院那般自由。

和我一樣的還有詹納,多倫對詹納的管教很嚴,除了閱讀,詹納不能有其他任何愛好,在百聞館,必須學會緘默才能忍受孤獨,這是詹納從小就學會的道理,我們在百聞館都沒什麼朋友,相處久了,也便成了對方的朋友。

但我畢竟常年處於煙花之地,見識過各種奇譚軼聞,膽子也大,詹納對醫術很感興趣,可惜多倫並不想讓他當醫生,所以,詹納的醫學研究只能停留於書本上,為了幫助詹納更深入地研究醫學,我時常偷偷帶他跑出百聞館,去市集上參加藥品交流大會,去醫館中向醫生們請教,有時還會跑進山裡採集各種藥草。

詹納悟性很高,醫術很快就有了不小的長進,不過,他的志向不止於此,沒過多久,他又痴迷上了古籍中的丹藥學,但北疆的丹藥學技術大都被涅真人壟斷,普通人想研究幾乎不可能,我和詹納費了很大的功夫,依照古籍中的內容,製造出了一套簡易的煉藥裝置。

為了保持隱蔽,這一切都是在百聞館的地下室暗中進行的,多倫白天都要在百聞館門口負責檢查進出人群,對我們搞出來的動靜一無所知,問題也就在於此,由於我們的疏忽,在一次煉藥中,我們配置的藥劑發生了爆炸,導致百聞館起了大火。

很快,天宮就派人過來徹查此事,我和詹納就被鎖定成了罪魁禍首,多倫沒能及時發現問題,也被天宮逮捕。”

說到這裡,櫻子感覺有些口乾舌燥,就去案上提了一壺清酒,撥開撩亂的長髮,仰頭痛飲起來。

筵席已經進行了一半,賓客們無不眼花耳熱,沙巴特等人把姑娘們摟在懷裡調笑,氣氛十分歡樂,涅西斯不敢靠近沙巴特,也不好意思來打擾維坦,只好跟兩個老頭嘮家常,向他們炫耀縣城裡各種各樣的新奇玩意,以此來滿足自已僅存的虛榮心。

話頭挑到這了,詹納醫生也不再沉默,接上櫻子的話把故事繼續往下說道:

“當時大家都覺得完蛋了,但我鼓足勇氣,把自已的研究成果上交給天宮,沒想到,這居然引起了萬壽真人的關注,作為交換,他答應把父親和櫻子放回家,而我必須在天宮參與他的實驗專案。

萬壽真人發現,我的丹藥對保持青春、延年益壽有奇效,他經過試驗得出結論:服用了丹藥的老鷹能比沒服用的更加迅捷,生理特徵也顯得更年輕且有活力。

他希望我能繼續研究,也許能在這個基礎上發展出長生不老的藥方,但是,萬壽真人還是高興的太早了,他為了延壽,貪婪地吞食了大量丹藥,那些丹藥和他以前吃的產生了奇怪的反應,結果出現了鬍鬚大量脫落和聲音變尖變細的副作用。

緊接著,他發現自已逐漸雌化,面板越來越細嫩,越來越像女人了,為了保持威嚴,他不得不每天帶著假鬍子、故意壓低嗓音說話,同時,他還將我圈禁在宮中,逼迫我為他進行各種實驗,以幫助他擺脫這種情況。

從那之後,我搬進他的宮中,在裡面繼續研究,直到那時,我才知道天宮究竟是個多麼恐怖的人間地獄。

在萬壽宮的丹藥室裡,每天都上演著無數的活體實驗,大量不知從哪抓來的涅真人在天兵們的強迫下服用各種未經檢驗的丹藥,為了獲取人體資料,他們將活人的血放空稱重、活體解剖、摘取器官制作成培養皿...,總之,各種令人髮指的行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家常便飯。

最殘忍的是,他們會配製一種返老還童丸:把一大群十歲左右的少年掛在高處風乾,將乾屍作為藥引搗碎和各種補藥結合,每天堅持吃妄想借此延年益壽。

我被他們的殘暴震驚了,幸虧一開始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順從的舉動,因此他對我也沒什麼防備之心,利用這一點,我向他申請回家見見家人,他很快便同意了,可當我回到家時,才發現百聞館空無一人,原來涅真人壓根不講信用,父親已經因為失火事件被抓去當苦役了,而櫻子也不知所蹤。”

聽到這裡,維坦不禁想到自已的經歷,同樣是因為自已的任性,才導致父親被抓,他本想說點話勸解詹納,卻又不知從何提起。

詹納的故事暫時告一段落,櫻子又開始補充自已的故事:

“我們被抓後,天宮有幾個涅真人把我轟走,我怕多倫責怪,不敢獨自回百聞館,只好兜兜轉轉又去了慈心院,到了慈心院,我才聽說老‘蘭娘’已經去世,新來的蘭娘是個旭日國人,大家都叫她小紫,她似乎和上溪村的村主關係很好,由於慈心院和上溪村只隔了一道小縫隙,村主每晚都會來慈心院過夜。

我原以為這村主只是個單純的好色之徒,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只當他是一般主顧,我是竹兒,每天只做些苦力活,雖然辛苦,好歹也能飽食終日。

然而,在和以前認識的姐妹聊過後,我才得知這個村主非同尋常,他不但極其好色,還男女通吃,常常挑一些相貌標緻的竹兒侍奉他。

終於有一天,我被蘭娘指派和他過夜,當真正見識過他之後,我才第一次知道世上有這麼噁心的男人,此人那活計奇差,卻極喜歡折騰人,每次完事前必定要將人百般蹂躪一番才肯罷休,每個被他折騰的人都痛苦不堪,我們竹兒畢竟與梅兒不同,她們白天還能休息,我們不得不做極其繁重的工作,每次被他折騰完,第二天還得提水、劈柴、打掃、做飯...那滋味,簡直像一場噩夢。

最麻煩的是,這混蛋還纏上了我,三天兩頭就要點我的名,我不堪其擾,向蘭娘提出休息,但在慈心院這鬼地方,蘭孃的旨意是絕對不可違背的,不出意外,我的請求被駁回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繁重的活和更頻繁的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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