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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山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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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清縣這邊,在藤野的主持下,帕坦率領的起義軍完成了命名儀式,並組織了一個簡單的機構進行權力分配。

藤野將帕坦的部隊命名為“大慈悲會”,宣稱它是旭日國光明神教的下屬組織,與丐者行會是兄弟組織。

大慈悲會分為救世、普渡、威德三門:

救世門以藤野、幸村一類的丐者為首,涵蓋了許多已經以個人身份加入大慈悲會的高階丐者,這一門權力最大,擁有獨立的武裝力量,還主管法典制定、財務分配和作戰部署,是絕對意義上的領導核心。

普渡門以後來加入大慈悲會的城市領袖、山賊流寇首領為主,他們雖然人數眾多,但人員分散,缺乏凝聚力,在會內也沒有話語權,只能擔任一些維護日常治安與指導新兵訓練的工作,代表人物是前軍曹馬特、尤登廠新任廠長霍蘭、軍正長西恩、流寇卡拉和亞里斯。

威德門則以帕坦本人的親信為主,帕坦的侄子鏑木、岳父隆德、鄰居瓦諾、兒子沃文都在其中,這一門控制著大慈悲會最強的軍事力量,即親兵營、“狼”字營和“犬”字營,但由於這些人都缺乏管理經驗,因此在行政系統中並沒有掌握什麼實際權力。

三門分立,但並不相互制衡,代表著敕光明尊主的神職人員才是大慈悲會事實上的控制者,接下來的鬥爭中,他們也將發揮最關鍵的作用。

沃文趁著帕坦和鏑木忙著處理公務,無暇管他的時候,偷偷跟著山醫把常清縣西邊的村莊都遊覽了一遍,上次捱打留下的傷,也在山醫的幫助下很快就痊癒了。

山醫是初日國最古老的職業之一,他們的足跡遍佈大江南北,在古代,一些上了年紀的獵人會總結自已的狩獵經驗,其中就包括了關於山中藥草的知識,比如圖特草可以提神止痛、青蒿草可以清熱解暑、蒲公英可以消腫解毒...

這些寶貴的草藥知識被獵人們代代相傳,最後就出現了專門採集草藥替人治病的山醫。

山醫往往是一些經驗豐富的獵人的孩子,他們由於先天身體條件差,難以進行狩獵等高強度的運動,為了謀生,不得不選擇山醫這種對體力要求相對較低的工作。

之所以說相對較低,是因為山醫的工作也只是比打獵輕鬆一些,實際上需要記住的東西很多,一不小心採錯了藥就會讓患者有生命危險,另外,由於大部分名貴的藥草都生長在懸崖峭壁上,想要到達這些地方,還是得花不小的力氣,因此,山醫的工作並不輕鬆。

每年三月、六月、九月、十二月,縣城就會舉辦藥材交流大會,山醫們會攜帶各種名貴藥材一起進城擺攤,路過的百姓們聽山醫介紹藥材的功效,然後花上一些籙鈔或者日常用品向山醫交換藥材。

除此之外,山醫們自已還會互相交換藥材,並進行經驗交流,互相傳授一些治療方法。

沃文就是在藥品交流大會上遇見那位山醫的,他叫詹納,是個有點嬰兒肥、講話和氣的小老頭。

當時正是開倉放糧的時候,許多山醫也趁著機會結伴而來,在縣城內擺起了攤子叫賣,不過,與其他販賣草藥的山醫不同,詹納是一個人來的,而且他賣的不是草藥,而是他自已調配的藥劑。

普通山醫一般不會對藥材進行加工,最多把它們搗碎了製成糊糊敷在病患處,或者放在食物裡煮食,但詹納特立獨行,他能夠熟練運用各種大家見都沒見過的器材處理草藥,把它們做成汁液,裝在瓶瓶罐罐中。

沃文也是因為看見了詹納的瓶瓶罐罐,才對他產生了興趣,當時他的手臂被青燎打傷,一直沒恢復過來,便請詹納給他瞧瞧。

詹納開啟坐在屁股下的藥箱,取出一條摺疊板凳讓沃文坐下,安頓好沃文後,他讓沃文把手上的手臂伸出來,隨即用手掌細摸損傷之處。

發覺問題所在後,詹納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沃文,而是漫不經心地問他:

“你今天中午吃了什麼?”

“吃了...”

還沒等沃文說完,詹納手上突然發力,將手臂兩處斷骨一合,疼得沃文一聲大叫,須臾之間,剛才還隱隱作痛的手臂,此時已沒了異樣的感覺。

沃文還以為自已的手被詹納扯掉了,可當他舉起手臂檢視時,卻發現手臂已經可以靈活轉動,與受傷前沒什麼分別了。

“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沃文感到不可思議。

詹納醫生笑笑:“接骨術而已。”

“接骨術?是什麼法術嗎?”

“並不是,它是一種治療脫骨的手法,分為‘摸、接、端、提、按、摩、推、拿’八法,剛才我用的是接法,你的手臂因跌打而錯落,所幸你還年輕,骨頭沒那麼容易斷,因此只消手法便能治好,若是斷了,可就得采用其他器具了。

總而言之,八種手法運用起來各有時機,其中更是紛繁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

沃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活動了一番手臂,越看越覺得此術之神奇,旋即向詹納請教道:

“先生,我對您的接骨術很感興趣,如果您有空的話,可以花點時間教教我嗎?”

詹納有些為難:“此術變化無窮,想要掌握難度極大,我也是學了整整三年才略通皮毛,只怕教了你也是誤人子弟。”

“不不不,先生,你剛才輕輕一推就把我的手給接上了,這樣的本事,怎麼能叫‘略通皮毛’呢?只要能學到這種程度,我就很滿足了。”

詹納左思右想,覺得自已行醫多年本就是為了救死扶傷,如果能教人治病,讓受教的人救治更多人,也算是一件好事,於是,他答應了沃文的要求:

“這樣吧,如果你有空的話,這兩天可以來上溪村,我的家就在那邊,到了村裡你可以跟著我練幾天,就看你悟性如何,能學會多少了。”

沃文興奮極了,他滿口答應道:

“謝謝師傅!我現在就有空,咱們馬上就可以去上溪村!”

詹納撓撓下巴,有些窘迫地說道:

“現在恐怕不行,我今天帶了不少藥劑,得多換點草藥拿回去配新藥劑才成。”

“換草藥有什麼難的,您就看我的吧!”

沃文拔腿就往縣衙跑去,他準備先向帕坦和鏑木知會一下自已的行程,免得他們擔心。

可到了縣衙後,沃文才發現大人都在堂上議論著什麼,他也不方便胡亂介入,只好告訴門口的侍從:

“我今天要和師傅去上溪村,過幾天才能回來,你記得通報給爸爸他們。”

說罷,沃文跑進裡屋取東西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現在正是的換崗時間,沃文前腳剛走,來接替侍從的人就到了,侍從覺得這種事情應該由自已親自告知帕坦,就沒有把訊息說給新來的,轉身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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