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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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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坦等人越戰越勇,白曜率領的甲兵早已所剩無幾,見形勢不妙,白曜使出御空術試圖逃跑。

只見白曜肋下忽然生出雙翅,奮力一躍,翅膀隨之上下翻飛,與天上飛鳥別無二致。

帕坦早就料到白曜會來這麼一手,隨即命令身邊的獵手們放箭,無數飛矢射向白曜。

誰知那白曜反應速度極快,每次箭支靠近他時,都被他輕鬆躲過。

見此情形,旗本瞅準時機,取出腳上貼上的神行符,又用鋼管尖端劃傷手掌,以鮮血為粘合劑,把符文粘在鋼管上,向天空中的白曜擲去。

鋼管如流星般劃破天際,正中白曜頭部,只一擊便取了他的性命。

白曜的屍體彷彿一片在風雨中飄搖的落葉,就這麼從天上落了下來,腦漿順著鋼管尖頭流了一地。

甲兵們眼見白曜已死,都失去了鬥志,個個束手就擒。

薩烏爾正嫌士兵們把自已的手扭得太死,哀求他們鬆鬆勁,突然就見一根鋼管呼嘯而來,深深扎進村口那棵被剝了皮的樹上。

士兵們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都湊到樹下看。

薩烏爾卻嚷道:“這不是天人大人嗎?”

眾人定睛一看,才發現,這顆正在流著腦漿的頭顱正是白曜的首級,都嚇得魂飛魄散。

與此同時,黑壓壓的人群從四面八方殺了過來,每個人嘴裡都喊著:“殺光涅真狗,活捉薩烏爾!”

喊聲震天動地,驚得樹上的鳥兒都四處亂飛。

薩烏爾剛要慶幸自已能夠被活抓,就注意到衝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一臉殺意的帕坦,嚇得拔腿就跑,看守薩烏爾計程車兵們也顧不上抓人了,天人都死了,他們也犯不著拼命,四百多號人爭先恐後地朝村外跑去。

狂奔了一會後,薩烏爾等人來到哨所附近,埋伏在這的獵人和丐者們早已等候多時了,他們在這裡用稻草堆了一堵牆,又用火點燃。

衝在最前面的騎兵們控制不住自已受驚的戰馬,都被重重地摔到地上。

後面跑的人哪裡知道前面的情況,還是沒命地往前跑,一時間,天兵們亂作一團,被踩踏而死的人不計其數。

“放箭,給老子射死這群涅真人的狗奴才!”

瓦諾領著身邊幾十名獵手對著懸崖下面的天兵們一通亂射,天兵們又減員不少。

正當天兵們試圖依託山體躲避箭雨時,躲藏在叢林中的丐者們又提著棍棒衝了出來,口中喊得口號依然是:“殺光涅真狗,活剮薩烏爾!”

這次薩烏爾才驚覺自已聽錯了,他更加意識到自已不妙的處境,於是只能硬著頭皮衝撞火牆。

其他天兵禁不住打,也只能有樣學樣,跟著薩烏爾衝向火牆。

在被濃煙燻成黑炭後,半死不活的薩烏爾帶著同樣半死不活的幾十名殘餘天兵衝了出來。

藤野站在清鼎山的入口處,望見山裡火光沖天,就知道事情進行的差不多了,果不其然,沒多久後,藤野就看見薩烏爾灰頭土臉地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群難民似的天兵。

薩烏爾見到藤野,很是吃驚,不解地問道:“老先生,你不在你那私塾裡念你的敕光明尊主,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身後這些人是...”

薩烏爾這才注意到,藤野身後全是剛才襲擊他們的丐者。

面對這樣絕望的局勢,薩烏爾徹底崩潰了,他此時已全無回來時那飛揚跋扈的精氣神,倒是活像條喪脊之犬,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等待命運的發落。

“薩烏爾施主,老夫知道,你肯定不想落到帕坦手上,不如這樣,老夫為你指條明路。”

聽到有活路,薩烏爾的眼睛立馬就亮了,連忙拜倒在藤野腳下求饒道:“藤野老先生,您說,有什麼法子能救我一命?只要您說,我立馬照辦,只求您能給我一條生路,哦,對了,我家裡有點資財,如蒙不棄,我願全數孝敬您老人家...”

“何須這般麻煩,只是讓你去傳個信,不知你願不願意?”

“傳信?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只要您一句話,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

“這可是你說的,薩烏爾施主,我主與天宮的萬壽真人有故交,可如今他的弟子青燎、白曜都被帕坦殺了,我主於心不忍,希望派你去為他老人家報個信,不知你願不願意呢?”

“天宮...”

薩烏爾剛亮起來的眼神又黯淡下去了,臉上也露出了難色。

“怎麼?薩烏爾施主,你剛才不是說上刀山下火海都願意去嗎?”

“可那天宮不是人待的地方啊,我一介凡人,去了那裡,恐怕...”

“唉,那就太可惜了,我記得你家裡不止有家產,還有一個老孃和一個兒子吧,我猜村

民們應該會對他們比較感興趣,不知到時候是不是把你和他們一起處理了呢?”

“老東西,你威脅我!”

薩烏爾這次徹底怒了,雖然他平時狼心狗肺,但他對老孃可從來沒虧待過。

自從父親死了以後,他就把以前負責照顧父親的丫鬟們全都撥給了自已的老孃,而對於兒子,他更是珍愛至極,含在嘴裡都怕他化了,藤野雖然到村裡不久,但也敏銳地抓住了薩烏爾這條軟肋。

“敕光明尊主有好生之德,不忍生靈遭受屠戮,今日老夫好心提醒你,你竟然惡語中傷,看來老夫還是多管閒事了。”

“對了,帕坦已經對你老孃動過手了,把東西拿過來給他看看。”

藤野讓身後的丐者取來一截斷指,交給薩烏爾,那是一根中指,指甲潔白而修長,那是常年不勞作再加上下人們精心呵護的結果,村裡能達到這個生活標準的只有薩烏爾家人,這是毋庸置疑的。

“若不是老夫看在施主有營建私塾,教化百姓的善舉,勸說了帕坦施主,那現在給施主你看的就不是指頭,而是人頭了。”

“帕坦!這個混蛋,老子一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那你更有理由去找萬壽真人了,據老夫所知,此人手段殘忍且睚眥必報,如果讓他知道自已的愛徒被帕坦殺了...”

藤野給了薩烏爾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我明白了。”

薩烏爾不再猶豫,而是站起身,朝山外走去,劫後餘生的天兵們也尾隨其後,揚長而去。

“藤野大人,屬下有一事不明。”

藤野身邊的丐者有些疑惑。

“何事?”

“我主不是交給帕坦施主金牌讓我們聽他指揮嗎?您私下放走這傢伙是不是違背了我主的意思?”

“糊塗!區區一塊破牌子,忽悠忽悠這些鄉巴佬也就算了,你們可是我主的將士,真把自已當乞丐了嗎?”藤野怒斥道。

“是,屬下愚昧。”

“傳令下去,這件事不準再提,帕坦問起,就說未曾見過什麼薩烏爾。”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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