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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誰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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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敬聽到此處,不由得哈哈大笑,走到洛書遠和章青身邊,將雙手搭在兩人的肩膀上:“哈哈哈哈,不錯不錯,我燕京軍後繼有人啊。”

李陵酸溜溜的看了王敬這個狗賊一眼,回手給了馬休一巴掌,然後才對著章青開口問道:“小子,你之前跟書遠聊起打獵的事情,是不是就有這個想法。”

章青搖著頭說道:“我沒有書遠哥想的這麼仔細,只是看見城外的契丹人一直若即若離的,就想起了我爹之前跟我說過的話,山裡的動物都很聰明,知道躲著獵人,想找到它們很難,可要是知道了這些動物想要什麼,哪怕周圍有陷阱,它們也會主動的湊過來。”

王敬和李陵都同意了這個計劃,其他將領也沒有人反對,那麼這個事情就算是定下來了。

大戰略的方向一旦確定,那麼在執行層面,燕京軍和振武軍那些將領還是非常有經驗的,眾人立刻開始商量起來,如何迷惑城下的敵人,如何吸引梁軍和契丹軍碰面,哪支隊伍先撤,哪支隊伍後撤,整個軍隊梯次的排布和時間安排等等。

說著說著,眾人就遇到了讓人頭痛的問題,因為契丹大軍多是騎兵,多是一人兩馬,甚至是一人三馬,就算現在契丹軍中多了一些步兵,也基本上都配有馬匹,可以算是騎馬步兵,而燕軍仍是以步兵居多。

在這種情況下,就需要燕軍投入大量計程車卒,才能將近三萬的契丹士兵全部圍起來,進而大量的殲滅敵軍,一旦某個地方的防線薄弱,被契丹人發現,抓到機會殺出包圍,這個計劃就算是失敗了,而契丹大軍在野外一旦有了空間,就能不間斷的對燕軍進行騷擾和打擊,這也是洛書遠之說起過的,此計比較冒險的地方。

簡單來說,就是軍隊不夠用了,尤其是還需要一支強軍,在契丹大軍後方關門,一旦門關不上,前面的一切都是白費。

馬休瞪著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見全軍的任務都已經安排完了,還沒有人提到敢死營新軍該如何安排,忍不住開口說道:“各位將軍,我看你們說了這麼久,怎麼我新軍沒有安排?”

眾將軍都聽見了馬休的話,可是也都沒有說話,只有李陵回頭瞪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你瞎湊什麼熱鬧,這次沒有你們的事情,好好訓練,以後仗有得你們打。”

馬休不服氣的說道:“為什麼啊?我們都訓練那麼久了,刀槍嫻熟,早已經可以上戰場了,而且眼下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我們的刀盾陣和長槍陣,也剛好剋制對方騎兵啊。”

李陵不耐煩的說道:“你還沒資格跟老子談條件,軍人就要服從命令,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現在給我滾出去,聽到了嗎?”

王敬怕場面鬧僵,打著圓場道:“馬休,聽李將軍的話,你還是先出去吧,你們是他給敢死營留下的種子,第一場仗,不能這麼打。”

馬休雖然有些氣惱,卻也不敢頂撞李陵和王敬,剛要悻悻的轉身出去,就聽到旁邊的章青很大聲的冷笑了一下。

李陵聽到聲音,看著章青冷聲說道:“你笑什麼,真以為自己出了個主意,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章青不屑的看了李陵一眼:“我沒覺得自己了不起,倒是覺得你這新軍真了不起,燕京軍能死,振武軍能死,我遊馬隊也能死,只有他們不能死?這種人就是敢死營的種子?怪不得我叔公和我爹當年要退出,不敢死的敢死營,還配叫敢死營嗎?

這句話說出來,饒是李陵和馬休已經聽過一次,仍是氣得雙目赤紅,渾身顫抖,而振武軍那些敢死營出身的將官,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立刻對著章青怒目而視,幾個脾氣暴躁的,都想衝過來動手了。

王敬和燕京軍的眾將領見狀,連忙將章青和他們分開,好說歹說的才將振武軍眾人勸了出去,此次議事,也只能不歡而散。

王敬送李陵和振武軍眾將出大門,然後返回了屋裡,看到章青和洛書遠舒舒服服的坐在那裡,正一邊聊天,一邊喝茶,好像根本沒有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裡,忍不住怒聲喝罵道:“回你們自己屋裡去喝!”

另一邊,被送來出了振武軍眾人,氣氛極為低沉,眾將領大部分都是當年的敢死營出身,加上李陵這個原敢死營統領,還有馬休這個敢死營新軍統領,章青一句話,竟是將他們罵了個遍,還沒有辦法還口。

回到振武軍的大營,眾人無聲散去,只有馬休仍然默默跟在李陵的身後,隨著他進了大帳,李陵坐到主位上,馬休立刻端來一杯茶水。

“你跟著我幹什麼,還不回去睡覺。”李陵喝了一口茶水,聲音依舊嚴厲,卻又好像少了幾分平日的威風。

“將軍,就算你罵我,我還是要說,章青的話雖然難聽,卻沒有什麼錯,我知道您對我們寄予厚望,才一直將我們護在羽翼下面,可是沒見過天空的雛鷹,永遠成不了搏擊長空的雄鷹啊。”馬休看著李陵的眼色,鼓起勇氣,膽戰心驚的說道。

李陵下意識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好像想起了什麼,十分難看的笑了一下,聲音儘量平和的說道:“你怕老子吃了你啊,膽子這麼小,將來怎麼統領敢死營?”

馬休從小被李陵收養,像親兒子一樣帶大,他對李陵一直是又怕又敬,見李陵這次竟然沒有罵他,頓時嘿嘿一笑,沒有再說話。

李陵將茶杯放下,眼睛盯著馬休,嚴肅的問道:“馬休,上次我說讓章青統領新軍,你說實話,有沒有意見?”

馬休無奈的笑了笑:“將軍,你如果讓別人統領新軍,我肯定是不服的,如果是章青的話,我真打不過他啊。”

李陵忍不住又想瞪馬休:“沒出息,這就認慫了?我記得你從小打架就沒服過誰,打不過,練完之後再打不就好了。”

馬休收起笑容,正色說道:“將軍,章青這人,其實挺好的,對我們新軍的兄弟,真是毫無隱瞞,盡心盡力,換了我,做不到。”

李陵嘆了口氣,緊緊的閉上眼睛,手指在几案上一下一下的敲打,過了好一會兒,好像終於下定了決心,輕笑著喃喃低語:“小子,別以為罵完我就沒事了,新軍可以上,你也跑不了。”

馬休驚訝的看著李陵,他此生第一次,在李陵的臉上,好像看到了奸詐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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