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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眼前只有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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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途一路無事,三人很快便回到了風鈴村。

才走到村內的穀場上,就發現林木和風狗二人雙手捆綁被吊在木架上,身前站著雲朵朵以及風一、風六等人。

章青三人並沒有吃驚林木、風狗被吊起來,這本來就是風鈴村懲罰那些不聽話的少年的村規,眾人早就不止一次的享受過了,只是有些好奇他們又闖了什麼禍。

眼見風鈴帶著章青、風無月回來,雲朵朵驚喜的走了過來,一手拽著章青,一手牽起風無月,認真的上下打量,見都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回身走到風鈴的身邊,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風鈴寵溺的笑著,牽起雲朵朵的手,走到木架的人群旁邊。

風一、風六早已經迎了過來,風鈴看著被吊起的林木和風狗,對二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失敗了?”

“呵呵,沒失敗,而且是大獲成功呢。”風一忍不住冷笑一聲,邊說還邊回頭瞪了一眼上吊二人組。

看著一向穩重的風一被氣成這樣,風鈴也不禁有些好奇起來:“那怎麼還吊起來了,你和老六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風一有些心灰意冷的模樣,只是對風六擺了擺手,示意他來說,風六同樣面色不善,走上前來對風鈴說出了當時的情況。

風一、風六帶著林木和風狗之前是去了充州,那是距原北燕和東梁邊境不遠的一座梁國小城,他們的目標是充州城外一戶小地主的家主。

本來此事沒有什麼難度,風鈴本意也只是讓幾個少年見見血而已。

幾人到了當地,才發現一個小小的地主家,竟然都有不少的燕人奴隸,主家對待奴隸極為殘暴,辱罵毆打都是常見,燕國女人被隨意欺凌,打殘打死也只需要跟官府報備,便可草草了事。

林木、風狗倒也知道燕人在外生活悽慘,非他們個人能力所能解決,起初還強忍怒火查探情況,準備殺了地主家主之後便返回,只圖個眼不見為淨。

可是有一次,他們親眼看到幾個地主家奴,當街毆打一個家中跑出的燕國少年,當少年被亂棍活活打死在眼前時,二人再也按捺不住,取出兵器便將幾個家奴當場砍殺。

然後一不做二不休,直奔地主家宅,在光天白日下,破正門而入,強殺地主全家上下成年男女二十餘口。

林木、風狗二人突然暴起出手後,風一、風六也只能選擇先幫他們穩住局面,之後來不及多說什麼,充州城內的軍隊便已經收到訊息殺了過來。

幸虧事發突然,軍隊來的人也不多,風一、風六才能護著林木二人且戰且退,幾人一路血戰,直到輾轉跑進一座大山中,才算甩開了梁國的追兵,之後幾人又帶傷回到了村中。

風鈴勉強板起了臉,走到林木身前,調侃他說道:“木頭,你小子這兩年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我到現在還記得你當年說過的話,做刺客就是喊上兄弟去砍死他。”

林木心知理虧,只是討好的衝著風鈴笑了笑,不敢反駁。

風鈴又看了一眼同樣在看著他傻笑的風狗,更是連話都懶得再說,這小子近兩年與章青、林木的關係極好,天天纏著他們學習長槍刀盾之術,越發變得不像個刺客了。

想到這裡,風鈴恨恨得給了林木和風狗一人一腳,又回頭瞪了章青一眼,便帶著雲朵朵和風無月轉身回了家。

章青被瞪得莫名其妙,看了看林木、風狗也都只是些皮外傷,也就不再管他們了。

很快到了晚間,章青正翹著腿躺在床上假寐,就聽門聲響起,抬眼看去,就見林木一瘸一拐的揉著肩膀走了進來,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凳子上,嘴裡喊著:“老三,過來給我後背換下藥。”

章青起身下床,從櫃子裡找出傷藥走到林木的身後:“咋了?腿上也受傷了?”

“沒事,就是吊了一天,腿麻了。”

“風狗那小子沒事吧?”

“沒事,我倆都是小傷,一伯、六伯他們護著我們,傷得比較重。”

“啪”,章青將剩下的傷藥拍在林木後背上,嘴裡嘲諷道:“可以啊,破正門而入,強殺二十餘口,你真是不要命啊!”

林木疼的呲牙咧嘴,卻也收起了之前那副滿不在乎的神情,輕聲說道:“老三,這次出去,我看到了許多事情,咱們燕人,活得太苦了。”

“我也看見了。”章青的聲音也變得略顯消沉,心中突然想起定州城那群人,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逃得掉,稍稍停頓接著說道:“沒辦法,咱們自己的仇都沒報,管不了別人許多。”

“倒也是,自己都不敢拼命,只靠別人,做什麼都不管用,老三,你知道嗎?在那地主家,我們臨走時要放那些燕人奴隸逃走,他們都不敢自己跑掉。”

章青不願再回答,甚至不願再去想這些問題,只是開口問道:“木頭,你說咱們之後出去怎麼做。”

“還是先去找找大哥、二哥他們吧,之後再做商量。”林木不禁撓了撓頭,單憑几個少年,要去找一個党項強族復仇,現在的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

“嗯,這本就是商量好的,不過萬一找不到的話,咱們就去党項那邊,每天偷偷殺一個,一年也能殺他幾百人,殺到咱們死為止。”

“聽你的。”林木見章青拿定了主意,自然而然的點頭。

第二天一早,風鈴便派人將章青、林木喊到他的家裡。

二人走到大堂,發現風鈴、雲朵朵和幾個大刺客都在,堂下還站著風狗,以及另一個叫做雲雀的與他們同齡的村內少年。

雲雀在村內這批少年中也極為出色,並不是因為他平時表現有多厲害,恰恰相反,不管做什麼事情或是學業考核,雲雀的成績從來都是不高不低,做什麼都是剛好完成不被懲罰,而且過程中從無絲毫差錯。

風鈴見人已經到齊,便開口說道:“這次不管怎樣,你們幾個也勉強算是完成了任務,章青、林木,你們還是拿定主意要走嗎?”

“屠村之仇,不共戴天,還請風伯成全。”章青回答道。

“嗯。”風鈴並不意外章青的回答,接著又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是打算出去先找你大哥、二哥他們,如果找不到,就直奔党項人那邊,殺一個算一個,可對?”

“是。”章青、林木點了點頭,並不奇怪風鈴知道他們打算,事實上,他們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陪你們去。”風狗忍不住插嘴說道,而一旁的雲雀並沒有開口,只是抿著嘴笑了一下。

“你個夯貨,閉嘴。”風鈴恨鐵不成鋼得瞪著風狗,忍不住出聲呵斥。

風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風鈴這才接著說道:“我不攔你們,之前說過,我這兩年也打探了一些訊息,現在正要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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