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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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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青帶著風無月和李傑,之後一連幾天蹲守在賈宅和店鋪周邊,基本摸清了賈兆財等人的生活規律,章青期間潛進過賈宅兩次,檢視裡面的防衛佈局,回到客棧跟風鈴說了他的計劃,將一切安排妥當。

不久之後的一天早晨,章青帶著風無月和李傑來到了賈宅附近監視,風鈴獨自一人留在了客棧,一直到了臨近黃昏,他這才背起皮毛,來到了賈氏皮貨鋪,只有孔掌櫃和一個夥計在。

看見風鈴進來,那個夥計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馬上打烊了,明天再來吧。”

風鈴沒有搭理他,反而盯著孔掌櫃,開口問道:“就是你要三百文收鹿皮?”

孔掌櫃聞聲走了過來,皺起眉頭看著風鈴,冷聲問道:“我們之前見過嗎?”

“我兒子和閨女之前來過。”

“哦,我記起來了。”孔掌櫃眼睛一亮:“我去找過你們,還以為你們已經走了呢,你們住在哪裡啊?你閨女她人呢?”

“那就沒錯了。”風鈴突然笑了,轉身關上了鋪門。

“你想幹什麼?”孔掌櫃愣了一下,然後朝著夥計使了眼色,那夥計俯身從櫃子下拿出了一把刀,走到了孔掌櫃身邊。

風鈴懶得說話,隨手抽出一把匕首就朝著二人走了過去…

章青三人正守在賈宅外面,遠遠看著風鈴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嘴裡好像還不斷在碎碎唸叨著什麼,很快他便走到了三人身邊,對著章青開口問道:“那人在家呢?”

“在呢,下午回來的,跟平時一樣,沒有再出來過,孔掌櫃那邊呢?”章青開口回答道。

“沒有孔掌櫃了,一點眼色的都沒有,還做什麼掌櫃。”風鈴漫不經心的說道,邊說邊笑著看了看風無月,風無月則回了老爹一個甜甜的笑。

天色很快黑了下來,街道上人群漸漸散去不見,街道兩邊的房子裡面也漸漸安靜了下來,黯夜沉沉,蒼涼無聲。

章青轉頭對著風無月和李傑二人輕聲說道:“去吧。”

二人點頭輕身而起,李傑蹲到了裡手院子大門對面的暗角處,風無月則是翻進了關押人口的院子。

風鈴和章青又等了一會,空曠的街道在夜晚裡尤為寂靜,不見一個人影,二人這才起身,朝著賈宅走了過去。

翻過門邊的圍牆,先是來到了門房外,門房裡依然亮著燭光,一個人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著了。

章青悄悄摸進了房間,來到了那人的背後,沒有猶豫,慢慢伸出匕首,刀刃劃過那人的咽喉,那人下意識的抬起頭,剛要喊出聲,章青另一隻手的汗巾已經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那人掙扎了幾下,便漸漸地沒了動靜,章青沒有鬆手,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很久。

風鈴站在一旁,並沒有提醒章青,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眼中閃過幾分欣慰,還有幾分難過。

章青似乎是感覺到了風鈴的眼神,回頭看了看風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才慢慢放下手中的屍體。

二人出了門房,一左一右的分開,沿著院牆向主屋潛了過去,只聽院子裡和院子兩側的房間不時傳來一些輕微的悶哼之聲,章青很快就摸到主屋外面,發現風鈴已經在那裡等他了。

章青看了一眼風鈴,然後抬手輕輕撬開房門,二人進到了屋子的外間,殺掉了兩個正在熟睡的僕人,章青的動作稍重,聲響大了一些,就聽見內屋傳出一聲高喝:“誰在外面?”

二人聞聲,立刻掀開門簾闖進裡屋,床上一個男人已經坐了起來,章青盯了幾天,認得此人,正是那賈兆財,只見他赤著上身,手中還拿著一把短刀,看見有人進來,賈兆財的神色倒是毫不慌亂,只是立刻高聲喊道:“來人啊,來人!”

可是外面沒有回聲,更沒有人進來,賈兆財心中暗暗發涼,慢慢披上衣服,對著風鈴、章青二人沉聲說道:“二位,我可是盧家二公子盧俊的人,要是殺了我的話,你們也難逃出城,不管誰讓你們來的,拿著錢走可好?今晚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風鈴面色不變,也沒有說話,章青則上前一步,低聲問道:“燕人?”

“是的,我是燕人。”賈兆財有些詫異看了章青一眼,下意識的開口回答道。

“那你更該死。”章青說完便衝了過去,隨手格開賈兆財手中的短刀,將手中匕首準確的刺進了他的心口,賈兆財仰面躺倒在床上,眼睛瞪得滾圓,臨死都好像都想不明白,最後那個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

見賈兆財沒了動靜,章青拔出匕首,隨手又在他咽喉補了一刀,這才轉身對著風鈴說道:“風伯,走吧,去後面的院子。”

二人透過小門來到後面的院子,發現風無月呆呆的站在那裡,手中的匕首滴著血,身前地上還躺著一個男人,一動不動,已經沒有了聲息。

看到人二人過來,風無月下意識的撇了撇小嘴,似乎是要哭了出來:“這個人來這邊檢視,差點發現我。”

風鈴笑著走了過去,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然後伸手想要接過她手中的匕首,風無月卻沒有鬆開,神色堅定的搖了搖頭。

風鈴見狀也不勉強,任由章青和風無月按照之前的計劃,先後潛入兩個住著打手的房間,一陣低沉的悶哼聲後,二人才從房間退了出來,章青走到風鈴身邊,低聲說道:“乾淨了。”

風鈴點了點頭,走到面色愈加蒼白的風無月跟前,愛憐的抹去她臉上的血跡,輕聲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風無月沒有說話,勉強勾起嘴角衝著風鈴笑了笑,然後抱起父親的手臂乖乖的站在一邊,將頭輕輕靠在風鈴的肩膀的上。

章青看著風無月,想起了她之前在村裡說過的話,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大師姐,便轉身走開準備去救人。

來到關押人口的房間,章青拿起門前燈籠走了進去,看到有人進來,屋子裡的人全都嚇得的退到了角落裡面,這些人全都衣著破爛,臉上衣服上滿是灰土,還有好多人身上都帶著傷。

章青儘量柔聲的說道:“不要怕,我是來救你們的。”

人群無人吭聲,仍然驚悚的看著他,突然,有一個身形消瘦、渾身是傷的男人高聲喊道:“來人啊,有人進來了。”

一邊喊,一邊還惡狠狠的盯著章青,章青一下子愣住了,自己是來救他們的,不明白為什麼他這麼做。

過了許久,也不見有人進來,男人這才露出詫異害怕的神色,嘴角抽動著向上,勉強擠出了幾分討好的笑容,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只聽嗖的一聲輕響,一支弩箭正中男人咽喉,男人發出一聲嘶嘶的慘叫,倒在了地上。

風鈴已經帶著風無月進了房間,他走到男人身邊,掏出匕首在男人都心口上補了一刀,順手將弩箭拔出,又在男人的身上擦了擦箭頭的鮮血,這才低聲喝道:“不許出聲,天亮了就放你們走。”

屋內眾人不敢說話,只是不住的點頭,章青不想再理這些人,又朝著關押李冰芍的房間走去,進了房間,發現那三個孩子正瑟瑟發抖的躲在角落裡,只有李冰芍仍然站在視窗向外張望。

看到章青走了進來,她一下眯著眼睛笑了起來,走到章青的身前,高高的伸出一隻手,輕輕的說道:“大哥哥,你來了啊,給你吃,我又攢下了一些呢。”

章青接過李冰芍手中的豆子,隨手扔在了一邊,蹲下身子抱著她瘦弱的身體,暖聲說道:“咱不吃這個了,我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好啊,好啊!”李冰芍終於敢開心的笑出了聲音,小手抱住章青的脖子:“能不能帶著我哥哥一起吃啊。”

“好啊,你哥哥就在外面等你,我們一起吃。”

章青抱起李冰芍,又招呼另外三個小孩跟他回到了之前的房間,見章青抱著一個小孩子走了過來,風無月迎了過去,看著李冰芍輕聲問道:“這就是李傑的妹妹?”

“嗯,她叫李冰芍。”

“好乖的小姑娘。”風無月忍不住從章青手中接過李冰芍,輕輕抱在了懷中,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高興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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