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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澈抿了抿唇，很不情願的喊了聲：“裴顏。”
這人類，不，裴顏說的好像有些道理，既然如此他就勉強聽一下他的吧。
“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千澈帶著些不滿的抬眸，他都聽裴顏的了，作為交換他覺得自已應該得到答案。
又是一陣沉默，就在千澈覺得裴顏不想告訴他時，裴顏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三年前我因為一些不好的事情意外從中界跌落到蠻荒之地一處城鎮，沒有靈力又受了很重的傷。”
“說來也是運氣不好，一來接觸到的就是蠻荒之地那些放棄自我的人，差點被賣到禁室。”
“好不容易拼命逃出來，被那些人發現又遭到追殺，就是到那時遇到的黃老和林默叔。”
“林默叔似乎在中界有很不好的經歷當時是黃老讓他出手他才救下我。”
“黃老教了我很多很多，一年前黃老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時把一枚戒指交給我。”
“他只說要我在兩年內嘗試加入天淵宗，回到中界後剩下的我自會明白。”
“戒指交給我後第二天醒來我和林默叔就發現黃老傻了，他不記得我和林默叔，意識也像回到了三四歲的稚童一般。”
“林默叔或許知道什麼，可他沒說，只是沉默了很久後讓我必須完成黃老要我做的。”
千澈點頭心中的疑惑消散了一些。
“你要回中界？”
“一年之內從沒有靈力到突破金丹，裴顏這幾乎不可能。”
雖然知道這很打擊人，但千澈覺得他有必要告訴裴顏這件實事。
記憶告訴千澈，這三處大陸之間有天道設定的阻隔並不是能夠隨意往來的。
從下界到中界的唯一辦法就是突破金丹達到元嬰飛昇中界，同理大乘期的大能可以從中界到上界。
“小器靈現在的世界和你記憶中的不一樣了。”
“在你記憶中下界是這樣漫天黃沙嗎？”
“還有鬥獸場的那群中界人，你沒發現他們有些不對勁嗎？”
千澈打了個哈欠，雖然有些困了但聽了裴顏的話心頭卻慢慢泛上一絲凝重。
裴顏說的對。
那些中界人是怎麼來到下界的？
這完全不合乎法則。
為了給下層大陸發展的空間，上層大陸是不能下來的，就算有實力特別強的人下來了，也會遭到打壓實力下降。
而且在他現存的記憶中下界不是這般一片荒蕪，雖說資源不如中界和上界但勝在競爭壓力小，生存難度與下界的實力相匹配。
可這些中界人不僅大批來到下界，甚至有些人能保留超過金丹初期的實力。
難道就是為什麼下界資源匱乏到這樣的原因。
不知道什麼原因界限規則被打破，中界每百年會對下界進行一次掠奪。
這樣迴圈往復，每經過一百年的休憩，下界好不容易積累了一點點資源又會被中界盡數掠奪。
這樣毫無希望的日子，怪不得今天見到的那些人是那副模樣。
“小器靈，下界不是沒人反抗，中界也不是所有人都贊成百年掠奪。”
“下界還是有很多有志之士，正在反抗中界的作為，中界也有一些家族和門派藉此來下界尋找好的苗子。”
“他們認為掠奪固然快速但終究不是正道，與其選擇這種辦法不如藉此找到有天賦的人發展壯大自已。”
“這些宗門會在主城留下試煉陣法，透過陣法後加入宗門，下界人也可以到中界。”
“這次宗門的試煉陣法會在五個月後開啟，天淵宗也在其中。”
聽裴顏說完，千澈已經困的徹底睜不開眼了，雖然還有很多問題，像是禁室是什麼，可他實在撐不住草草聽了個結尾就慢慢闔上眼眸。
“千澈大人，恐怕得辛苦你陪我去一趟主城了。”
黃老和林默叔待他有恩，就算他再不想回去中界也得完成黃老要他做的。
話音落下，裴顏久久沒聽到回答，低頭一看才發現千澈已經睡著了。
小器靈睡的沒有絲毫警覺性，頭上那根呆毛隨著主人耷拉下去。
裴顏笑了笑，眼中泛起絲絲縷縷的溫柔。
有這麼一個小器靈陪著，好像後面的路也不是太難走。
想趁機離開，裴顏才發覺衣袖被千澈牢牢抓在手心，不敢打擾千澈，只得放棄離開的想法，閉上眼睛慢慢睡去。
空間之內沒有外界干擾，也不用擔心會有人襲擊，可以安心休息。
許久沒有好好休息，裴顏這一覺睡的很沉。
蠻荒之地的夜間比白天要寒冷很多，月泛著寒冰般的冷意，於靈力低微的人而言並不是很好過。
看著黃老衣衫單薄即使他用靈力溫軟可以就冷的瑟瑟發抖，林默最終還是拿起了裴顏留下的房契。
“老師，這孩子或許真能做到我們想做的。”
“您是對的，為了那一天來臨，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無論是您還是我。”
抬手間，林默身上的氣勢陡然變化，一股極為恐怖的力量在那間破爛的小屋內彌散開來。
從金丹期到元嬰，一路越過化神、煉虛、合體、大乘，最終停在渡劫期巔峰。
可惜只有一瞬，很快這股靈力就消散的一乾二淨，如果千澈在這裡甚至能發現林默連金丹初期的實力都快保持不住了。
空間內沒有真正的太陽，有的只是一個虛幻的投影，但日夜是隨外界一同變化的，隨著時間的流逝草屋外的天色一天天亮起來。
點點清脆的鳥鳴，叫不醒床上睡正香的少年。
這一夜千澈睡的極好，睡夢中抱著旁邊的大枕頭安全感特別足。
這個枕頭還會發熱，暖暖的抱著舒服極了。
和千澈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裴顏在夢裡被一塊大石頭壓了一整晚。
卯時，裴顏習慣性的醒來，感覺胸口一陣憋悶，胳膊也有一股痠麻感。
察覺到耳畔清淺的呼吸，裴顏渾身肌肉警惕的繃緊。
好在下手之前想起趴在自已身上的是誰，才瞬間放鬆下來，沒動手。
千澈睡姿極不老實，半個身子趴在裴顏身上，一條腿搭在裴顏大腿上，胳膊牢牢鎖住裴顏肩膀，頭歪向一邊半枕著裴顏的胳膊。
裴顏百思不得其解，他難以想象千澈是怎麼做到把自已扭成這副樣子的。
趁著千澈睡的正香，裴顏小心翼翼一點點頗為艱難的把自已抽出來。
等他穿好衣服千澈才剛醒。
醒來時千澈眼中還帶著一絲茫然，歪頭一雙泛著霧氣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裴顏瞧。
“怎麼？不認識我了？”
裴顏看的好笑，繫好腰封，走過來曲指在千澈光潔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成功得到一聲怒吼。
“裴顏，你敢打本大人！！”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