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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蕭氏夫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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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陳氏雖是當今天下第一士族,卻尤為嬌慣女孩,又因著她是客,更少了許多瑣碎的規矩束縛,這些日子李靈溪在襄陽過的可是十分舒坦。

賜婚的聖旨自然是由陳氏夫人替女兒代接,更是千里傳信,要李靈兒早日回京,聖旨已下,婚事算是板上釘釘,但婚期未定,李靈溪這個‘準王妃’還能繼續逍遙幾日。

另有一件事就是,內務府選秀,襄陽陳氏的長房嫡女陳姝玉,也在這次選秀的名單上面,陳姝玉與李靈兒年紀相當,眼看著小姑子的女兒成了王妃,蕭氏夫人也不由得動了心思。

蕭氏夫人便是陳應致和陳姝玉的母親,出身蘭陵蕭氏,亦是顯赫士族。

她私心裡想的是,自家玉兒身後是蘭陵蕭氏,襄陽陳氏,再有和李氏的姻親,太后本是屬意李家的女兒這事她不是看不出來,如今李家的女兒做不成太子妃,論親疏血緣,姝玉可都是頭一份兒。

蕭氏夫人興致沖沖,滿心歡喜的私下裡與丈夫商量此事,卻被丈夫潑了一盆冷水,陳易苦口婆心地勸道:“帝王家那是咱們這樣的人家高攀得起嗎?後宮爾虞我詐,姝玉自小被你嬌慣,哪裡能經得起這樣的廝殺?”

蕭氏夫人卻不在意,她自已的女兒難道自已不瞭解?姝玉絕不是溫室裡的花朵,經不起風霜雪打。蕭氏夫人不悅,辯駁道:“我瞧著靈兒與姝玉是一樣的性子,怎麼,難不成靈兒做得王妃,咱們玉兒做不得?陳易,你的心眼子都偏到天上去了。”

陳易被妻子毫不留情的責罵,卻不曾動怒,相伴多年知道髮妻的脾氣,她吃軟不吃硬,便繼續好言好語的勸道:“先前靈兒小時候妹妹來信曾提過幾句,想把靈兒嫁回咱家來,只是後來太后要親自為靈丫頭的婚事作主,她才歇了這心思,如今清亭那孩子建功立業,與咱們姝玉年歲相當,佩瑜早就有親上加親的意思,有親姑姑做婆婆,靈丫頭和玉兒又這般要好,這樣的親事不比嫁去皇家好?”

蕭氏夫人思索道:“清亭?是李家二郎?”

陳易見老妻態度緩和,忙道:“正是那小子,應致在平良見了一眼,相貌自然是沒得挑,辦事也周到,你不信我的話,難不成不信你自已兒子的話?”

蕭氏夫人冷哼一聲,心思有些動搖,“你跟我說的千般好萬般好,他家二郎又不能繼承家業,如今跟靖王共事,可君就是君,臣就是臣,難不成一樣的出身,嫁人之後我的姝玉反倒是矮了一截不成?”

陳易苦笑不得,“什麼叫矮了一截,若此事能成,靈丫頭就算是做了王妃,見了姝玉還不是得恭恭敬敬叫一聲二嫂,難不成你瞧著靈丫頭是那種不知好歹的性子?就算靈丫頭嫁了天家,難不成以後不靠著孃家?一家子人榮辱與共,哪裡就矮了一截。”

“你可別忘了,就是當今聖上,骨子裡還流著李家的血,如今清亭建功立業,眼瞅著前途無量,若真是成了這門親上加親的喜事,你還怕咱們姝玉往後沒有好前程?”

蕭氏夫人漸被說的心動,卻仍是冷聲道:“你說的天花亂墜,怎麼說都是他李家的兒郎好。”

陳易素知自已夫人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這些尖酸刻薄的話向來都是有口無心,也不願與她計較這些,繼續哄道:“我還不是為了姝玉著想,咱倆就這麼一個掌上明珠,難不成我還會害了自已的女兒不成?我自然是希望她往後的日子能過的順順當當的。”

李梟因著平良之功,被皇帝恩准賞了一個月的休沐。陳易想起自已妹妹來信之中曾提到會讓李清亭親自來襄陽接靈丫頭回京,一時心頭湧上一個好主意,笑著與自家夫人道:“妹妹來信說,會讓清亭親自來襄陽接姝玉跟靈丫頭回京,姝玉進京待選的日子就住在他們家裡,你也好放心。到時候清亭那孩子來了,你親眼瞧瞧,你若是覺得他不好,我絕不再提這事。”

見丈夫兒子都對李清亭讚譽有加,蕭氏夫人也不免動了心思,她心眼裡自然還是疼女兒更多,不過是看丈夫一心以為她想讓女兒攀龍附鳳求家族前程才一時鑽了牛角尖,這會見丈夫耐心哄她,她心頭的火氣早散了大半,饒有興致道:“就算清亭那孩子真這麼好,婚事也得等姝玉落選之後再談,若是姝玉真有那個福氣選上太子妃,你可就怪不著我了。”

陳易大喜過望,妻子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她答應了。

屋外陳姝玉的臉早已經紅到脖子根兒了,她本是和李靈溪在院子裡開開心心踢毽子的,李靈兒的勁兒使大了些,毽子直接竄過院牆掉到了正院裡頭,下頭伺候的丫鬟都被李靈兒打發了,她這才親自過了角門來撿毽子的,不成想竟然無意聽見父母對她婚事的籌劃。

自幼循規蹈矩的姑娘家還是頭一回幹出偷聽牆角這般出格的事,一時心虛,又怕自已遲遲不回去靈兒妹妹會找過來,到時候靈兒若是大聲吵嚷驚動了雙親,她可就沒臉面了,於是忙收了毽子回來。

李靈溪看見她臉蛋紅彤彤的模樣,心裡嘆了一聲,古代女子體格子真是差,運動這麼一小會兒就臉紅脖子粗的,忙道:“姝玉姐姐,快過來歇會兒。”

話一出口李靈溪就被自已羞恥到了,陳姝玉比李靈兒一歲,只因陳姝玉是頭年冬日裡生的,今年也不過十六七歲,李靈兒是四五月的生日,說是大了一歲,也不過相差幾個月,可李靈溪,李靈溪都二十好幾了,叫小妹妹當姐姐,不行不行,李靈溪捂臉,一把年紀了還裝嫩,好羞恥啊。

陳姝玉緩了一會才把狂跳不止的心跳聲壓下去,環顧四周見這院子裡四下無外人,陳姝玉湊近了李靈兒才小聲道:“妹妹,你見過靖王殿下嗎?”

李靈溪虎軀一震,不明白這小丫頭為什麼沒頭沒腦的來這麼一句,而後思緒一轉,她被賜婚給靖王這事應該是早就傳遍了,人盡皆知,這才反應過來,這小丫頭是跟自已八卦來著。

見陳姝玉一臉好奇,李靈溪對漂亮妹妹的要求從來都是來者不拒的,肯定道:“自然是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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