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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皇后說她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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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很快進來一個衣著明顯好於其他人的丫鬟,李靈溪冷眼瞧著起碼是個貼身丫鬟的品級,那小丫頭像是一路跑著來的,圓圓的臉蛋憋得通紅,額間都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遊戲已經開始了,李靈溪這才反應過來,這玩意兒叫主線劇情,只要她關鍵劇情節點的選項沒選錯,通關不是小菜一碟?

十年小說閱讀經驗的李靈溪這會放鬆了,區區系統,手拿把掐。

李靈溪本想讓她喘口氣再講話,還沒來得及客氣,那丫鬟急匆匆道:“小姐,宮裡傳出來的訊息,說是太后她老人家不大好,夫人讓您快些收拾收拾隨她一道進宮。”

李靈溪猶如晴天霹靂,方才系統走馬燈一般強行讓她過了一遍原主前十幾年的劇情,她也對這個世界有了一點些許的瞭解,就比如說原主是皇帝與太后內定的太子妃,卻一直不被皇后所喜,自然其中也少不了婆媳不睦的因素,如今最大的靠山要是沒了,皇后不得馬上把自已孃家的嬌軟小表妹塞給太子?那她豈不是完成不了主線任務回不了家?簡直無法玩耍!

被一群人伺候穿戴的時候李靈溪沒說話,跟著這世界名義上的母親同乘一架馬車的時候李靈溪依然穩若泰山,不露一絲破綻,然而在壽康宮門前等待傳召的時候,李靈溪難得給了系統一個好臉色,初次穿越實在是沒什麼經驗,李靈溪今日再次不恥下問道:“我需要哭幾聲嗎?”

現代去弔喪不都得哭著去嗎?

系統大概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卡屏了很久,就在李靈溪懷疑終端是不是斷網的時候,彈幕艱難的重新整理了一句:“哭幾聲,可以。”

李靈溪得令,開始醞釀情緒,進了壽康宮之後就開始端起一幅悲傷的面孔,若有似無地抽泣著。李靈溪被母親拽到一旁跪著,見周圍跪著的後宮嬪妃不管是不是出自真心,都小聲哭泣,李靈溪更放心大膽的哭了。

可沒幾時,內殿出來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女子,身著鳳袍,雍容華貴,李靈溪心想,這大約就是皇后娘娘了。皇后為表孝心在皇帝面前賣個好,自太后病倒之後就一直侍奉在側,侍疾辛苦,本就一肚子怨氣,如今出來了,打眼一瞧就看到跪在人群最後的李家嫡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皇后心中忿忿不平,都是這個女子,連皇帝都向著親孃向著外祖家默許了李家的長女做太子妃,可這個女子無才無德,空有一張臉蛋,除了家世一無是處,皇后不喜歡她,自然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樣的女子怎堪正位中宮,還是自已孃家的侄女好。

皇后心裡不痛快,更別說能給出什麼好臉色。扶著身旁侍女的手,向前走了幾步後停住,高高在上俯視眾妃,故意挑刺道:“母后不過是風寒小疾,太醫說休養幾日就無大礙了,你們一個個在這裡哭喪,晦氣不晦氣?”

晦氣的李靈溪:“......”

太后就在裡間,時時刻刻聽著外邊的動靜,皇后心裡憋屈,可深知她這個皇后在太后面前幾分斤兩,不能明目張膽的在壽康宮裡給李家女臉色瞧,只能指桑罵槐,點了幾個近日得寵妃嬪的名字假公濟私,冷聲吩咐她們閉門思過抄寫佛經為太后祈福,隨後無視了人後跪著的李家女眷,野雞似的昂著脖子走了。

承恩公夫人看不慣皇后囂張的模樣,但尊卑有別,不敢在背後議人長短,還是太后身邊的趙嬤嬤送走了皇后之後陪笑將二人親迎進去。

李靈溪乖巧跟在母親身後,反倒是太后看不慣,笑著與她玩笑道:“平日裡靈兒恨不得天天黏在哀家身邊,如今躲得這麼遠,是嫌棄哀家病中?”

李靈溪心裡一慌,這番話實在太重了,嫌棄太后,她就算長了三頭六臂也不夠砍啊。可她倉皇抬頭時只看見老人家慈祥的笑容,心下便已瞭然,這是在跟外孫女撒嬌,李靈溪心想,原主這何止是受寵,這分明是太后心頭肉啊,太后對自已的親孫女都未必這麼慈愛。

太后則不以為意,摟了李靈兒在身邊。承恩公夫人關懷太后鳳體,詢問了幾句,將從府裡帶來的一些補品交給趙嬤嬤,自然宮裡不缺這些東西,不過是她們這些晚輩的一片孝心。之後也是照舊說些閒話,太后病中不宜憂思,承恩公夫人出身名門,場面上的交際最會拿捏分寸,說的不過是家裡家外的小事哄太后一樂罷了,不多時太后就繼續道:“哀家的身子骨自已知道,如今是一年不如一年,靈兒既然已經及笄,跟太子的婚事也該早點定下來,哀家還想抱抱重孫。”太后近遲暮之年,一生享盡富貴榮華,真有什麼放不下的,也就只有這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了。

後半句話太后自然是對著承恩公夫人說的,至於李靈溪,只一味躲在太后身邊故作嬌羞就行。

李家女是內定的太子妃,皇帝與太后彼此都心照不宣,承恩公夫人更不會有異議,論出身尊貴,又有與太后這層親眷關係,靈兒與太子這樁婚事本就是天作之合。從前是靈兒年紀小,如今已然及笄,太子年歲漸長,婚事的確應該籌備起來了。

哄著太后吃了藥,承恩公夫人是外命婦,不便久留宮闈,趁著太后午睡的間隙,承恩公夫人就帶著女兒準備告辭了。誰承想剛出了壽康宮的門還沒走幾步路,二人就被皇后娘娘身邊的女官攔住了去路,還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僕,李靈溪冷眼瞧著,這女官頗有幾分狗仗人勢的派頭,亦是高高昂著脖子,對著李靈溪看似恭敬實則輕蔑道:“李小姐,皇后娘娘有請。”

承恩公夫人深知皇后並不喜自家女兒,擔心女兒一人面對皇后吃虧,不動聲色的擋在李靈溪面前,與那女官陪笑道:“既然如此,臣婦也該與靈兒一道向皇后娘娘請安才不算疏忽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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