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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餵養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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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城一中開始了一月一考,炙熱的夏天和一份份帶有墨香的卷子是絕配。

“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麼要考試啊!天要亡我。”萌萌無奈的喊著。

“好了,快複習吧,明天就要考試了。曉曉,你可以幫我看看這道題嗎?”黎伊問著。

“好啊,我看看”

“啊啊啊啊,我也要聽,曉曉”

伴隨著學生的叫喊聲,考試還是如期而至。徐曉進入考場,坐在了第一組的第一個座位。一中考試排座位的規律是按排名排序,並且讓高一高二在一個教室一起考,因此,徐曉旁邊坐的應該是高二的第一名。

“又見面了,小同學。”坐在這的人居然是之前遇見的那個男生,唐子言。

正說著,監考員已經進來了,開始分發卷子,先考的是語文,兩人同時開始了答卷。監考員慢悠悠轉到兩人旁邊,女孩字型筆意清婉、氣韻生動,男孩筆法洋洋灑灑、圓勁流美,她欣慰的點點頭,不錯不錯,不愧是學校花大力氣搶過來的。

……

兩天的考試轉瞬而逝,距離考試結束還剩30分鐘了,唐子言已經做完了, 無聊的看著窗外。一轉頭,就看見徐曉在糾結最後一道大題,他偷偷看了看題,在草稿紙上演算了起來。不過一會,答案就出現在了草稿紙上。他轉頭看向徐曉,笑了笑,把草稿紙收了起來。

原來徐曉也算出來了,用的一個意料之外的解法。他看著她的答案步驟,不禁驚奇於她的數學思維,很厲害。徐曉也察覺到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笑著摸了摸鼻子。監考員也注意到了兩人,沒有管他們,他知道他們的實力,這就是學霸的特權。

考試終於結束了,同學們就像被吸了精氣了一般,彼此交流著答案。

……

樹蔭下,徐曉在背單詞。空氣中滾滾熱浪撲面而來,樹葉好似靜止了一般,一動不動。額間的碎髮被汗浸溼了,臉上的小絨毛在透過樹縫的陽光的照射下格外清晰。

這時,一個少年從陽光下走了過來,藍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格外清爽。手裡拿著兩瓶冰鎮雪碧,上面還冒著水汽。他低垂著頭站在她面前,明明暗暗的陽光印記,將他一雙桃花眼染上溫柔的潤澤。

“又見面啦,諾,給你。”

徐曉還愣在原地,顯得呆呆的。

眼前的少年突然輕輕笑了聲,像是夏日裡的清泉,清清涼涼,帶著細石一起投擲到她心中。

他抬手把雪碧輕輕貼在女孩臉上,徐曉戰慄了一下。

“回神啦,你叫徐曉,對嗎?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唐一言!”他笑著說

“嗯嗯,不用了,謝謝!昨天你也幫我了”徐曉說著。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徐曉疑惑的抬頭問道。

唐一言把冰涼的雪碧擰開塞到她手裡,“在你演講的時候聽到了,昨天更是看到了,喝吧,多買了一瓶。”

徐曉暗歎自已蠢的厲害。

兩人坐在長椅上,愜意的享受著炎炎夏日中的清爽。徐曉猛喝了一口,被曬的紅彤彤的臉蛋,唇不點而紅,臉不妝而粉,真像個愜意的小貓,唐子言又體會到了喂貓的樂趣。

徐曉一轉頭,卻發現唐子言在看她。

他連忙轉頭喝水,喉嚨發乾,有些不知道怎麼呼吸。腰桿僵直,短短几秒,他耳根就紅透了。

“太尷尬了,怎麼能這麼沒禮貌呢”他心想。

有教養的男生此時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心動的初響。

徐曉奇怪的看著他,這人怎麼啦!

……

一週又結束了,這已經是開學的第四周了。她想,她應該回去扮演一個好女兒了。

徐曉開啟門,小心翼翼的走進去。徐父徐母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弟弟不在,應該是出去玩了。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並把給弟弟買的零食放在桌子上,“弟弟不在嗎,這是他最喜歡的零食。”

徐父置若未聞,徐母倒是才帶了些笑意說:“那個皮猴子早出去玩啦,你想著弟弟,這才是好姐姐。今天怎麼回來了?”

“這周正好沒事,就回來看看你們。爸爸媽媽,我以後應該不怎麼回來了,我在學校周邊奶茶店找了兼職,週末都去。”

“倒是也行,為家裡減輕些負擔,行了,你回房間吧,可憐的我呀,還要給你弟弟洗衣服呢”說著正要起。

徐曉連忙攔住,“媽媽,我來就行了,這些本來就應該我幹,您坐著”

徐父徐母相視一笑,這女兒還是乖的,就像之前他們訓練的那樣。

徐曉趕緊去把弟弟的衣服洗了,只能手搓。看到飯桌上的殘羹剩飯,隨便刨了幾口,她一天也沒吃東西了,回來徐母也不管她有沒有吃飯。沒關係,再堅持兩年就好了。

忙活到深夜,徐曉才終於歇了下來回到了陰溼的房間。這是一個又隔出來的小閣樓,只有一個小窗,本來她想住那個稍大一些的房間,但弟弟鬧著要一個遊戲房,她就被趕到了這裡。

她上學後,應該也沒人管過這,床鋪還是潮的。她迷迷糊糊的睡下,依稀聽到弟弟回來了。

早上五點,她準時爬起來為他們準備早點,做好後端到桌子上,趁他們還沒起來,她迅速把自已的早點搞定。然後開始掃地拖地,正忙著,他們起床了。弟弟慢悠悠的坐在餐桌前,開始吃早點,完全無視了這個姐姐。

“媽,給我給點錢,我想和同學出去玩,一起買個球鞋,給兩千吧”

“怎麼又出去啊,家裡沒錢了,不買行不行啊,寶寶,你之前那個鞋還好著呢”徐母溫柔的哄著。

“快點給我,他們都有”

徐母又想勸勸……

“你不給我我就不回來了,再也不回來了”說罷便推門而出。

徐父狠狠拍了下桌子,“反了他了,都是你,把他慣壞了”。

徐母沒說話,只是暗自撇撇嘴。

徐曉對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了。她知道,一會兒徐母就會在徐父的默許下答應他兒子的要求。

怎麼再要一些錢呢,現在手裡這些錢根本不足以撐到期末。徐曉看父母都吃完了,便趕緊收拾了碗筷,在徐父出去之前,要到錢,徐母肯定不會給她的。

“爸,能給我一些錢嗎,我想再買一些輔導書。”徐曉弱弱的說。

“怎麼又要錢,不是剛給你500塊錢嗎,你成績就那樣吧,能上上,不然回來還能教教你弟弟。”

“爸,我的意思是我再努力一把,考上好大學,找個好工作,才能好好幫襯弟弟。”

“行行行,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幹嘛!”徐父不耐煩道,掏出一把錢,拿了500塊錢扔給徐曉。

“爸媽,那我就先走了,你們照顧好自已。”徐父徐母不在意的點點頭。

出門後,徐曉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上了,這一步也成功了,慢慢的,不被察覺的離開這個家,她的眼中全是堅定。

她緩緩爬起來,把捏在手心裡的錢妥帖的安放在書包夾層。這個學期生活費差不多夠了,只是還要買一些學習資料,還得想辦法掙一些。去奶茶店打工是騙徐父徐母的,人家不收未成年,一是實在不想回家,二是讓他們習慣她的逐漸遠離,讓他們放鬆警惕。

徐曉先拿著這些錢去了書店,買了一些沒有做過練習冊,各科老師有時也會給徐曉送一些練習冊,這樣她就幾乎有了所有市面上的練習冊,一整天規劃的滿滿當當,有時還會給萌萌講講題。也許徐曉讀書是有天賦的,但是沒有努力,也必定不會成功。

在重點班裡,每個人都忙著自已的學習。“這道題怎麼做?”,“請你幫我講一下”……。每天這樣的聲音不絕於耳,儘管徐曉不善與人交流,但是她和同學們的關係都不錯。她成績好,一直牢牢霸佔第一名的寶座,並遠遠的甩開第二名一大截。經常有人請教她問題,她也從不吝嗇,有問必答,長此以往,同學們都喜歡請教她,還給她帶一些零食感謝她。她也從同學們口中的清冷自傲變成了不善言辭的溫柔善良的好班長。

在高一這一年裡,徐曉過得非常充實,她甚至有些沉溺其中,變得更加平和。這些日子裡,她經常偶遇唐子言,在餐廳,在亭廊,在體育課上……,唐子言有時候會隨手給她給一些吃的,或者她會看一會他打籃球,請教他一下問題,兩人逐漸成了朋友。

唐子言溫潤陽光,很照顧她,學習很好,他們也會討論一些問題,儘管年級不同,但是知識之間,總是互通的。她和他待在一起越來越放鬆,甚至覺得很舒服,他可以明白她的學習思維,隨時跟上她的思維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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