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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出了大門,看到琴姨還有圓圓都站在路口等著她。
她有一種自已活過來的感覺,她可以做自已了。
她拎著行李,快步朝著她們走了過去。
走近了,看到圓圓邊上還站著她的大弟。
因為到火車站的距離不算遠,步行不到半個鐘頭,一行幾個人便朝著火車站的方向走去。
等她們到車站的時候,車站裡面已經好幾批人了,都是家裡人來送孩子上車的。
小姑娘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孩,女孩穿著連衣裙,腳上穿著小皮鞋。
漂亮女孩的邊上,站著一對看起來很有氣質的中年夫妻,還有兩個年紀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男孩都跟中年男人有些像。
他們一家長的都很好看,在這火車站內,許多人都時不時地瞅他們幾眼。
小姑娘跟圓圓也朝著他們,多看了好一會兒,一小心跟漂亮女孩對上了視線……
二人尷尬地扯了個微笑,便轉身往另一邊走了走。
漂亮女孩也沒太在意,畢竟這樣的目光,她見多了,接著跟父母兄弟們交談起來。
走遠了些的二人,被琴姨追上,琴姨一手一個,彈了個腦瓜崩。
圓圓弟弟在琴姨身後偷笑,還朝她倆做了個鬼臉,琴姨扭頭剛好看到,又給他來了個腦瓜崩。
原來,剛才琴姨到車站一直朝著四周看,等回頭一看,兩個丫頭就不在身後了,給她嚇得一個激靈,手都抖起來了。
還是圓圓弟弟看到了她們往另一邊走,拉著琴姨來追她們。
三個孩子在一塊圍著琴姨,又打鬧了一番,推搡間,小姑娘身子往後歪了一下,不小心撞到身後路過的行人。
小姑娘站穩後,連忙低頭道歉。
聽到頭頂上方傳來頗為清冷的聲音,他淡淡回了句:
“沒事。”
說完便離開了。
小姑娘抬起頭,只看到一個清瘦的背影。
琴姨又給每人彈了一個腦瓜崩。
三人都老實了下來,乖乖站在琴姨身後。
琴姨拉著小姑娘的,往她的手裡放了一把糖果,讓她拿著吃。
她不肯收,連忙推拒,琴姨一把糖果給她放到口袋裡,握住她要往口袋掏糖果的手,對她說:
“晴晴,阿姨能給你的,只有這些。
你不要拒絕,這是阿姨的心意。”
見她的不再掙扎,琴姨又接著說:
“你下鄉的事情,阿姨沒辦法幫到你。
阿姨只能為你多爭取一些東西,東西看著不少,其實不經用,你省著些用。
你爸爸說的,也不知道真假,你別抱太大希望。
在那裡你要好好的,現在日子是苦了些,但是,晴晴什麼事都沒有絕對的時候!
剩下的路,晴晴你要自已走了。
還有圓圓,你比晴晴大一些,雖然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也是很細心的孩子。
晴晴這兩年過的苦,咱們也一直幫不上什麼忙。
現在你們兩個要在一塊,你多看護點晴晴。
晴晴也會照顧你,你們兩個相互扶持,有什麼事情及時往家裡寫信。”
圓圓跟小姑娘都含著眼淚,點著頭。
琴姨伸開手,把她們兩個摟進懷裡,輕輕拍著安撫著她們……
圓圓弟弟現在邊上看著,他自已暗自想著,這有什麼可哭的,女孩子的眼淚太不值錢了!
然後偷偷背過身,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漸漸的,車站的人多了起來,琴姨緊緊看著面前的三個孩子,生怕他們走丟了。
人群中有人大聲的喊著什麼,小姑娘抬頭望過去,看到了其中有一個人,是那天來家裡讓必須去報名下鄉的知青辦裡的人。
琴姨也看到了,便領著三個孩子向他們的位置走了過去。
很快,知青辦的人把名字點了一遍,發現人都到齊了,也不再停留,領著人上車去了。
安排好這些孩子們,知青辦的人也下了車。
圓圓跟小姑娘一起開啟車窗,跟琴姨和圓圓弟弟揮手告別。
車子發動了,倆人又把車窗放下,兩個人都有些蔫蔫的,抹了抹眼淚,相互依偎在一起,好半天沒有說話。
火車在下一個站點停下的時候,兩個人都恢復了些精神,圓圓抬起頭,看到對面有兩個見過面的人。
她用手肘輕碰了一下小姑娘的,小姑娘看著她一臉不解。
圓圓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對面看,小姑娘接收到訊號,朝著對面看去。
他正對面是個濃眉大眼的男孩,倆人剛好對上,相互笑了笑,便移開了眼。
又看到那個漂亮女孩了,這會離近了看,更好看了,面板白嫩到發著光。
小姑娘有些好奇,條件看起來很好的大小姐,怎麼會去下鄉當知青,家裡怎麼放心的。
小姑娘覺得有人在看自已,就朝著感覺到的方向看去,正好一個男生正在看自已。
對方見她看過來,也沒收回視線,只靜靜的看著她,小姑娘疑惑男孩為什麼一直看著自已。
她低下頭,趴在圓圓耳邊,低聲說,那個男孩奇怪的地方。
圓圓笑笑,看著她不說話,小姑娘覺得莫名其妙。
最後,圓圓趴在她耳邊對她說,那個看著她的男孩,就是在車站她撞的那個。
小姑娘聽後,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當時自已背對著他撞到的,自已轉過身,就低頭道歉了,抬起頭的時候,對方已經走了,只看到他的背影。
小姑娘又看向男孩,這時候,對方已經閉上眼睛休息了。
小姑娘覺得男孩長的很好看,不像大人們經常誇的那種濃眉大眼,精氣神足的小夥子。
他看起來更像是個讀書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眼神又有些淡漠疏離,顯得人的氣質上有些清冷。
過了一會兒,圓圓跟對面那個濃眉大眼的男孩聊了起來,知道了對面三人相互認識,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小姑娘靜地聽著他們講話,圓圓問了他們的名字,也告訴了對方,她和小姑娘的名字。
男孩叫姜濤,他邊上的男孩叫林東陽,漂亮女孩叫顧念念。
他們聊了一會兒。之後,到了飯點,大家都拿出在家帶的吃食吃了起來。
距離下鄉的地方還有十幾個鐘頭,硬座並不舒服,坐車的新鮮勁過後,也感覺到坐車久了,身體的不適。
等到深夜,車廂也沒那麼吵了,大家不管能不能睡著,都閉眼休息了。
小姑娘也閉著眼,她的心並不平靜, 她對自已的未來也很迷茫,對於下鄉,她也很忐忑。
但她知道,留在那個家裡她,沒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