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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餘年，謝瑩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窘迫。
這樣的感覺令她悲憤到想哭。
本以為趕走姜佑已經讓人難受至極，可是接下來的一系列反應更是始料未及。
隨著她難以控制地接連發出巨響，腹中如何翻騰自是不必說，少頃，竟有極強的便意襲來！
然而，現在的她莫說起身小解，就是翻個身都頗為難捱。
與以往的尊敬與巴結不同，此刻丫鬟婆子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滿著驚慌，但謝瑩已經根本顧不上了，叫道：“去，快將夜壺給我拿來！”
丫鬟被謝瑩這模樣嚇得不輕，忙顫顫巍巍地去了，回來又捱了好一通數落。
勝利就在眼前，謝瑩命婆子們上前來扶她下地，可身上本就痠痛至極再這麼一動，股間屎意根本夾不住、蓬勃而出。
就這樣，丫鬟婆子們目瞪口呆。
謝美人讓拿來夜壺……怎麼下地沒走兩步就在半路上拉了？！
順著動靜看去，淡紫外衫的覆蓋下，隱約可見被兜得搖搖欲墜的好大一坨土黃色，甚至還有稀中帶稠的黃湯子順著雙腿流到腳邊。
其中有那沒怎麼經過場面的小丫鬟，直接扭頭吐了起來。
有這麼個開頭，其他人便是再能忍也實在有些受不住了，一時間，室內乾嘔的乾嘔，吐的吐，半刻鐘後，釋放完畢的謝瑩長出一口氣。
終於舒坦點了！
見此，丫鬟婆子們也長出一口氣：天吶，這段時間究竟經歷了什麼啊……場面之驚悚，實在、實在……嘔！算了還是吐乾淨了再說吧！
明月高懸。
“呀！這是怎的了？！”
路過的丫鬟被眼前陣仗給嚇得不輕，只見自那偏院爭先恐後跑出來一眾丫鬟婆子，隔了老遠以後，才歇在原地大口喘氣。
為首那人連忙擺手：“莫提了莫提了……方才真將我等鬧得夠嗆，主子也不知怎的，連串放屁不說，動靜還極大！”
“說來也奇怪，王妃一份藥膳送來，主子這就開始了。”有人從旁補充。
那丫鬟本還不信，頭鐵往偏院走近不少，登時一股熱屁浪使她頭昏腦脹，倚著欄杆緩了許久才脫力感慨：
“這謝美人，屎變的不成？！”
翌日晨起。
謝舒見樂得合不攏嘴的春蘭，奇道：“這一大早的，可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好事？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春蘭邊說邊拍手，“實在沒想到，原來主子下廚還能有這等妙用，真真叫咱開了眼界！”
一旁冬青亦深以為然。
謝舒登時瞭然：“莫非，是因為我送去那藥膳？”
“正是，昨兒個夜裡就傳開了，說謝美人那偏院臭氣熏天，更有人說，謝美人怕不是屎精，叫王妃一頓藥膳給顯出了真身！”
“噗……”謝舒好懸沒將嘴裡那口水吐出去，“謝瑩總不能把那些全都給喝了吧？”
春蘭點頭如搗蒜：“喝了，都喝了，奴婢看著喝的！喝下去沒多久，謝美人就把王爺給趕出去了，估計是……哈哈哈哈！”
身為始作俑者的謝舒反而忽然有些懵逼：“我好像……也沒放什麼進去呀，都是些尋常的東西。”
本來笑得前仰後合的春蘭，一聽謝舒這麼說，顯得將腰給閃了。
“主子，也太有自知之明瞭。”
“恩，這絕對不是反話。”
謝舒：……
及至請安時，眾妾室都在討論這件事。
“昨兒個夜裡實在是……我那丫頭自偏院瞄了一眼回來，愣是吐了半宿，也不知屋子裡頭究竟是個何等陣仗。”
“這謝美人看著嬌滴滴的，怎的解起手來這般大的動靜？實在令人大跌眼鏡，有礙斯文。”
“斯文不斯文的，這下總歸是要熱鬧上好一陣子咯！早起聽說啊，二小姐實在好奇，著人抬著她去偏院瞧的，沒等回去也吐了呢。”
有謝瑩這麼一出，靖王府眾人可謂團結得空前絕後。
哪怕先前有些矛盾的，碰面了也少不得要就此事說上一嘴。
等謝舒到了落英院，見姜穗對著滿桌子的菜不為所動，知曉先前所聞不假。
“穗姐兒這熱鬧，湊的可歡喜了？”
姜穗面如菜色：“歡喜，都歡喜得吃不下飯了。母親便別揶揄我了。”
“看得出來穗姐兒成日在府中實在憋悶，不若這樣，與母親坐馬車出去轉轉如何？”
“當真？女兒其實早有此意，”姜穗亮起的眸子又黯淡了，“只是這樣一來，若無意間叫人瞧見女兒這副模樣，難免笑話靖王府。”
姜穗不過傷個腳，出門都要擔心給王府惹笑話；反觀姜念惜，與男子過夜令人恥笑，反倒以此為美，心裡哪還裝得下靖王府？
謝舒：“出自己的門，坐自家的車，與旁人何干？穗兒不必多想。”
“好！母親且等等，穗兒要換身衣裳。”姜穗有了底氣。
半個時辰後。
母女乘馬車上街，為免姜穗途中無聊，謝舒還吩咐丫鬟給準備了不少茶點，餓了順便能填填肚子。
二人一路相談甚歡，直到路過怡紅樓，瞧見門口立著的人，謝舒才命車伕停下。
“母親，那是……大姐？”
姜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謝舒沒有否認，相反此刻她心中已有了猜測：這姜念惜是要藉此逼自己同意她跟莫慎行的事。
偏偏，姜念惜還真就那麼想的。
今早出門沒有遇見本與她約好在老地方相見的慎行哥哥，料想，上街轉了一圈卻在此發現慎行哥哥的身影。
慎行哥哥還真是貼心吶，去怡紅樓故意沒帶銀子，這不正好給了自己美救英雄的機會？
況且，這麼一來京城中人都知曉她與慎行哥哥的關係，今後她便無需擔心母親給她安排別的婚事了，實乃一箭雙鵰。
姜念惜美滋滋地想著，就連線下來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不少。
“你們這些人，是不是耳朵有問題？分明慎行哥哥都說了只是這次忘帶了，待會兒回去拿了便是，何必抓著人不讓走？”
“可憐我慎行哥哥，一宿沒睡好不說，醒了還要受你們這些黃臉婆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