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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驚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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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半夢半醒之間李響聽到了父親叫他起來吃早餐的聲音。

他迷迷糊糊醒來摸到床頭的手機開啟一看已經早上六點了。李響爬起來看了一眼窗外。

東方初白,樹上已經有幾隻鳥兒在唱著歌。一切都是充滿希望的樣子。

他穿好衣服伸了個懶腰。昨晚發生的情景還縈繞在腦海裡。李響又不自覺地伸出手按了一下床頭的開關。

燈瞬間亮了。李響這才確定自己是真的醒了。

洗漱完下樓吃完早餐之後李響回到房間坐在桌前一邊摩挲著那本炁體源流一邊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

那敲門的玩意是什麼?孫思邈所說的邪祟?還是精怪?

自己是怎麼被這東西纏上的?正當自己沉思的時候樓下父親在催促自己趕緊下樓。待會就要上山掃墓了。早點出發比較涼快。

李響應了一聲把書放在桌子上後就下去了。

樓下已經準備好了一把鋤頭,一把鐮刀以及一籃子貢品和香燭。李響自覺地去拿貢品和香燭。父親李建軍則拿鋤頭和鐮刀。

二人就這樣出門。一路上李建軍只是在唸叨以後自己老了就要靠李響去掃墓了,讓李響好好記住路線。並希望祖宗能保佑李響事業有成,娶個好媳婦。

李響心裡想的卻是十幾年如一日從未變過的希望家人平安無事。

一上午去了好幾個地方。回來已經是中午一點了。母親和奶奶早就做好了飯等待父子倆回來吃飯。

李響原以為這只是如往常一樣平凡的一個節日。卻不知道這是他最後作為一個普通人的節日。雖然這個節並不是給活人準備的。

飯後李響還在想著昨晚的怪夢。他跟家人打了聲招呼就打算上樓補覺。也不知道那玩意今晚會不會來了。

這一覺睡得倒是安穩直到下午四點才悠然轉醒,那鬼東西也並未來打擾他。可能它白天也要睡覺?

李響突然想到村裡祠堂有個老人好像挺懂這些神神叨叨的事兒。每次村裡有小孩晚上不睡覺哭了都會去找他求一道符。

這會倒是可以去找一下他,李響起床之後去店裡買了包煙直奔祠堂而去。老人正在挑水澆菜。

李響走過去遞了根菸直接道明來意:“老叔在忙嗎?我這幾天晚上睡不著覺想來找您求道符回去壓壓驚。”

老人放下扁擔接過煙道:“原來是李響啊,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李響趕緊掏出打火機幫他把煙給點上道:“昨天下午學校放假就回來了。”

“哦,走吧,跟我去裡面。我給你畫一道。”隨後就領著李響進了祠堂。

聽到李響要求符老人也不耽擱。招呼李響坐下之後就轉身進房間掏出了傢伙事。一張黃紙。一根毛筆和一盒硃砂。擺好之後老人又去洗手洗臉。並且給大廳神位上了一炷香。

一切程式準備完畢。老人又閉目冥想半刻隨後睜眼起筆畫符行雲流水。一張黃符即刻成型。隨後又唸了幾句李響聽不懂的咒語才摺好交給李響道:“晚上睡覺的時候放在枕頭下面就好了。”

李響雙手接過之後好奇地問道:“您說這符為什麼畫好就有效呢?它是怎麼發明出來的。”

“呵呵,這我也沒法回答你。教我的那個人就是這麼做的,我也跟著這麼做就有效果了。”

“這麼說您還有個師父?”李響說完又給老人遞煙點上。

“我小時候有個道士來過我們村,他說用望氣術看我這輩子註定貧窮一生。問我願不願意拜他為師。以後生活還有個保證。”

“那時候還小又年輕氣盛的怎麼會信這些東西呢?那道士也不強求。只是問我想不想學畫符,學了還能混口飯吃。那個時候不知道怎麼的就跟著他學了。”

老人吸了口煙又道:“不過到現在也忘得差不多了。也就會畫點簡單的安神符和驅邪符了。村裡看我會畫點符就讓我看祠堂了。”

“不過也被他說中了,我這一輩子還真就一窮二白。只能和老婆子守祠堂啦。”正說話間他老伴就回來了。李響也打算告辭了。

他拒絕了兩位老人留他吃晚飯的要求並把那包煙強行塞給了他就轉身走了。

隱約還聽到了喊老頭子少抽點菸的埋怨。兩人窘迫的生活李響心裡隱隱有些心酸。為何上天給了自己悲天憫人的胸懷卻又沒有給自己拯救世人的能力?

他忽然想起有部電影裡女主問男主:“生活是一直這麼艱難還是隻有小時候會這樣?”

“一直如此。”

回到家吃完飯之後李響把那張符在枕頭底下放好又看了會書才睡覺。不知道是符的作用還是心理作用李響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睡到幾點李響毫無徵兆地醒了。這次倒是沒有敲門聲和呼喚聲。

他往窗戶方向一看突然發現窗戶居然是開著的。並且有一絲絲涼風從視窗吹進來。可是自己睡前再三確定關窗了。

可是眼前黑洞洞的視窗卻像一個大張著的嘴在嘲諷李響。

那個東西……是不是已經進來了?

李響感覺自己身上的寒毛已經豎起來了。一個無法理解的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潛伏在自己身邊。自己要怎麼做?

忽然天花板上有水滴落在李響額頭上,他往上一瞧天花板上有個黑色的人影正飄在那和他對視。

此情此景讓李響的心臟驟停,這是什麼鬼?

那黑影對視良久卻並無下一步動作,待李響稍微放鬆一點卻忽然疾馳而下貼到李響身上跟他面對面了。

那鬼影壓在李響身上讓他如墜冰窖。渾身無力連動根手指都難。他想到了枕頭底下的符,雖然那只是一道安神符。卻成了自己此時唯一的念想。

可是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手做任何一點動作了。“他媽的被鬼壓床了。”

那壓在自己身上的鬼影越來越重讓自己連呼吸都開始停頓了。如今他算是體會到了孫悟空被三座大山壓得七竅噴紅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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