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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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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餅忽然低著頭保持跪拜姿勢不再說話,武曌對身側女官微微頷首。

“李少卿。”李餅微微抬高視線,只見武曌的貼身女官已來到面前,手中遞來一個精緻小瓷瓶,而寶座上的人已不見蹤影。“聽聞李少卿此次也負了傷。這是聖人命宮中御醫所制創傷藥,對箭傷有奇效,賜予李少卿。”

“謝陛下。”李餅雙手接過瓷瓶,向空蕩蕩的寶座再行一禮。

回去的路上李餅心裡很後怕,抬手看向手中瓷瓶。雖然聖人什麼都沒說,但這治療箭傷的創傷藥……看來聖人可能已經知道自已帶回來的是誰,

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同時李餅又想起落鳳鎮的案子當時發現的五具屍體和灌木叢中發現的女子衣物碎片,難道……李餅忽然覺得自已好像慢慢能體會到一些當初邱慶之心中的壓力,為了保護自已,邱慶之是怎樣如履薄冰的度過那煎熬的三年。

處理完大理寺的事務,李餅急匆匆趕回宅邸,自已不在時李餅安排陳拾在宅邸照顧邱慶之。陳拾也的確像照顧自已的起居一般盡心盡力的照顧著邱慶之,給他擦洗,換藥,還負責做好自已回宅邸時的吃食。

“陳拾,邱慶之今天醒了嗎?”李餅推開房門快步到榻前,低頭觀察床上人的氣色。

“餅爺,恁回來了。邱將軍還木有醒,俺廚房裡還煮了粥,這就給恁端過來。”陳拾一溜小跑出去後,李餅接過陳拾遞到面前的帕子在榻邊坐下,繼續幫邱慶之擦拭著胳膊。李餅將袖子拉起,將自已的手臂放在邱慶之手臂旁“嘖,你還要睡多久?原來你可從沒這麼貪睡啊。這手臂比我的還細了,怎麼,你想把自已餓的不成樣子,然後說我堂堂大理寺少卿不給你飯吃嗎?”

“餅爺,我把晚飯端來了。”陳拾端著兩碗粥,一盤包子和兩個小菜進來。“快趁熱吃吧,餅爺。”

“陳拾,那個,邱慶之現在是不是還是隻能吃米粥?”李餅指指邱慶之。“這胳膊比我的還細了。”

“邱將軍到現在還沒醒,也只能用些米粥和藥湯養著。不過餅爺,邱將軍這樣一直不醒也不是辦法。”陳拾站在一側看著李餅將米粥吹涼一點點喂進邱慶之口中。

“嗯……”李餅沉吟一聲。“我知道該去問誰。陳拾,你自已吃過了嗎?”

“俺吃過了餅爺。”

李餅略帶歉意的看向陳拾。“這些時日辛苦你了,天色也不早了,先去休息吧。過幾天待我休沐時,給你放幾天假。”

“那俺先回去了,餅爺能有啥事儘管跟俺說,不用這麼客氣。”

天已經完全暗下去,李餅拿出火摺子點燃屋內蠟燭,並將燭臺端到睡榻旁。解開自已手腕上包紮的布條,手腕上的那道傷口還沒完全癒合,那是從落鳳鎮回來之時,見邱慶之後背傷口不斷湧血。李餅想到邱慶之能活過來或許還是和風生獸骨有關,或許當初那把匕首因為沒有了風生石並沒有使他完全死去,如果真是這樣,或許……想到這裡,李餅鋒利的指甲猛地劃過左手手腕,血一下子湧出來。李餅將自已劃開的手腕塞進邱慶之口中,讓血順著喉嚨流進邱慶之體內,‘邱慶之,醒過來’,他默默祈禱。直到自已有些許頭昏時,邱慶之仍然沒有反應,但李餅發現自已抱著邱慶之的胳膊沒有再感覺到他的後背有溫熱流出,看來自已的血起作用了。

李餅再次劃開自已的手腕,並將傷口塞入邱慶之口中,繼續給他服下自已的鮮血。‘邱慶之,既然喝了我的血你可以傷口好轉,為什麼就是不能醒來?’李餅就像不怕自已血流乾一樣,任由血不停流進邱慶之嘴裡,直到再次頭暈目眩,眼前一黑倒在邱慶之身旁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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