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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拜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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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後,長榣勤勤懇懇地批完了魂靈城內積壓的所有奏文,不由得伸了個懶腰。而此時的子書璵還枕在長榣的腿上睡得正香。長榣看著子書璵寵溺一笑。

子書璵醒了,眨了眨眼,一下子跳起來,整整衣裙,小心地掃視一下四周。

“怎麼了,阿璵?”長榣有些不解。

子書璵看到四處無人,才鬆了口氣:“要是讓誰看到本尊剛剛那個樣子,那我城主的威嚴何在。”

長榣聽了,不禁笑了起來:“是了,阿璵可是魂靈城主,就連睡覺也須得很有威嚴,自然是不能這麼隨便躺在我的腿上。”

子書璵有些害羞起來,沒有搭話。

長榣卻笑著站起來:“那之後你我成親了又該怎麼辦?”

子書璵聽了,抬起頭來,略帶著些似怒非怒的語氣道:“本尊何時說過要與你成親了?”

長榣看著子書璵這個樣子,笑得更開心了:“阿璵,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

子書璵不再理他,走出了寒月殿。當她推開門時,正見李婆婆站在門口,一臉心虛地笑著道:“老奴是剛到的......”

子書璵尷尬不已,胡亂地點了點頭。

長榣追了上來道:“好了好了,阿璵,別生氣了。”

子書璵已恢復往日神色道:“嗯。”說完又繼續向前走去。

“那咱們現在是要到哪裡去啊?”長榣跟在子書璵身後問。

“你不是讓我去參加那場婚宴嗎?”子書璵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魂靈城處的一個略有些高的殿。說完子書璵拉起長榣的手,朝那殿飛去。

“靈升殿?”長榣念著殿門上掛著的牌匾。雖然這殿不比寒月殿高,但是卻極為寬敞。長榣和子書璵一到殿外,就看得裡面十分熱鬧。

這裡就是張婆婆和老李成親的地方了。

靈升殿,是魂靈城內的魂靈舉行大小儀式的地方。可在長榣看來,卻是哪裡透著點不對勁。雖然魂靈城內還有一些低等的魂靈,與鬼魂無異。可是大多已經有幾百年修為,已經重獲肉身了。可一眼望去,哪有一點喜宴的感覺。少了點什麼?

是了,這滿殿裝飾沒有一點紅色,全是白色!

長榣還在疑惑,就被從殿內湧出的魂靈圍了起來。

“城主大人!”

“呀!是城主大人來了!”

這或許就是子書璵不願來的原因了吧。魂靈們七嘴八舌,激動不已。只顧圍著子書璵長榣,而今天的主角,那對“新人”卻被拋在一邊。

子書璵一臉“你看吧,我早說不要來的,都怪你”的表情看著長榣。而長榣正要回應卻被另一批湧過來的魂靈衝到一邊。

子書璵閃到長榣身前,一把拉住他,然後往殿內走去。

“咦?那個人是?”

“難道......”

“那是城主夫人嗎?”

“你傻啊,城主不是女的?那明顯是城主夫君啊?”

眾魂靈見子書璵拉著長榣,難免要猜測一番。

張婆婆和老李見子書璵和長榣走進來,立馬笑著迎上前去:“城主大人,真沒想到,您居然能來,小的真是無上榮幸啊!”張婆婆激動的得哭了出來。

長榣注意到連這兩個“新人”的喜服也皆是純白之色。

子書璵不願再耽擱下去,張開手,一個魂令顯現出來:“拿去,算是賀禮。”

“這,這實在是太貴重了。”張婆婆激動得顫抖著雙手,小心地接過這賀禮。

長榣自是知道這魂令的珍貴的,無論何時何地,有需要都可以見到子書璵。

子書璵很是滿意,轉身拉著長榣就要離開。

“城主大人,能否再給這對夫婦一個恩典?”靈升殿的主管劉叔開口挽留。

“何事?”子書璵回頭問。

劉叔道:“張婆婆和老李都是花甲之年,父母難尋,這拜堂中二拜高堂就無人可拜了。實在是有些遺憾。”

子書璵自是惋惜,但依舊不明:“所以?”

劉叔一看子書璵未有反感,就笑著道:“自然是希望他們二人在拜高堂時,換做拜城主了。”

子書璵頓時一驚:“什麼?”

張婆婆和老李都面露希冀:“城主於我們就像再生父母一般,這樣再合適不過了,就是不知道,我倆有沒有這個福分能拜拜城主。”

子書璵仍舊猶豫未決。這時長榣在她一旁道:“阿璵,答應他們吧。”子書璵這才勉強點了頭。

其他魂靈看到這個結果,隨即歡呼起來,七手八腳將喜堂布置好。這時兩位新人已經站好。子書璵在一眾魂靈的簇擁下站上前去。

“一拜天地!”

“二拜......”

“等等!差了一個!”不知誰說了一句,長榣就被推了上去。

“是啦是啦,城主夫君怎麼能忘了呢?”

“二拜高堂!”就這樣,子書璵和長榣一起受了這對新人的跪拜。長榣雖覺受之有愧,但是這樣一來,不是魂靈就預設自已和子書璵是夫妻了嘛。這樣一想,倒是十分受用。

在事情結束之後,子書璵就要離開了。長榣因為實在好奇,便向一個魂靈問:“不知為何這喜宴,全都是白色呢?”

“......”

“......”

長榣這話一出,剛剛還人聲鼎沸的靈升殿內,頓時鴉雀無聲。每個魂靈的表情都極為怪異,像是說到了什麼駭人的事。甚至每個魂靈都屏住呼吸,感覺他們馬上就要停止心跳,再死一次了。

“沒什麼,本尊不喜歡。”子書璵在前方淡淡說了一句。這時所有魂靈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長榣。

長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感覺自已一定問了不該問的話。急忙跟上子書璵的腳步。

長榣跟著子書璵好一會,兩人之間只是沉默。

“想知道為什麼嗎?”子書璵頓住腳步。

長榣有些自責:“抱歉,問了不該問的話。”

子書璵回頭,淡然一笑:“沒什麼,就是那事而已,都過去了。只是魂靈城已經成了規矩,我懶得改。”

長榣聽了,神色卻愈加凝重了,“那事”?長榣自然明白了。

子書璵不就是穿著紅嫁衣,在滿身血痕累累下,含恨而逝的嗎?從此,紅色成為子書的禁忌。還有他,子書璵所有的悲傷,所有的禁忌,所有的心結。都是與他有關的啊。

長榣呆了好一會,才追上前去。

深澤處,阿笙已經到達深澤內部,但是放眼望去,只有無盡的黑灰色,再無其他。

阿笙甚至在深澤內大喊大玄,期間雖然有一些妖魔出來,但都和小玄長得不像。但是有子書璵給的絹帛,那些妖魔都沒有對阿笙發動攻擊。

阿笙看到十分平坦的深澤中,居然有一座山,於是打算爬上山頂,這樣視野會開闊些。阿笙爬到一半,這山突然劇烈的晃動起來,接著山的另一頭緩緩上升。阿笙連忙跳開,卻被一個巨大的爪子抓住了。

“嗯?主人......”

阿笙一聽了這話,才看清這龐然大物隱匿在黑暗中的十條尾巴。這難道是大玄?

“你是大玄嗎?”阿笙試探地問。之前小玄說大玄和它長一樣,只是個頭比它大。但眼前的這個,卻有十條尾巴,而且個頭是小玄的兩倍。這不禁讓阿笙犯了嘀咕。

這龐然大物伸來一條尾巴,搶過阿笙手裡的墨色絹帛,湊著鼻子聞了聞。透出巨大的喜悅道:“不錯,正是。是主人叫你來的?”

阿笙有些不解地問:“怎麼你和小玄都叫城主主人?”

大玄雙目一凝,將頭貼近阿笙,有些懷疑道:“你到底是不是主人派來的,這都不知道?主人不僅是我們哥倆的主人,而是整個深澤的主人啊。”

阿笙聞言大吃一驚,子書璵從未跟他講過啊。雖然阿笙見到子書璵的時候,她已經修為頗高,但那已經可以統御深澤,成為大玄和小玄這兩個修煉了不知多少年的妖魔的主人嗎?

大玄又仔細地看了子書璵寫的話,然後點點頭道:“你回去讓主人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等小玄回來,我一定會教訓它,丟人丟到主人那去了。”

阿笙也算完成了子書璵的交代,自然不願停留,轉身離去。

“等等,讓我送你一程。”大玄說完,朝著阿笙大吼一聲,頓時巨大的風力將阿笙吹飛出去。

等這風力沒了,阿笙已經到了深澤邊緣處了。深澤極其方圓百里之內,不能飛行,大玄這一幫,讓阿笙回去省了不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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