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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聞言愣住：“您家長輩，在我們公司工作麼？”
陳朽點頭，又搖頭。
“我爺爺跟我爸關係不好，我小時候也沒見過，就聽我爸說，他右手早年受傷，虎口處有一道疤。”
陳朽一邊抽噎，一邊拉住工作人員的手。
“大姐，你可得幫我啊，我爺爺是我最後一個親人了！”
道德綁架的同時，陳朽手指一動。
工作人員只覺得袖口裡被塞進兩張紙，低頭一看，是兩張百元大鈔。
“放心，姐是人事部的，現在就給你問問！”工作人員說著，就拿手機出去打電話。
趁著空檔，佘夭調侃：“你拿家裡人的命撒謊，不怕造口業啊？”
“我可沒說謊，我確實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陳朽誠懇。
“你家裡人呢？”佘夭蹙眉。
“都死了啊，但凡家境好，我也不可能走上偏門吧？”
陳朽撇嘴，配上她剛才哭紅的眼眶，當真一副可憐樣。
佘夭有些心疼，可下一秒陳朽又壞笑湊來，頓讓她沒了同情心。
“你……”
“嗚嗚，姐姐我怎麼辦！你不能不要我的！”
佘夭排斥的話未出口，忽然胸口一沉。
陳朽直接埋臉進她身前，還頗有揩油嫌疑的蹭了蹭，又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佘夭轉頭看去，就看到前臺大姐回來了。
“小姑娘啊，你倆確定長輩是在我們這兒工作麼？”
陳朽從佘夭懷裡抬頭，五官又鍍上濃濃的哀傷：“我不知道，我就記得他們出門之前說，等他們回來，就帶我來這邊找找家裡老頭子的……”
“剛才幫你們都問過了，咱們這兒幹保潔和燒爐子的都是年紀大的，但沒有手上帶傷疤的，倒是……”
前臺大姐說著，面上露出更加擔憂的神情來。
“倒是什麼？您別話說一半啊！”陳朽急忙起身，焦灼詢問。
“你家裡人出事兒的前一天，我們這兒送來了一個老人家的屍身，手上有道疤……哎哎！”
前臺大姐話音未落，陳朽就身子一軟要往下跪，被大姐和佘夭兩邊扶住。
“能不能、能不能帶我去看看……”陳朽面如死灰。
收了人好處，陳朽又不像是裝的，對方自然沒有拒絕。
做好了登記之後，前臺的大姐就帶著人去冷櫃室。
開啟保溫櫃的門，從裡面把冷床拉出來。
只見一個身形偏瘦的白髮老人毫無聲息的躺著，肌肉沒有多少，關節身體已經完全僵硬。
其右手虎口，的確有一道傷疤。
“這、這是在哪裡發現的……”陳朽抖著唇詢問。
“聽送來的人說，是在城郊的一塊菜地裡。停放三天如果沒人認領，我們就會把人燒了，骨灰存放一週之後，就撒到墓園裡了。”
前臺大姐說完，關切的看向陳朽。
陳朽呆愣的駐足了五分鐘，這才又從口袋裡掏了六百塊錢出來。
三百遞給前臺大姐，三百遞給看冷櫃的工作人員。
“我想跟老人家單獨的待一會兒，麻煩你們了。”
兩人立刻答應，離開冷室。
沒有旁人，陳朽環視四周，眼看沒有監控，她直接開始對著屍體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