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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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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個夢境結束後還要兩天系統才會完全與江如鳴解綁並消失。但據系統說,這兩天要內部執行準備整理資料,會暫時處於休眠狀態。一旦執行結束,系統就會自動解綁。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夢結束了,系統也就算是消失了。

江如鳴醒來之後,一如往常地賴了會兒床,玩了會兒手機,睡了個回籠覺,直到中午才套了個外套下樓去吃午飯。

系統以往也不經常出現,因此她一開始並沒有覺得系統的消失對她的生活有什麼影響。但那種清晰的認知卻在某一個不相關的時刻來到。那一瞬間其實很平常,她只是裹著大衣穿著拖鞋下了樓,在踩下住某一級臺階、看到臺階上穿過光禿禿的樹枝落下的光影時,忽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

幾個月以來荒謬的夢境與現實的交織,確實已經結束了。

江如鳴因為怕冷而把脖子縮在毛茸茸的厚睡衣裡,手也藏在了大衣兜裡,一步一步低著頭慢慢走下臺階。

就像系統出現時她無知無覺一樣,系統消失時,她也沒有什麼具體的感受。她只是想——

以後不會總是做那麼長的夢了,她的睡眠質量應該會直線提升吧?

江如鳴兩步跳下了臺階,把鯊魚睡衣的帽子扣在了腦袋上,快步朝食堂走去。

何燕然今天有課,她只能一個人來吃飯。打好了飯菜,江如鳴縮在食堂的角落裡,剛低頭塞了一大口米飯,身側就落座了一個身影。

她緩緩扭頭,正好對上了許寒山的笑臉。

他笑著揮揮手。

“你穿這麼厚?吃飯手伸得出來嗎?”

他舉起雙手,學著江如鳴的姿勢端起手腕。

“伸爪啊,小鯊魚。”

江如鳴不僅伸了,還結結實實地拍在了許寒山的手背上。

“你先收爪吧!”

她低頭繼續吃飯,耳邊聽到許寒山一邊摸自已的手背一邊問道:“江小鳥,你週六是不也去吃飯啊?就你們宿舍林瑋生日的時候。”

江如鳴想起了何燕然之前說過的林瑋生日要跟大家一起聚一聚的事情,點點頭道:“啊,當然呀,我肯定要去的。”

“哦。”

許寒山叼著吸管自顧自道:“那就行。”

江如鳴覺得這話說得有點奇怪,問他道:“什麼那就行?”

許寒山性格天生就開朗,劉振天天一副嫌棄他的樣子,但實際上在宿舍裡只跟他關係最好,所有兄弟裡也就只有許寒山他才敢帶進自已女朋友的社交圈。無論是脾氣相投的何燕然、兄弟的物件白琬宜,甚至是態度稍微疏離的林瑋,他都能在短時間內給她們留下不錯的印象,掌握恰當的距離併成為朋友。

所以,這樣看起來,面對慢熱的江如鳴,他也花時間花心思打好關係……好像也很正常,似乎只是因為他天生愛交朋友而已。

許寒山咬著吸管,話只說半截:“‘那就行’意思是說,你去就行,你去我肯定去。”

——好像……不盡然是為了交朋友。

江如鳴的最後一個夢很長,長到有些細節她都不太能完全記得清。但許寒山是陪她到最後夢境結束的人,所以她能清晰地記得他彆彆扭扭地插兜站著,舉手發毒誓的樣子。

“我喜歡你,騙你矮十公分!”

……是夢,又是夢。系統已經消失了,但……夢對她生活的影響似乎還沒有完全消失。許寒山最後說“我喜歡你”時的語氣,以及他肯定地說“我們來日方長”時的表情,她都還不能忘記。

來日方長?

他當時在夢裡為什麼要這麼說?他似乎十分有把握他們還有很多“來日”。為什麼呢?

江如鳴又想到了施啟諮在夢裡近乎於坦白的那句話——

“無論是在夢裡,還是夢外……我很期待。”

夢裡……夢外。

這是她第一次明確地從其他夢境人物口中聽到有關“夢外”的事情。施啟諮似乎是……知道他們的夢是相通的,甚至肯定他們會在夢外相見。

這在江如鳴的預料範圍之外。她原以為,夢境的真相只有她自已知道,但……

仔細想想,假如系統把夢境的運作方式都告訴了她,那系統也不是沒有可能告訴別人。她從前以為其他出現在她夢裡的人大概只是把一切都當成黃粱一夢。

但她現在沒辦法確定了。

她沒辦法確定——

江如鳴看著眼前許寒山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淺琥珀色,很有神。

——沒辦法確定昨晚那句“我喜歡你”,到底是夢裡許寒山的一句臺詞,還是……眼前這個現實中的許寒山真正想說的話。

如果許寒山真的……

她一直這麼看著許寒山沒有說話。許寒山卻轉了個方向,正面面對著江如鳴坐著,問她:“幹嘛?”

他張開手臂,笑道:“我衣服又穿反了?不是吧?”

許寒山自顧自低頭檢查自已的領口,領口處大大咧咧地露出一大片面板。江如鳴趕緊撇掉其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手背。

“別看了!”

她想起了夢中許寒山的形容詞。

“你走光啦!”

許寒山這才放開手,領口“啪”地一下彈回去。

“這你也能看見?哦,你好壞啊,欺負良家婦男是吧?”

他沒察覺江如鳴的情緒有什麼不對,還在江如鳴耳邊絮絮叨叨地講話,一腳天上一腳地下的,弄得江如鳴一邊吃一邊憋笑,時刻注意著避免被飯粒嗆到。

這是距離宿舍區比較近的一個食堂,雖然味道一般,但不想往遠處走的人基本都會選擇這,午休時間的時候食堂裡座位很緊缺、人很多。

但儘管如此,江如鳴一抬頭看到剛下課的白琬宜和劉振的那一瞬間,還是莫名其妙感到了些許意外和緊張。

尤其是在他們倆看了過來之後。他們目光掃過單獨坐在一起的許寒山和她,相互之間耳語了一下才走過來。

“嗨,鳥鳥。”

江如鳴應了聲,立即侷促地低頭吃飯。她很難解釋此刻自已為什麼忽然覺得被看到和許寒山坐在一起不太自在,明明之前他們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同學。白琬宜還沒開口,劉振就不過腦子地疑問道:“怎麼……就你們倆人?”

白琬宜立即用胳膊肘懟了懟他。

許寒山反問:“怎麼了?吃飯還得組隊5v5才能開局嗎?”

他扭頭對江如鳴道:“別理他,他缺根弦兒。”

由於彼此之間都非常熟悉,白琬宜和劉振找不到座位,所以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對面。他們倆其實沒有多說什麼,但……江如鳴此刻偏偏忍不住猜疑許寒山,或者說她夢到過的其他人也如施啟諮一樣,似乎早對夢境運作方式知情,因此格外心虛。

週六的時候,江如鳴是跟著整個宿舍一起出發的。她終於見到了林瑋的物件。不出所料,確實是個女孩。個子不高,齊肩短髮,白白淨淨的,看著長得清秀乖巧,說起話來卻很大方。明明跟她們一個也不認識,但打招呼卻非常熱情。

由於除了他們這撥人以外,林瑋的女朋友還帶了她的朋友過來,所以場上江如鳴不認識的人很多。她跟在何燕然身後好奇地看著她們,看見一向性格淡漠的林瑋一直笑著跟她說話,給她端茶遞水扎頭髮,不由得看笑了。

許寒山剛跟人打完招呼湊過來,低聲問道:“笑什麼呢?”

他身上還帶著外面空氣的寒氣,彷彿卷著雪的味道正在逼近。江如鳴感覺到他靠近,先是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意識到自已這樣似乎太明顯了,才迫使自已站定。

她小聲道:“沒什麼。就是覺得……她們挺好的。”

許寒山點頭,“確實,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林瑋姐這個樣,跟變了個人似的。”

江如鳴隨口道:“談戀愛嘛,當然不一樣了。”

許寒山側頭看了她一眼,小聲道:“是啊,談戀愛嘛。我要是有女朋友,我也這麼樂。”

江如鳴垂下眼皮,自顧自坐在了桌邊,迴避道:“……那你找一個不就好了。”

許寒山毫不客氣地順勢坐在了她旁邊。

“那能隨便找嗎?”

他翹起二郎腿,一邊說,一邊斜著眼睛覷著江如鳴的表情,話裡真真假假。

“我可一點也不隨便,我是好男孩。”

他用沒拆封的筷子輕輕敲了敲桌面,正要繼續說些什麼,旁邊就傳來了何燕然的聲音。

“齊鶴學弟,這邊兒。”

他來得比較晚,頭上帶了點雪花。

白琬宜見狀問道:“外面下雪了?剛才我們來的時候還沒有呢。”

齊鶴拂了拂頭上的雪花,回答道:“飄了一點,但不是很大。”

江如鳴小聲道:“哇,終於又下雪了。”

今年冬天雪特別少,因此江如鳴只是感嘆一下給旁邊的許寒山聽的。但沒想到的是,即便她聲音這麼小,齊鶴也還是耳朵很好使地聽見了她的話。

他脫掉了大衣,坐在江如鳴對面。

“嗯,第二場雪,感覺會下得久一點。”

他的臉色因為剛從外面進來所以顯得略微蒼白,但髮絲和睫毛卻格外烏黑。原本腦袋跟江如鳴湊在一起的許寒山看著他落座,最終只是小聲地對江如鳴道:“你的白雪公主小學弟來了。”

江如鳴在桌子底下掐了下他的大腿。

“小聲點兒。”

許寒山“嘶”了一聲,見江如鳴的注意力又被轉移了回來,才滿意地捂住大腿。

“遵命。”

他作出可憐的表情,嘴角卻是笑著的。江如鳴見不得他這副傻樣,推了推他的肩膀,他就“哎呦哎呦”地叫。

“別推我別推我,疼!別推。”

他跟煩人精小狗一樣纏著江如鳴,以至於她真的沒怎麼注意到坐在對面的齊鶴。

等到這頓飯吃完,大家相互之間也熟悉起來了,商量好準備一起去KTV再玩一會兒。江如鳴去不去都沒所謂,只是跟著大部隊的決定走。

她去了,許寒山就沒有意外地也去了。只是全程都沒怎麼說話的齊鶴此時忽然抱歉道:“對不起啊,我剛才酒喝多了,有點不舒服。你們去玩吧,我可能要先回宿舍了。”

大家都表示理解。齊鶴把黑色長款羽絨服的拉鍊拉到最上頭,遮擋住了下巴,跟大家告別。

“學姐學長,玩得開心。”

大家都道:“拜拜。”

齊鶴深深地看了江如鳴一眼,低聲道:“姐姐,拜拜?”

他今晚上開口不多,更很少跟江如鳴講話。因此,忽然被點名,江如鳴先是愣了一下。

她點點頭,“拜拜呀。”

齊鶴單獨離開了,路線走得很直,看起來沒有喝醉。

許寒山見她一直看著齊鶴離開的方向發呆,伸手遮住了她的視線。

“幹嘛?不嫌冷啊?快走啊。”

他推著江如鳴跟上大家的步伐,“小鳥飛——”

外面卻是下雪了,而且越下越大,大片的雪花無聲落在人的發頂、脖領,又被人的體溫融化。許寒山推著她往前跑,嬉笑著撣落了不少雪花,也踩亂了地上薄薄的一層積雪。

寒夜被年輕人的步伐與笑鬧聲撕破罩袍,染上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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