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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的確是個門外漢。
路德修的很多言辭，他聽得雲裡霧裡。不過最後一句話，他倒是聽懂了。
“左手。”
蘇白實話實說。
剛剛他一怒之下，用左手出拳將路德修打翻下樓。
倒不是他不想用右手，實則是右手先前作戰時化形太多，此刻劇痛臃腫，估計得幾天時間慢慢恢復了。
“介意讓我看看你的左手嗎？”
路德修忽然提了要求，言罷還盯著蘇白的臉看。
蘇白聞言心中一緊。
他尚未摘下全知假面。
蘇白緩緩抬起左手，攤開掌心，路德修將臉湊近，看了好久好久。
很顯然路德修有所察覺。
透過全知假面，蘇白能清晰看到，路德修和端木明紗一樣，都是地地道道的人類，體內沒有分毫魑的氣息。
老狐狸和小狐狸就這麼對看良久，最後是蘇白抽回了手。
“夠了吧，你的鬍渣扎到我了。”
“抱歉。”
路德修朝蘇白和善微笑，蘇白亦向他報以笑容。
“路會長，你是黑岐會最厲害的靈燼者嗎？”
“算是吧。”
“那你剛剛被我一拳轟下去，演技是不是太拙劣了？”
“瞎說什麼呢年輕人，靈燼者分很多種，像我這種精神掌控型的，最怕的就是被刺客近身。”
這解釋雖合情合理，卻又顯得蒼白無力。
蘇白不再追問，心裡倒是暗暗罵了一句老賊。
法師怕刺客，刺客怕坦克，坦克怕法師，你他喵的擱這玩農藥吶！
“我很看好你，若加以訓練，你不會有這方面的擔憂。”
路德修捏著雪茄，朝蘇白指了指。
蘇白沒接話，路德修也不介意，繼續對蘇白品頭論足。
“精神力，意志力，體力，心智，耐性，決斷能力，抗挫力，這些你都不缺少，甚至某些方面，比我都優秀一些。”
“過獎。”
蘇白下意識瞥了瞥自已的褲襠。
“毫不謙虛的說，在遇到你前，我所在的家族，是黑岐會中天資最優秀的，比方說我。”
“路會長，那吳真呢？”
“......那是個意外，家族之恥，就別提了。”
路德修老臉一紅。
“路會長，你可是人家親二舅老爺。”
“表的......等我回去再查查家譜。總之我想表達的是，經過系統化訓練，你將會產生卓越的蛻變。等你擁有精湛的搏殺技巧，再加上嫻熟的異能馭使技術，你的前途將會不可限量，只是......”
路德修岔開話題，隨即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
“只是你得嚴格遵循黑岐會守則，不可輕易暴露自已。畢竟像你和李校長這種存在，在外面更廣袤的世界，是不被認可的。”
“我們這種存在？”
蘇白心思機敏，當即便領會了路德修的言辭。
“會長您的意思是，我要守護好我【魑】的身份？”
蘇白淡定回應，心中卻湧起一抹狡黠。
很顯然剛剛那次看手，路德修並未發現黑書。
先前蘇白使用魑的異能作戰，令路德修將他和李長河歸列為一類人了！
“不錯，你現在透過考核，有些事可以初步告訴你了。”
路德修的臉色一黯，蘇白也收起了玩鬧神色。
“小蘇，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之外，還有許許多多隱秘勢力存在。”
“詭異橫行的大世，十三具黃金棺材，高不可攀的霧靄，令世人產生了不同的信仰與追求。”
“可不管追求什麼，其它勢力與魑之間的關係都勢如水火。”
“換言之，他們對魑的態度決絕，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我們卻不一樣，不管是原生魑，還是被汙染的非原生魑。只要其神志清醒，內心向善，我們便會引導其加入，並賜予其【凡性剝離藥劑】。一旦其成功解鎖超凡途徑，擁有獨屬靈燼，便會正式成為黑岐會......甚至是秘黨成員！”
“秘黨？”
路德修第二次提起這個詞，蘇白忍不住打斷了一下。
“不錯，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完成一次SSS級任務，或三次SS級任務，可晉升為鐵獅鷲使徒，獲贈一次【保舉資格】。擁有保舉資格的使徒，將有資格遠赴極北之地，被稱為“凜冬之源”的【塞澤拉斯】，正式成為【奎恩秘黨】的一員！”
奎恩秘黨！
“這就是您之前說的，黑岐會的上峰隸屬組織？”
“不錯。”
提起奎恩秘黨，路德修的眼裡滿是熾熱。
“說起來，我算是一名老奎恩了。近半年來，隨著詭異侵襲大地，秘黨採取了針對詭異的“改造親和”政策，這也導致了秘黨成為眾矢之的。那些不懂我們的傢伙，天真的認為我們在培植惡魔。殊不知像你和李校長這些存在，才是我們純粹信仰中，這方世界真正的希望所在！”
路德修突然這麼正經，搞得蘇白也莫名緊張起來。
蘇白像捧哏一樣點了點頭，隨後問出了當下他最關心的問題。
“路會長，到底什麼是靈燼？”
“超凡者的獨有能力。”
這一次路德修沒有再隱瞞。
“所謂靈燼，和魑的異能類似，是一種能夠不斷進化的特殊能力。”
“在黃金棺材降臨之前，世界上早有靈燼存在。相較於靈燼者的歷史悠久，近半年來荼毒大地的魑，算是實實在在的後來者。”
“不同的是，魑的異能來自於【血源純度】。擁有越高等級血源，魑的異能也會越強。”
“而靈燼則不同。雖說有天生的靈燼者，可資質上佳的普通人類，也能透過服用【凡性剝離藥劑】，配合不同的【魔藥配方】，經過後天努力成為超凡者。”
“當然了，不同的魔藥配方，覺醒的超凡途徑亦不同，這也是靈燼者中強弱之分的由來。不過在我看來，真正決定一名靈燼者強弱的，從來都不是超凡途徑，而是靈燼者本身。”
說到此處，路德修指了指自已的心。
“我一直都覺得，這世上沒有廢物靈燼，只有自甘墮落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