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我......看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還記得多少？”
“大多都不記得了。”
“真的？”
“教授，我的記憶力一直不算好。”
“這可完全不像阿克琉斯的選中者。”
張懸河沒再往下問，很顯然他清楚問不出什麼。
蘇白倒是借風使舵，反問了他一句。
“教授，梅里亞是誰？”
“諸神黃昏教廷最偉大的枯壤先知，傳說她的災厄程度已無限逼近舊神。”
“她現在還活著？”
“自然沒有，人不可能永生，靈燼者也是一樣。”
張懸河回應得斬釘截鐵。
“再者說，梅里亞是第四紀元生人，若現在還活著，那也太恐怖了。”
“到底什麼是紀元？”
蘇白不止一次聽到這個字眼，先前路德修也跟他提及過。
“你可以理解為文明潮汐。”
張懸河推了推眼鏡。
“我的古紀元史第一課，主講內容就是紀元編年史。孩子，你該不會以為，人類目前已知的歷史，就是這方世界唯一的歷史脈絡吧？”
“什麼意思？”
蘇白隱隱有了一絲明悟。
“不管你信不信，它都真實存在。我們生活的世界，經歷了數十億年滄桑演變。而目前可考的人類文明歷史，卻只有短短七千年。算上原始類人猿史，也不過六百萬年，那麼，這之前呢？”
“狐猴文明、亞特蘭蒂斯文明，蘇美爾文明，我在知乎上看過。”
“那是比乎，裝比可以，搞學術就算了。”
張懸河笑著拿起菸斗，緩緩朝裡面裝填駱駝菸絲。
“那白堊紀，侏羅紀和三疊紀呢？這可是我在課本上學的。”
“這些確實有，不過跟現在的人類文明一樣，同屬於第九紀元！而這片輝煌璀璨的世界，按照目前主流神秘勢力的叫法，被靈燼者稱為【接引世界】！”
張懸河語不驚人死不休。
“第九紀元......接引世界？”
蘇白狠狠嚥了口口水。
“照這麼說，那在我們目前已知之前，還有......八個？”
“不錯，你自幼接受的教育，對你形成了固化認知。畢竟傳授你知識的老師，自已對這些都全然未知。人面對不可名狀的未知，往往都會產生恐懼和無力感。這是正常現象，喝點甜的抽根菸，會好一些。”
張懸河指了指桌上的菸灰缸。
蘇白從兜裡掏出一包白塔，這才發現自已的手，不知何時竟微微有些抖了。
也不怪他會如此，恰如張懸河剛剛所言。
若這一切都是真的，等若說蘇白前23年建立的三觀，將在更高維度的真相面前被擊成粉碎！
白塔煙霧繚繞，菸斗也緩緩燃起。
壁爐的火逐漸熄了，兩個男人的對噴，卻興致正濃。
“其實這沒什麼，小蘇。”
張懸河連續吸了好一陣子才繼續開口。
“我相信舊神存在，相較於那些創世神明，九大紀元論就不難接受了。再者說無論如何，活好當下才是真。不管我們生存在哪個紀元，迎接明天的虹吸到來，永遠比畏懼過往更有意義。”
跟智者聊天的確是種享受。
張懸河短短一句話，令蘇白的心安定不少。
“當然了，該有的研究是必不可少的，畢竟過往八大紀元的浩瀚歷史，有無窮無盡的隱秘值得探索。我一直都堅信，唯有看清過往，才能迎接未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擁有啟迪書，不是每個人都能獲得先知的指引。”
話題又扯回到啟迪書，這一次張懸河不再遮掩。
“傳聞在梅里亞臨終前，她將自已豐沛的靈魂獻祭舊神，為後世留下了不朽物《梅里亞的啟迪書》。迄今為止，它都是全人類最偉大的預言之書。”
“教授，你也做過跟我類似的事？”
蘇白舉起剛剛咬破的手指，張懸河聞言點了點頭。
“自然，黑岐會收容此物並交託我保管，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大便宜。我一共進行過三次預言，眼下三次預言都逐步應驗了。”
“三次？”
“不錯，你別多想，從你剛剛的反應來看，你不能隨便再使用了。”
張懸河放下菸斗。
他抽菸的習慣與路德修相反，每每說到鄭重處，都不喜歡被煙霧遮蓋五官。
“張教授，這話又怎麼說？”
“小蘇，你該不會覺得，不朽物真的可以隨意取用吧？”
張懸河眼神深邃的瞥了啟迪書一眼。
“目前封存在黑岐會總部的不朽物，按照危險程度不同，封存方法也不同。絕大多數不朽物天生危險程度極高，可啟迪書卻是個異類。介於使用者不同，其災厄程度也隨之變化。”
張懸河起身，在書架上找到一本研究筆記，翻開其中一頁交給蘇白。
蘇白搭眼一瞧，赫然是啟迪書的使用經驗總結：
【梅里亞的啟迪書使用守則】
1.預言由書籍本身給出，使用者不可規定任何預言方向。
2.使用者自身命運係數越高，預言程度越高。
3.預言程度越高，對使用者自身反噬越強。
4.預言昭示命運，無論使用者遵從與否，預言終將實現。
5.舊神和不可名狀，不在預言書能力範疇內。
“如你所見，我目前進行了三次預言，預言內容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這也恰恰符合我的現實狀況，畢竟我向來就是個胸無大志的啃書匠，一輩子也不想有啥大作為，命運係數自然也不會高，啟迪書對我的反噬也不強烈。”
張懸河很顯然話裡有話，看似在說自已，卻句句不離蘇白剛剛的慘狀。
“小蘇，你怎麼了？”
張懸河還想再說，忽然發現蘇白抖得更厲害了。
嘶。
蘇白狠狠吸了一大口煙，卻還是無法抑制身體的抖動。
此時此刻的蘇白，內心確實無限恐慌。
未知的恐怖化成無形之手，將他的心臟拽得溼漉漉冰涼。
蘇白確實沒跟張懸河說實話。
他的記憶力並不差。
他清晰記得，那些先前在書上看到的預言文字。
【這個世界有病。】
【從我降臨到接引世界的第一天起，我就明白這個絕望的道理。】
......
......
【而這一切......似乎都和我有關！】
蘇白痛苦的雙手抱頭。
他現在初步明白了。
既然是關於【我】的預言。
那【我】......就是蘇白自已！
只不過這層明悟，給蘇白帶來的只有更深的疑惑。
“我自已......那我......到底是誰？”
迷惘中，塔樓的大門被急促敲響，來人貌似極為焦急。
砰砰砰！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