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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瓦房內,方為、吳嚴、卿翠三人對面而坐。
“方為,這是我給你找的姐姐……”
“噗”
剛喝進嘴裡的水就從方為口中重新吐出,尷尬的擦了擦嘴後,方為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停下道。
“莫要口不擇言……”
“本來給你找個妹妹,誰曾想她比你年紀大,可不就是姐姐麼?”
還未等方為再次反駁,青翠的臉已經紅的像一個蘋果般,兩側的耳朵也紅嫩欲滴。
方為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只是瞬間,又對青翠道。
“小姑娘,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嗯,妹妹……”
“願!……願意!”
女孩有點結巴的喊道,異常的激動,小雞啄米般的直點頭。
“你不害怕?剛才湖邊人都被砸成肉泥了……咦……”
吳嚴邊說邊做出乾嘔狀。
“害怕……但……但是我不想人生一輩子都被困在樓裡……”
青翠一個愣神,臉色瞬間煞白,顯然是回憶起了剛才的畫面。
方為點了點頭,偷偷給吳嚴使了個眼色,然後便和這個女孩說起了待會兒去看打鐵花的注意事項。
……
神色恢復平靜的青翠,動作舉止卻都帶了一點小心翼翼。
小湖邊已經圍滿了人,穿著粗布麻衫的人佔了大多數,且均是素色,一眼望去,宛如一片青色的海洋,起起伏伏。
袖中藏有一支訊號彈的青翠,走路好像都變了形,扭扭捏捏不像樣子。
方為和吳嚴落在女孩身後,裝作無意的一人看向左側,一人看向右側。
夜色映襯之下,本來就只有三人的小隊伍,顯得尤為不起眼,剛鑽入人群,拿著糖葫蘆的、糖人的、棉花糖的,一個個撞了過來。
身材瘦弱的青翠幾次差些被撞走,又被方為拉回身邊。
良久。
一名身著布衣的男人,抽刀砍向再次拉住青翠的手,眨眼之間被身旁眾人一擁而上,捂著嘴巴扔到角落,沒有引起任何水花。
吳嚴始終平靜的眼睛,此刻也微眯了起來,這群人是真的陰魂不散。
湖中。
鐵水散出的火花四散飛舞,隨著男人的吆喝聲,不斷綻放在半空。
方為從懷中抽出一柄玉骨折扇,其上散發出陣陣熒光,和他白皙的手指交相輝映。
吳嚴則是拿出一柄油紙傘,來到了青翠身邊,兩人共乘。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
身後一個左右手分別持有水火的中年男人緩緩浮空,手中水火化為兩條長龍,瞬息之間便衝至三人身前。
鐵衛從湖中跳出,手持巨盾再次擋住攻擊,兩條長龍在盾上化為飛灰。
上前幾步,鐵衛腳下鑽出粗壯的綠色藤蔓纏繞而來,卻是異常的脆弱,隨著他的腳步寸寸斷裂。
“繼續繼續!”
吳嚴衝著湖水中的兩個男人喊道,只是沒人理他,噗通一聲便全部消失在水中,只剩一桶通紅的鐵水留在平臺上。
“哎哎哎!別跑啊你倆!”
舉著油紙傘的吳嚴毫不在意形象的樣子,好像自已根本不是此時此刻戰場中的主角。
青翠站在傘下,聽著耳邊“淒厲”的慘叫,她默默握緊了袖中的訊號彈,顯然此刻的吳嚴比刺客更讓她緊張。
……
“來點兒真本事,就這樣的話,你可是要躺在地上了……”
鐵衛渾身被鐵甲包裹,一股從厚重包裹之內傳出的聲音,沉悶帶有陣陣迴響。
“你!……有靈智?”
本來尚算輕鬆的中年男人,眼睛縮了縮,應該不是四象境,四象境的人想要擊敗他,只能說是易如反掌。
“廢話……”
鐵衛握住長戟高高跳起,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減,只一個呼吸,鐵質長戟便落在了男人頭頂上方。
雪白刻有龍紋的劍尖浮現,接著是劍身,整柄劍還沒成型,已經與長戟交擊在一起,金屬碰撞刺耳的聲音,使得逃竄的人群紛紛捂住耳朵。
雪白的劍尖開始出現裂痕,然後是碎裂,剛剛出現的劍柄也沒有逃過,盡皆化為元力消散在空中。
下一刻。
三柄同樣的長劍快速凝聚,劍尖直指鐵衛,同時一張符篆被男人扔出,瞬間便化為無數,將鐵衛渾身上下貼滿,沒有絲毫縫隙。
像是還不放心,一柄長槍出現在男人手中,槍尖閃爍著紅芒,且顏色隨著時間逐步加深。
整個小湖的靈力都被調動,形成靈力旋渦凝聚而來。
鐵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長戟也不再閃爍元力波動,像是失去了體內靈魂的控制。
一杆枯黃色的油紙傘落在了鐵衛上空,傾洩而下熊熊烈焰,掛滿全身的符篆,片刻間只剩下眉心、左胸和丹田三張。
“吼……”
動物一般的怒吼聲從鐵衛口中傳出,鐵戟被他狠狠的紮在地上,身上僅剩的符篆也被他拽下,除了沒有神色變化,此刻的鐵衛儼然和人一模一樣。
一杆火紅色的長槍卻並沒有給他發洩怒火的機會,拖著紅色的尾焰便直刺而來。
長戟與長槍再次相撞,高大的鐵衛在下一刻倒飛而出,畢竟是倉促之下的抵擋,與男人蓄力許久的攻擊比不得。
“方為,出手吧,再不出手這鐵衛就讓打廢了……”
再次握住油紙傘的吳嚴,輕輕扔出,便如男人的符篆一般,分化出無數分身,將他圍成了一個圓球。
火光透過圓球點點對映而出,且不停的有一角從內部被刺出一個凸痕,然後收縮。
兩根白玉扇骨飛出,無聲無息宛如落葉,直刺向圓球。
只是瞬間,刺過,圓球飛速收縮,再沒任何異樣。
“方為……你是這個!”
吳嚴伸出了自已的右手大拇指。
這一切的發生只在幾個呼吸之間。
回過神的鐵衛再次提起鐵戟劈砍向圓球,一陣狂暴的元力溢散之後,只剩下一片空氣,球中的中年男人早已消失無蹤。
青翠瞪大了雙眼,顯然不明白一個大活人怎麼能憑空消失無蹤。
“好奇吧?厲害吧?等你踏上修行路你也可以……”
吳嚴揉了揉女孩的頭髮,看著她圓嫩嫩的臉龐又忍不住捏了捏。
青翠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完全忘記了害羞,方才吳嚴手中的油紙傘、方為手中的摺扇還有中年男人的術法,在她眼裡皆是超出了認知。
“以後你跟著吳嚴,我要辦公,總是跟著我也不方便,正好你可以順便修行……”
方為握住手中的摺扇,順勢放進了懷中,不緊不慢的道。
“哎,你這個王八蛋!甩手扔給我了?你啥都不管?”
吳嚴同樣收回油紙傘,只是不見他如何動作,便使油紙傘消失在手中。
“你想要什麼?”
“起碼……起碼……得給點銀兩什麼的吧……”
“沒有,兩袖清風而已……”
“呵……呸!”
……
回到清風寨的四人,再無任何嫌隙,以年齡相論,謊報年齡的林熠自然是成為了老二,第一當然是那個活了無數歲月的沈妙青,亦是失了靈魂的劉回。
原本在這片山脈呼風喚雨的馮遠征,只一個時辰,便從老大的位置掉到了第四,甚至連這個剛剛突破先天境界的潘玉都不如。
對此,馮遠征只是沉默,只要能活命,一切就不重要。
劉回在一個人出去一趟之後,渾身大變的氣質和怪異的舉止,他默默看在眼中,為自已撿來一條命暗暗竊喜。
混亂的寨子剛剛平定下來,一夥人站在馮遠征面前,激動的報告今晚的戰況,話語聲中無不帶著驚喜。
直到有一個人看到馮遠征身後的劉回,驚叫出聲,這才讓眾人警覺起來,紛紛拔出武器。
“別衝動!……現在他不是劉回了!”
拉住自已的二當家徐斌,馮遠征開口道。
徐斌仔細看了劉回好一會兒,直到這劉回不經意的瞥了他一眼,只一眼便使得他靈魂顫動,好似墜入深淵。
這種能力,即便是大當家馮遠征恐怕也難以做到。
“大當家英明!”
徐斌行了一禮後,默不作聲的離這“劉回”遠了一些。
“大家都安靜!”
馮遠征一聲怒喝。
男人的聲音本來就低沉,加上元力的助力,直接穿透了整片寨子。
“徐斌!……你以後當清風寨的當家的,劉回給你打副手,統一霧隱山脈!……能打不?”
“能!”
徐斌回答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劉回,這個男人讓他由衷的感覺到恐懼,僅僅一眼,便讓他彷彿見到了地獄,記憶猶深。
吩咐完具體事務的馮遠征,拉住徐斌便給沈妙青鞠躬,雙手舉過頭頂表示臣服,徐斌雖然滿臉狐疑,動作上卻是行雲流水,一點沒差。
“劉大人,您看我安排的怎麼樣?”
“可以,滾吧。”
“哎,好嘞!”
聽到劉回發話,好似聽到聖旨的馮遠征,拉著徐斌便往回走。
兩人一路來到寨子外面,馮遠征放出神識仔細感知了一遍,確認沒有異常,這才小心翼翼道。
“以後你就是清風寨的當家的,千萬千萬不要得罪劉回!……還有,做的好的話,說不定會有獎賞,我們根本想象不到的好處!”
“大哥,這劉回到底什麼來路?”
“別問!”
馮遠征急忙打斷了徐斌,再次閉眼感知了一會兒,眼睛示意了一下明朝皇宮的方向,然後便趕忙裝作無事。
徐斌也領悟意思,兩人裝著自已的心眼走回寨子,殊不知兩人所有行為都在沈妙青的神識籠罩下,無所遁形。
……
“這倆人還是太嫩了,不過能在這山脈從一無所有打拼到這個程度,也算能看的過去,你把我留在這裡究竟想幹嘛?”
沈妙青嘴角止不住的上揚,這兩個人明顯經驗不夠,以為離的夠遠就足夠安全。
“你幫我看著他們就行,我自有安排。”
“沈老大也不叫了……哎,我可警告你,每次奪舍對我的魂體都有影響,你可別讓我白白奪舍一番……”
“放心吧,沈老鬼!……我還會害你?”
“咱倆可不熟,你下次回來我要是看不到通幽草,咱倆這交易關係可就宣佈斷裂了……”
聽著沈妙青的話,林熠拿出一個玉瓶,赫然是獨山玉的獨有紋路和獨特材質,林熠直接將它扔進了肝府之中。
陰陽二力纏繞的仙力始一接觸到玉瓶,便釋放出濃烈的威壓,幾分鐘後,安然無事的玉瓶靜靜漂浮在仙力之上。
深埋地底,不受元力滋養,渾然天成,雕琢也須在無法之地或元力貧瘠之地進行,因此成型以後可以被陰陽二力同時滋養。
“玉淨瓶!”
沈妙青突然想起來一個傳說,佛家一位菩薩手中之物正是玉淨瓶,傳聞可裝進世間所有水脈,且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
“如何?可還信否?”
“哎呦,這次可是我要拜託您了,我親愛的林大爺!希望您在有朝一日踏足絕巔,不要忘了老朽。”
“哎呦哎呦,這身份啊,可算是調轉過來了,”
林熠摸著自已的頭髮,向後一連捋了幾遍,這才心滿意足的拿出一面鏡子,左看右看,越看越帥氣。
“怎麼,看你這成色氣吧,一句恭維的話就給你臭美成這樣……”
沈妙青白了他一眼後,奪過他手中的鏡子,仔細端詳。
這劉回別的不說,長的倒是挺俊俏,面板也好,這要是放在他出生那個年代,給那些大官看上了,說不得要被抓走當龍陽。
林熠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此刻的他非常享受這種高人一等的感覺,尤其是在這沈妙青面前。
“你真能溫養出來?這玉淨瓶可不是隻要有仙力和玉瓶就可以的,各種材料,到時候動輒就是破產……”
“你到現在還猜不出來我的身份麼?”
“你別跟我這兒吹,我不信你真是鴻蒙道人的弟子!”
“不信拉倒!”
林熠心情異常的好,畢竟幾個時辰前,自已還要舔著這個老頭,現在就轉換了身份,世事無常,風水輪流轉啊。
“所以老頭子我留在這兒的真正用途,起碼要告知本人吧?”
“劉回”伸手將鏡子遞了回來,略顯期待的看著林熠,如今只知道這林熠所圖甚大,只是能結合起來的碎片太少,拼湊不出來林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