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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暴雪中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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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見過我親生父親,我媽很討厭我碰任何和美術相關的東西,家裡一根畫筆都沒有,但凡發現我在哪裡塗塗畫畫,就是一頓爆打,有時候是左臂有時候是右臂,只打同一個地方直到打得黑紫,才放手。”

“小的時候為了不捱打,就在家裝乖乖女,我媽進門的時候顧研才5個月大,她一手把顧研拉扯大,我其實是顧奶奶養大的,她把母愛都給了顧研,但我不恨她,因為顧家已經對我很好了……”

“我沒什麼朋友,因為我怕她們說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在學校我從來都是一副高冷人設,越是這樣就越沒朋友……不過這樣也好,方便我偷偷的報名各項美術考試。”

“遇見你的那個雨夜…是我最無助的時候,我媽差一點發現我所有的秘密……”

姚辛深吸一口氣,林亦揚就靜靜的看著燭光裡的姚辛,無助,易碎,很想把她輕輕的抱在懷裡安慰。

“長大後我也調查了一些原因,我親生父親是一名畫家,人很溫柔,是他主動追的媽媽,倆人浪漫的愛情曾經轟動校園。”

“我懷疑過是不是顧文覺先破壞了我的家庭,我媽出軌了,所以我爸才不要我,這麼多年音信全無。”

姚辛繼續喝著酒,這麼多年的委屈和心酸一吐為快。

林亦揚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他和姚辛的距離以前是那樣遙遠,遙遠到他有些自卑,想徹底退出她的生活圈,但是今天他覺得距離那樣近,近到一步就可以把她抱在懷裡。

“我小時候父母雙亡,和弟弟相依為命,我養不起弟弟,就把他過繼給了親戚,後來我拜了賀老學臺球,13歲拿了冠軍……”

林亦揚緩緩開口,第一次撕開了禁忌的傷口,袒露人前。

“有一次我弟弟過生日,我想給他買蛋糕去看他,但是兜裡沒有錢,我自小性格孤傲,也不想找人借錢,就去了一個小球館賭球…..小球館人多,有人告訴了賀老,把我大罵一頓…”

“緊接著一場大賽,我因為鬱氣心態不好也恰遇瓶頸,發揮失利,外界都說我打假球,裁判判我犯規,我一怒之下就退役了。”

“你遇見我的那個雨夜,我和師父大吵一架,我想哭,為什麼沒人耐心聽我解釋,然後就遇到了你,你比我哭的還大聲……”

“把你送回家後我冷靜了下來,開始把丟的文化課撿起來,還好那時候不算晚,因為得過冠軍我被保送到重點高中,順利考上大學,也順利畢業工作…”

“後來呢?你為什麼來赫新了?”姚辛好奇的問林亦揚,沒想到林亦揚身世這麼坎坷。

“後來,廣告圈不缺海外留學的人才,受一個朋友提點,我就來赫新讀研了。”

林亦揚摩挲著手中老繭,發現心裡的禁忌,也不是那麼難開口,可能已經被新的生活所取代,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你還欠我打車費呢!”

噗嗤,姚辛被逗笑了。姚辛沒一點淑女樣子的翻個白眼。

“已經還了好不好?下飛機我收留你了呢~”

提到飛機,林亦揚戲謔的盯著姚辛。

姚辛也想起了什麼,臉色爆紅。

倆人喝著酒話題不再變得沉重,開始描繪對未來的期待……

“我想成為了一建築設計師…就是那種…地標性建築…一箇中外聞名的體育館…不比鳥巢差的那種……”

姚辛喝的迷迷糊糊,林亦揚酒量好一點還算能正常說話。

“太遙遠的我還不知道,我打算開一家屬於自己的球室。”

“好呀,到時候我免費給你做室內設計…你打算弄什麼樣的?”

“emmm…要一個休息區和檯球區分開的,具體沒想好,我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檯球,喜歡檯球。”

“你看這樣,休息區有一些電玩,用簡單的檯球小遊戲提升成就感,讓他們從娛樂區學會了,去檯球區學廢了…哈哈哈……”

姚辛骨子裡的促狹一點沒掩飾的暴露在林亦揚面前,他只感覺這一刻,姚辛在自己心裡無比的立體,活生生的撕開了他的心鑽了進去。

……

林亦揚看著眼前冒尖的青椒皮蛋燴飯,青椒和皮蛋都不愛吃的食物,竟然如此美味。

“我盤了一個地方,打算開一家檯球室。”林亦揚微笑的開口。

“六哥,你要開臺球室?那我豈不是可以去你球室練球?”

“哪有這麼快,在赫新呢,而且還要裝修…要拆原有的格局,加上裝修的工期,球桌和設施入場,滿打滿算要3-4個月呢”姚辛數著手指給吳魏解釋。

“姚辛姐你知道六哥要開臺球室?”吳魏驚道,合著倆人瞞著自己做了這麼大一個事兒?

“你怎麼知道的?”林亦揚也好奇。

“你能逃得了我的火眼金睛?最近你一下課就沒影,我就悄悄瞭解了一下,不然你以為那個青年旅舍的老闆那麼好說話?”

林亦揚覺得這一年花的心思果然有效,她已經開始時刻關注自己了。

距離可以光明正大的抱著她,不遠了。

林亦揚在廚房刷碗,吳魏識趣的進了自己的房間,把空間留給她倆。

“喏,送你的禮物。”姚辛看林亦揚收拾的很利落,從身後拿出一個檔案袋。

“這是什麼?”

“拆開看不就知道了?”

林亦揚擦乾淨手上的水,開啟了姚辛慣用的檔案袋。幾張檯球室設計稿躍然眼前。

“設計稿?你什麼時候去測量的?什麼時候畫的?”這真的是驚喜,林亦揚這興奮感動的表情難能一見。

“構思了很久了,都以為你要開球室是玩笑話了,你籤合同後,我就偷偷跑去測量了,看看喜不喜歡,我大慈大悲的給你無限改~”

林亦揚是真的沒忍住,把姚辛拉進自己的懷裡,把下巴墊在她的頭上,緊緊抱著…永不鬆手…

姚辛被嚇了一跳,只當是林亦揚太激動太開心了,所以也就放任他抱著……但是…..

抱起來……沒完了是吧?

又想想他從小無父無母,他是自己養大的自己,走到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應該也沒有誰可以讓他抱著找溫暖了吧?

算了,就當抱小貓小狗了……

輕撫著林亦揚的背,兩顆心漸漸平緩起來。

……

吳魏的心開始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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