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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過去了，高長寧頭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結疤。
這兩天給他鬱悶壞了，連睡覺都只能趴著睡。
他依然沒搞明白自已怎麼受傷的，只能歸結於自已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頭昏過去了。
但是他也沒閒著，他趁著這兩天養傷的時間，去舊貨市場買了臺8成新的破舊手機，總共花了2000塊。
然後店主說五折優惠賣給他一張網路卡，又要了他500塊。
結果在他給蘇嵐發資訊的時候，卻被無情嘲笑了。
原來那個手機只需要800，算上卡也就最多再加20塊。
“好好好，坑老實人。”高長寧一臉無語。
他本身是黑戶，還是蘇嵐動用關係剛剛給他辦理好了身份資訊。
那個店主把他當成一個“灰老鼠”，所以才小小敲詐了他一筆。
什麼是灰老鼠？就是夾雜在普通人和黑道之間的人。
那些犯了點事又不敢徹底墮落成黑社會的人，就像陰溝裡的灰色老鼠。
……
王棟就是這種“灰老鼠”，他在家鄉欠了很多高利貸。
債主讓人給他傳話，一週內再不還錢就斷他兩隻手，所以他被迫連夜逃出老家，最後一路流浪到了聖倫市。
他本來聽說聖倫市人人吃香喝辣穿金戴銀醉生夢死。錢隨便賺，就像天上掉錢一樣。
結果等他到了之後，才發現現實是如此殘酷。
他哪怕累死累活也只能維持溫飽。
於是他就琢磨，人幹嘛活著那麼累。
於是他擺爛了，他認為活著就行。
至於如何生存，那就是能坑一個是一個能騙一個是一個。
機會這不就來了，前邊走過來一個看起來蠢蠢呆呆的小夥子，肯定是很好騙的。
……
借的錢是要還的，所以工作也是要找的。
被騙了兩千多塊錢後，高長寧不得不出門找工作。
他去試了好幾個職位，最後只換來一句不合適。
無奈，他只能在街上漫無目的遊蕩，看能不能碰碰運氣。
運氣好像也來了，前面有人笑眯眯的衝他走來。
“兄弟，找工作嗎？”一個十分和藹客氣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
他抬起頭，眼前出現一個猥瑣又諂媚的男人。
真的猥瑣，油光發亮的中分頭，左臉頰上還長了個帶毛的黑痣！
他的臉笑的都有點扭曲了，嘴角咧的像連續發射過的火槍一樣壓不住。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就是高長寧對他的第一眼印象。
他很懂這個道理，而且面前這個男人又猥瑣又諂媚的樣子，很明顯就等於在臉上刻了幾個字——我不是什麼好人。
“不找。”他繞過這個男人，繼續向前走。
“哎哥們哥們，聽我說完。”猥瑣男子追上來，又站在他面前：“我們招個臨時工，五天給5000。”
“只需要五天，幹完工資秒結。”猥瑣男子用誠懇的語氣說道。
“5000，工資秒結……”這個誘惑力太大了，雖然高長寧一直在抱蘇嵐的大腿，吃著她的軟飯。
但是軟飯吃得太多也會胃脹。
如今蘇嵐替他墊付的房屋租金還有借他的5000塊，都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心上。
他躊躇了一會，不幹！這傢伙肯定沒安好心。
“不幹！”他大聲說道。
猥瑣男子正是王棟，眼看高長寧要走，他頓時急了。
“哥們，就是前面那個大廈，你就去值個夜班。”王棟真急了，他攔在高長寧面前。
“值五天夜班5000，我再額外給你補500。幫幫忙，我再招不到人，我就得被開了。”王棟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
“要不是為了我自已的業績和職業前途，我才不會這麼倒貼啊。好哥們。”王棟拍著自已的胸口。
“你就當幫兄弟一個忙……”王棟猥瑣的臉上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演技爆炸啊……這小子，高長寧心裡默默嘀咕。
這小子真不像個好人。但是看著眼前大廈里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樣子，不像是有什麼問題。
“5500？”他盯著王棟，想確認下。
“沒錯！”王棟急忙掏出500塊塞他手裡，又掏出一張合約遞給高長寧。
“看看，看完後確認沒問題就在這裡簽字可以了。”
本人xxx，自願在xx大廈值守夜班五天，薪酬5000元整。
正文下面便是個人簽名的地方。
好像沒有什麼問題……高長寧看了一遍又一遍。
王棟緊張的看著他，他早就準備好了筆拿在手裡。
看到他抬起頭，立刻很有眼力勁的把筆遞到他手裡。
高長寧唰唰唰簽好字。
他內心微微嘆了口氣——一分錢都能難倒每天一柱擎天的真爺們……
明知山有虎，還得進山打老虎。
王棟那邊卻立刻笑容滿面，拉著他走進大廈內。
……
“老王，我把人帶來了，你安排他值班就好了。”
這個叫“老王”的人倚在前臺上，正在歪著上半身，賣弄嘴技撩著前臺的小妹妹。
被人打斷了撩妹的快樂，他的臉色變得微微有些不快。
他甚至都沒正眼看王棟和高長寧兩人，只是斜著眼睛接過王棟遞來的煙。
“這個是你找來的人？”老王用兩根指頭捏住菸嘴，把煙往嘴裡一放。
王棟立刻掏出打火機，幫他把嘴裡的煙點上火，他猥瑣的點點頭：“沒錯。”
“好，你讓他去領衣服，另外從今晚開始值班好了。”老王從嘴裡慢慢吐出一口菸圈。
“今晚八點來交接，把領到的衣服鎖櫃子裡，自已拿好鑰匙。”老王又抽了一口煙，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
“好，小高你去裡面那個房間領制服，我先走了哈。”王棟一臉諂笑和老王告別。
等王棟走後，老王根本沒看高長寧一眼，自顧自的走了。
“好傢伙，這完全是沒把我當回事啊。”高長寧一邊去領保安制服，一邊暗暗琢磨。
他將領到的保安服鎖在一個空無一物的櫃子裡，拔出鑰匙便走了出去。
在大廈二樓的一個窗前，那個老王盯著他走出去的身影，臉上露出一絲陰沉的冷笑。
“這小子真不怕死。”他把菸頭按在窗臺上，狠狠掐滅了手中的菸頭。
……
夜晚來臨了，高長寧早早趕到大廈前，一直等到了夜班時間。
一個年紀大的值班保安用憐憫又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但又沒說什麼。
直到最後，他才悄悄講了一句：“小兄弟，如果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立刻跑。”
高長寧抬起頭看向他，微笑著點了點頭。
……
“現在時刻，晚上十點整。”大廈一樓大廳裡的大時鐘準確的報著時間。
高長寧百無聊賴的將上半個身子趴在前臺上，手裡拎著保安用的警棍。
整個大廈裡的人都在急匆匆的往外走，前臺小妹更是急促的收拾著隨身物品。
高長寧抬起頭看了一眼，真夠白的。
前臺小妹穿著超短裙的細直雙腿，往外一扭一扭的急促邁出。
一雙白的發光的腿，他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來到了十二點。
他放下了在前臺找到的一本雜誌，看了看四周。
十二點的準時報時聲來臨的時候，整個大廈所有房間內的燈光全部熄滅了。
只剩下各樓層通道內，微弱的燈光還在亮著。
一樓大廳的燈光也熄滅了大部分，只有前臺附近的燈在照耀著大廳。
高長寧坐在前臺的位置，聆聽著大廳裡時鐘報時的聲音。
整個大廈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攥緊了手裡的警棍，同時警戒著四周。
如果有問題，他就立刻跑出去。
“咚……”